因爲鎮上的人都在傳醫院鬧鬼,不到一個月,連病人都不敢來治病了。沒有病人上門,醫院裡很多醫生和護士也都離職了。當時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的,還驚動了市裡的領導。後來上面派幾個人下來調查,可沒想到的是,那些人剛到醫院沒幾天,不是莫名其妙的死了,就是失蹤了。這下大家都慌了,市裡領導開會決定,把醫院封了!
就在封院的那天,一個雲遊道士來到鎮上,他對大家說:“就算我們把醫院封掉,冤鬼的戾氣還是存在,她還是會繼續害人。唯有讓他做法鎮壓,方可保大家的安寧!”
其實領導也不是真想封了醫院,這完全是被沒辦法逼的,如今有人說可以鎮壓惡鬼,自然是歡喜。可又不想讓羣衆知道政府請道士做法,只好在衆人面前反駁了他,待大家都散了後,又找人偷偷去找那道士回來。
“後來真是道士做的法嗎?”我忍不住又道。不想卻被小靜白了一眼,她不滿地嘟囔道:“我哪知道,我又沒有親眼看見。反正沒過兩天,醫院又正常運營了,而且自那以後也沒有再聽到哭聲了”
“可我看見她時,她就在醫院走廊走着啊!”我想不明白,如果她當時已經被那道士鎮壓在那房間裡,那她後來又是怎麼出來的,而且也沒有再聽說有人被害的消息?
“這我就不知道了。”小靜撇了撇嘴,搖頭道。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各自滿懷心事。小靜無聊地攪動着面前的咖啡,悶悶地說道:“陳天然,你說她會不會再出來害人?”
“我想應該不會吧,你看,她不是沒害我嗎?”我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其實我心裡也沒底,因爲我還不知道她借了我身體之後出去幹嘛了!
“也許你對她還有利用價值,等沒價值了,再把你殺了也說不定!”
“你……”我手指着小靜,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我猛地站了起來,把小靜嚇了一跳,她瞪着我,問:“你要幹嘛?”
“該告訴你的我也都告訴你了,不走留在這裡幹嘛!”
“喲喲喲,說一句就生氣啦?還沒見過像你這麼小氣的男生!”小靜挖苦道。
我可沒有心情再留下來和她鬥氣。我在口袋裡摸索了一會兒,摸出了一張皺巴巴的名卡,把名片放在小靜面前,說:“謝謝你今天的請客,我先走了,有事打上面的電話!”
“喂,你真的生氣啦?”小靜見我真的走了,急忙追了出來。可她哪裡還追得上我,等她出來時已經不見我蹤影了。
我離開咖啡廳後就去找了林麗麗,想想我消失了三天,此時她應該急壞了吧!
我剛走到她家門口,就看到她也正巧出來。她見到我時楞了幾秒,然後什麼都不說就往我懷裡撲。摟着我的脖子又哭又笑的,讓我覺得好不尷尬,一雙手也不知道該往放哪纔好!
“對不起,見到你太高興了,所以……”林麗麗大概覺得自己失態了,趕忙向我道了歉。而後又抹着眼淚問我道:“我找了你三天,你去哪裡了?”
“一言難盡,等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說吧!”
“沒事,只要你平安回來就好了!”林麗麗展顏一笑,沒有再問下去。
和林麗麗約定好去陶斌家的日子後我便回去了。走到門口時我猶豫了一下,深怕再跟上次一樣門後有東西。我遲疑地伸手去推開門,“吱呀”一聲,門開了,屋裡是我熟悉的擺設,唯一不同的是,牆上多了一張黑白遺像。
在整理奶奶遺物的時候,我在一個木匣子裡發現了一枚古怪的戒指,說它古怪是因爲它和普通的戒指不同,它形狀就像是由一條小蛇盤成的,整體顏色呈墨綠色,拿在手上陰寒無比,像是拿着一塊冰塊。
這戒指是從哪裡來的?爲什麼我從沒見奶奶戴過?我拿着戒指在手上反覆研究,越看越覺得它像一個魔戒。我本來打算把它和奶奶的骨灰一起埋了的,可是後來又鬼使神差的留下來了。自那以後,那枚蛇戒一直被我帶在身上,也給我招來了許多禍端,當然,這屬於後話了。
出發去陶斌家那天天氣很好,太陽也很毒辣。身材曼妙的林麗麗身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長裙,長髮披肩,正娉娉嫋嫋的向我走來,我一時晃神,連她走到我面前我還沒反應過來。
“陳天然,你在發什麼楞呢?”林麗麗撥弄了一下頭髮,語氣嬌嗔道。
“沒事,只是覺得你穿這麼漂亮,我怕到時會搶了新娘的風頭。”我笑着揶揄道,同時掩飾了自己心中的尷尬。
“你就知道取笑我,要真這樣我到時再換件不就好了嘛!”林麗麗噘着小嘴,一臉委屈道。
從這裡坐車到陶斌家需要三個小時,我們中午出發,下午四點就到那裡了。只是陶斌家不在鎮上,他家住在太清山的半山腰處,以前讀書的時候我去過一次。
林麗麗站在太清山下往上面望去,疑惑道:“天然,你確定陶斌家住在這上面嗎,怎麼連路都沒有,要我們怎麼上去?”
“你先彆着急,我還是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吧,”我也不是很確定,因爲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也許他已經搬家了呢,都怪自己沒有問清楚。
“怎麼樣?還是沒人接嗎?”林麗麗見我打了好久都沒打通,有點不耐煩道。
這也真是奇怪,之前都說好我們今天會來了,他怎麼不接電話了呢?
“他要是不接我們就回去吧,反正到時就說找不到地方就好了。”林麗麗一邊拍打蚊子,一邊發着牢騷道。
山裡蚊子多,很快的,她手臂就腫了幾個包。我忽然記起包裡好像有瓶風油精,開始翻找起來。林麗麗不解道:“天然,你在找什麼呢。”
“風油精,塗在手臂上蚊子就不敢靠近你了。”我邊找邊說道。林麗麗聞言秀眉緊蹙,“我不喜歡聞那味道。”
“沒事,忍忍就好了。”我遞給她道。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去了,很不情願的塗了一點在手臂上,又還給了我。
“咦,那不是陳天然和林麗麗嗎?”身後突然傳來幾個人聲音,我回頭去看,看到有幾個人正向我們走來,雖然他們看起來很面熟,可我就是想不出他們的名字。
“幹嘛,不認識我們啦?”爲首那個拍了拍我肩膀,笑道。
“你是……班長李冬青,”我絞盡腦汁,總算把他想起來了。
“幸虧你還叫得出我名字,不然我一定狠揍你一頓。”說完他看到站在我身邊的林麗麗,突然眼前一亮,使勁拍了我兩下,笑着揶揄道:“行啊你小子,真是豔福不淺,竟然把我們當年的班花追到手了。”
“李班長,你胡說什麼呢,我和天然也只是普通朋友關係,不是你說的那樣啦!”林麗麗說完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臉頰泛紅。
“你看,都害羞了還狡辯。”李冬青哈哈笑道,後面三位同學也跟着笑了起來,他們分別是,吳大成,喬康和楊林,也是接到陶斌的電話,被邀請來參加婚禮的。
“這陶斌也真是厲害,住在半山腰都娶到老婆了,我們這些屌絲卻連女朋友都還沒有。”李冬青仰望半山腰,一臉羨慕道。
衆人又是一陣揶揄,都笑李冬青是想交女朋友想瘋了!
眼看天就要黑了,我們還沒找到上山的路,大家心裡不免都有些着急。喬康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氣,語氣煩躁道:“出發前我明明有跟他說我們今天會到的,現在卻連電話都不接了,我看那小子一定是在耍我們,他根本就不是結婚,故意把我們騙到這裡,就是爲了報當年我們欺負他的仇!”
大家一時都沉默了下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不一。我心想,他們該不會真的以爲是陶斌在耍我們的吧。
“大家也不要這麼想嘛,也許是山上信號不好呢,我們再去看看,說不定還有別的路上可以去。”每次陶斌給我打電話時裡面都有很多雜音,我想一定是因爲山上信號不好的緣故,現在我們打不通他電話,也許也是信號接收不到的緣故吧。
“我看我們還是先回鎮上吧,要不天就黑了,”吳大成一邊揉腳踝,一邊抱怨道:“而且我們都找了一個小時了,我實在是走不動了。”
這吳大成還是跟以前一樣,弱不禁風的像個女孩子似的。
“大成說的對,要不我們還是就先回鎮上去吧,這荒郊野外的,怪嚇人的。”楊林也跟着附和道,顯然他也不想繼續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