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期看着柳雲汐誇張的神情就覺得好笑,又好奇的問着。“小白,什麼是光桿司令?”
柳雲汐拍着季子期的肩膀耐心的解釋着:“打個比方,你是將軍,那你師兄是副將軍,小白我是先鋒,咱們三個是一支軍隊的三個將領。這神醫呢,算是軍隊中的軍醫!至於飛鷹堡上上下下的人呢,自然是兵丁,而那些外來的大俠則是幫助你的能人義士。至於是衝着誰來的卻又有些模糊。你的敵人則是看不見摸不着的黑衣人!本來這所有一切都在你將軍的指揮下按部就班的運轉着。可如今在下這個先鋒被你的軍醫踩了一腳,所以我這個粗人本能的就踹了他一腳還回來了。本來這個小衝突,在下以爲是和軍醫的個人矛盾,過了也就算了。可不知道爲什麼忽然之間你養的兵,以及外來的奇兵一下子都沸騰了。他們要你這個將軍爲了軍醫趕走你的先鋒,理由是我這個先鋒踹了你的軍醫這麼簡單的事情!而你這位將軍從大局上看,覺得這是小事大作,自然是拒絕執行時。於是那些人居然開始無休無止的糾纏你,給你耗着。直到我這個先鋒恍然大悟時,你的軍醫大人才姍姍而來。於是乎所有的人在軍醫大人的一聲令下,乖乖的閉嘴不再糾纏了。話說在下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軍醫的號召力是如此巨大!於是我這個先鋒就忽然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這軍醫醫治了你的兵後你的兵就只聽軍醫大人一人的調令,不再聽你這個將軍的調令了!不僅如此,你的軍醫似乎在告訴你這將軍,只有他方纔有能力調兵遣將,而你這個將軍,不過是他捧着你,你才坐上這主人的位置。他可以用你,也可罷你!你不聽話,你就等着被所有人拋棄吧!這後面就有一個潛在的問題,假如你要去找你的敵人黑衣人打仗了,如果你堅持依靠你的副將軍和我這個軍師,你就只有差遣你師兄和我,至於別人你也別指望了。當然你要是想要別人去幫你打仗,你就得把我和你的師兄兩個咔嚓了。這時候你的軍醫就會吧所有的兵丁交給你!比如今日的情形就是這樣,已經有人要求你殺了我這個先鋒了。後面自然輪到你的副將軍了。不然你的軍醫就不讓你的兵聽你調令,因爲那些兵似乎是他的,而不是你的!所以你必須在我和你師兄,以及那些服從與軍醫的一大幫人中間做一個選擇!你選擇我們,也就意味着內是光桿司令!這回明白了?”
徐清,秋荻他們聽柳雲汐這麼一說,均面面相覷。柳雲汐把這幾日的情形就這麼清楚的呈現在所有人面前。他們回過頭去看看時,還確實是那個意思。飛鷹堡上下只聽一個人的話,那就是趙時俊神醫的話!
凌翼和季子期聽了這話,互相看了看又看看柳雲汐。他們本是被這事鬧得有些心煩,一時半會的還沒想到這一點,沒想到柳雲汐再一次點醒了他們!
季子期微笑着道:“小白,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個沒用的又可笑的將軍。本來我還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呢,沒想到你的事情倒是讓我看清了一點,原來我是如此的無能!我的將軍,先鋒一心爲我打天下,誰知道我的後院起火,到了最後害了自己的副將軍和先鋒,還要委曲求全的給那個軍醫低頭賠罪!最後還不得不把那罪過推到副將軍後先鋒頭上,說他們意圖謀反!”
一時季子期的那些護衛們靠攏了過來大聲道:“主子,你還有我們呢。我們纔不管什麼醫,我們只聽主子的話。”
季子期看着那些侍衛淡淡道:“我雖然有你們,卻害了師兄,讓師兄背了一個意圖謀反的惡名。”
就有人朗聲道。“堡主,我等來是因爲堡主而非任何人,我等看着你的兄弟在柳家出生入死。不僅如此,他們還要暗中保護我們,所以我們也是覺得有這樣副將的主子,必然是一個值得別人跟隨的人。我們相信你和你的兄弟!”
又有人道。“不錯,在下等也是因爲堡主高義纔來的。我等也許一開始分不清主客,但是如今卻知道這飛鷹堡裡凌家的,而非趙神醫的神醫府!神醫能力再強,如今在凌家也是客。這主客上下有別。堡主,這神醫難求,一將更難求。畢竟將軍是以打仗爲先,而不是以養生爲先。至於那些無用的,不聽話的,爲惡的兵丁,棄之不可惜。”
柳雲汐看看他們又對季子期道:“唉,剛纔我還在想,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本來我還想着拉了你們兩個一起走。咱們去別處發展,重新打一個天下來。按着從前你和你師兄兩個可以赤手空拳打下這天下的情形,如今加上我這個聰明腦袋必然會更容易。可是後來一想,這裡是你的飛鷹堡,我聽說最初就是你們兩個隻身回來。等你們在江湖上成名,並把你凌翼重出江湖的消息傳遍江湖後,纔有人陸陸續續來了
飛鷹堡,據說那些人是飛鷹堡的舊家人。可是我聽說當年在飛鷹堡的那些人無一倖免的,否則江湖上的大俠們也不會如此憤憤不平。於是這裡面就有一個矛盾。本來我一直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剛纔的情形讓我突發奇想。”
凌翼見柳雲汐這麼說,忙問着她想到了什麼。
柳雲汐看看一邊瞪着自己的趙時俊淡淡一笑,而後拍着季子期的肩膀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把自己的家人假扮做堡主家舊人讓他們來投靠堡主。於是在堡主不知情的情形下收了他們,最後那些人就悄無聲息的滲透到你家每一個角落。他們明着尊你爲主人,暗中卻聽從那個舊主人的話。於是你的家就變得名存實亡。之前這個問題一直隱而不發,那是因爲沒有人會想到這些。可是偏偏遇到了我這個隨心所欲的人,我不過是以牙還牙,沒想到這小事就變成了一場災難。於是就有了近日的情形。同時也讓那本來隱藏的天大秘密就被在下無意中給說出來了!否則在下真的想不通明白只是一件小事情,怎麼就會被人誇大成這麼大的事情呢?明明我和另一個人都不過是客居身份,可偏偏有人凌駕於主人之上,甚至連主人盡心招待的人也可以欺凌主人!在下因爲不知情,只是按着常理來推算,覺得這事情很簡單的,是以就和所有人說理。偏偏有人居然表現出恨不得殺了在下的模樣,甚至還一呼百諾!這完全就奇怪了!這豈非完全不合理了?如今的情形就像是在下褻瀆了主人,自個家的奴僕趕人的情形啊。本來在下還覺得可能是那黑衣人的爪牙作祟,可連堡主、大黑甚至那些江湖朋友都那麼說了,這些人還是如此猖獗。兄弟,若非如此你說這到底是爲什麼呢,難不成這些人中邪了?”
凌翼看着柳雲汐沉聲問道:“你說爲什麼呢?爲什麼那些人會如此冥頑不靈呢?你說這裡面是不是有別的東西呢?”
季子期也同樣嚴肅的看着柳雲汐,甚至包括那些江湖朋友。他們都覺得這事不可能!
柳雲汐望着季子期道:“會不會是有人盯上了飛鷹堡,可是這江湖上誰都知道飛鷹堡是凌家的,而且你又沒死。那人不好明着拿,於是就用這種手段來控制你家,最後達到真正奪了飛鷹堡的目的?兄弟,你可別告訴我不會啊,要是我沒看到那些只向着某人,甚至連你這個堡主都不放在眼中的情形,也不會有如是想法了!按理這飛鷹堡乃是你回來後重建,那些僕人也是你回來後來的,自然心目中只有你一個主人才是,可今次的事情卻是本末倒置。所以我不得不懷疑。”
她這番話說出,凌翼和季子期互相看了看。之前他們也在奇怪那些人怎麼會逃脫那場血案,而後怎麼又全部回來,他們當時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柳雲汐這番無心的話加上今日的事情讓他們豁然開朗。好在他們在堡中一直非常小心,所以有些事情除了他們自己知道外無人知道。
有人跳出來指着柳雲汐的鼻子罵道:“你這王八蛋,你哪裡能和神醫比,神醫仁心,救人無數,而你呢卻卑鄙無恥下流,這殺人不過頭點地,而你不僅僅殺了柳淮山,你還害了柳淮山父子相殘,你簡直毫無人性!”
柳雲汐看着那人笑眯眯的道:“噢,看來閣下十分有人性了,這般說來你也很贊同柳淮山背叛自己的親家,血洗自己親家滿門,屠殺無辜,甚至當一個小孩子去投奔他時,他都想着要殺了他這樣的惡毒的人了?甚至連舍妹和他毫無關係的人,他都要害了!在下就算惡毒,可也只是拆了柳淮山的家,柳淮山的兒子是代自己父親去死,他們用自己的血洗去父親所犯下的罪惡!在下個睚眥必報的人,可也恩怨分明,在下目前爲止還沒有濫殺一人!自然不會慫恿別人去爲惡!那麼在你們和神醫之間到底是誰有仁心,誰又是沒有仁心呢?你既然說神醫仁心,那神醫想來也該是一個有大量的人,那他豈會爲了一點小事要趕在下走?還是你們有心要置神醫不仁不義的地步,這才假借神醫之名趕了在下,甚至是要殺了在下?還是你們就是神醫,神醫就是你們?若你們是一體的話,呵呵呵,今日之事那就更詭異!也許他對你們有仁心,讓你們可以爲他去殺人!可是他對堡主,對在下卻沒有一點仁心!只能說神醫是個假仁假義的僞君子!若是神醫沒叫你們做這等勾當,那就是你們沒有仁義!你們都是一羣僞君子,你說你到底是怎樣的人?”
那人被柳雲汐這番話問的張口結舌,最後只是吼着。“你這王八蛋,你胡說!”
又有人衝出來撲向柳雲汐,一邊喝道:“你胡說,你這王八蛋就知道在這裡嚼蛆,我拼着被世人罵,也要爲民除害,殺了你這禍根。”
可惜還沒到柳雲汐身邊就
被凌翼一甩衣袖給拍飛了,凌翼拍着手淡淡笑着:“小白,你說的對,憑着我們三個的能力定然能打下天下。但飛鷹堡是凌家的,不管誰家的僕人,只要進了飛鷹堡那就是飛鷹堡的僕人。他們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凌翼。誰若是想要挑戰飛鷹堡主,那他們只有死路一條。還有你小子腦袋瓜裡總會冒出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剛纔說的東西還有那麼一些歪理,繼續說下去,看看還有什麼東西是我們沒想到的。說出來也好讓羣俠們聽聽!”
柳雲汐本就不打算理會那些人的反應,這會凌翼這麼說,自然是繼續按着腦子裡冒出來的東西圍着季子期胡扯着:“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我聽說當年你是生死未卜,那人又怎麼能知道你沒死的?除非有人早就知道你沒死!從前的柳淮山是知道的,因爲你去過柳家,而且你拿着冒充你老子的手筆去找柳淮山,沒想到的是柳淮山,一看就知道那是假的。大黑說他在祠堂那會聽到柳淮山自言自語說起他會模仿你老子的筆跡,而且知道你老子那時已經死了,所以才假裝收留你而伺機殺了你。可是最後卻被你逃脫了。他對外只說你失蹤。但很顯然的,柳淮山當年是知道你活着的。那你說除了柳淮山外,另外還有誰知道呢?是不是柳淮山的那個搭檔啊?比柳淮山更狡猾,更陰險更惡毒的黑衣人!所以你一出江湖,柳淮山那個老狐狸就找了N個女人來忽悠你。而那暗中的黑衣人則讓自己家的僕人到你家來,明着是投靠,暗中是監視,監視你的一舉一動,直到徹底掌控你!我聽說柳家很快就得到有江湖朋友來飛鷹堡的消息,本來我覺得是柳家的人傳遞消息。可是現在我覺得不僅僅是這樣!你說是不是這其中本就有人和柳家有聯繫的,所以柳淮山那個老狐狸纔會得知一切?可惜那老狐狸寧死不說,可惜啊,不然一定可以讓他指出那個幕後黑手是誰了!”
空氣中越來越靜,也越來越緊張,那些人在互相看着。而柳雲汐則依然停留在自己的思緒中信口說着。“對了大黑,我記得你告訴我當時柳淮山對那個筆跡十分的自得,你說柳淮山爲什麼要模仿飛鷹堡老主筆跡?我聽說當年有很多人都是老堡主的好朋友,他們突然到了飛鷹堡。據說是堡主生日他們纔去。還有很多是忠於老堡主的人!那你說是不是有人拿着老堡主生日爲幌子,柳淮山那老狐狸模仿了老堡主筆跡約了那些人,把那些真正效忠老堡主的下屬朋友都召回飛鷹堡。這朋友自然是在前面聚會,而下屬自然是有下屬招待了。於是有人給他們下了毒。再不然是有人把他們灌醉了。等到所有忠於堡主的人中毒後,黑衣人就出現了。他們開始了一場大屠殺!那些被灌醉的人則在毫無防範下被人殺了!你說那些死去的人會對哪些人毫無防範呢?”
所有人靜靜的看着柳雲汐。
柳雲汐接着道:“只除了對自己人外,而且是很熟悉,甚至是在一起多年的人,互相知根知底,這樣纔會沒有防範。這樣的話我又有一個特別的想法,是否當年飛鷹堡中的人,除了在外面的那些人外,其餘的都被人收買了呢?只有那些被收買的纔會對自己熟悉的,卻又沒有被收買的人下毒手。。所謂的血洗飛鷹堡,堡中無一倖免,其實就是血洗那些真正忠於堡主在外趕回的人,那些叛徒殺了忠於堡主的人。”
凌翼的神情變得冷峻起來,目光炯炯的看着柳雲汐。季子期問道:“你說這又和那些來堡主投靠的人有什麼關係呢?”
柳雲汐思索着繼續道:“如果我前面推測的是對的,那麼些被收買的人則是假死,那些人真假互換,而後用那些在外的人理由活下去,改頭換面的跟着新主人過着甜蜜的小日子。那個人之所以沒有殺了那些叛徒,那是因爲他知道凌翼沒死,凌翼沒死,那麼他就有可能會回去報仇,而要了解凌翼報仇的情況,那就必須要有人跟在他身邊瞭解情況。而這些人恰恰是最好的人選!直到有一天堡主重出江湖回到飛鷹堡,於是那個收買的人就讓那些叛徒再次回來。他們再次隱藏在飛鷹堡的各個角落,再次窺視着堡主一舉一動,伺機再一次殺了堡主。這就是爲什麼飛鷹堡被血洗後居然還有幸存者,而且是那麼多的人能倖免於難的緣故!那些人我想確實是飛鷹堡的人,否則他們不可能那麼快的幫着堡主有條不紊的把飛鷹堡管好。只是他們都是雙手染血的叛徒,那個害了飛鷹堡主謀的共犯。那個黑衣人算到了很多,唯獨沒有算到的是堡主身邊有着最貼心的師兄和小白我這個朋友。偏偏我這個人還是那種隨心所欲的人,於是新的一場謀劃產生,有人藉着這個事情大做文章,這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趕走在下,和堡中的師兄。直到堡主完全在你仇家的控制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