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載坖一直以來,手中沒有自己真正的力量。
遼東雖然有一支新軍,但畢竟沒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只是穩定遼東之用,着重於強化他們的戰力。
雖是由李成樑與顧承光兩人互相牽制,但朱載坖還是不放心。
而且遼東有些遠,一旦京中有事,朱載坖可調動不及。
所以他才安排田義,去找了這些年輕人來,親自教導,作爲自己的親衛力量。
另外,他還有一個想法,就是成立一座軍校。而這些現在的親衛,便會是軍校的第一批學員,而朱載坖自己,則要過一把校長的癮。
“走,帶我去看一看。”朱載坖起身,讓田義前面帶路。
皇莊西山腳下的院落,現在已經擠滿了人。這些年輕人被人招來,還以爲是做工。可是到了這裡之後,除了讓大家收拾下這裡的院落,就沒做過任何事。平時好吃好喝的供着,倒一點讓做工的意思都沒有。
朱載坖到了的時候,這些年輕人正在打掃院落。更多的人則是在另外一邊,正在搬運磚石等物,幫着建新的房舍。
雖然人不少,但是朱載坖並沒看到幾個,基本上都自己找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在做,倒是沒一個閒着的。
整天在這裡好吃好喝,但就是沒人給安排事情做,這給誰都有些心虛。大家索性就自己找些事情,先做起來再說,讓東家看到也能誇一聲勤快。
他們不知道的是,東家比他們所有人的年紀都小。
朱載坖帶着田義到了這邊,便讓人將這些年輕人都召集到了一起。
放眼看過去,這些人都很樸實,而且身體也很年輕健壯,正是當兵的好料子。
朱載坖回頭看了田義一眼,“不錯,看來你是用心了。”
田義心中得意,卻立時躬身道:“能爲殿下分憂,這是小的份內之事。”
朱載坖在登上了一塊石臺,掃視着這些年輕人。
那些年輕人也意識到了什麼,看到朱載坖的穿着和氣質,都不是他們能比的。雖然年齡不大,但是那種顧盼之間透着沉穩如山的姿態,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的。
“莫非這個少年就是咱們東家?”有人小聲的嘀咕。
“看樣子象,只這身衣服,俺原來放牛的東家就穿不起。”
“看着挺富貴的,應該是個貴人吧。”
下面一千多人,議論起來也只不過就是這點話題。但是場面卻一下子顯得亂起來,反倒影響了朱載坖說話。
朱載坖前世今生,都是有些見識的,倒也並不怯場。他兩手虛擡,向下微微壓了壓。
大家看到他的動作,便不由得自覺閉嘴。
“諸位,你們之所以被帶來這裡,便是我讓人做的。”朱載坖提氣高聲道:“都是出身於窮苦人家,想必都沒想到,還能過上象這幾天這樣的日子吧。”
經他這麼一提,下面的這些年輕人便紛紛點頭。這幾天雖然有些心中沒底,但是吃喝穿用什麼的,都被照顧的還不錯。
衣服都是統一發的細棉布衣服,吃的飯菜也頓頓有肉。這在以前的話,是連想也不敢想的。
“你們怕是不知道爲什麼。”朱載坖來回踱了數步,才掃視着這些人道:“因爲,我招你們來,是做我的親軍。我乃大明當今皇子,受封裕王,本名朱載坖的便是!”
起始,這些年輕人還有些驚慌,而後便是一團亂,都顯得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田義急忙跑到前面,對着這些年輕人喝道:“還不參見裕王殿下。”
大家都沒啥見識,但是參見一位王爺這種身份高到天上的人,還是要行禮的。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草民參見裕王殿下!”
撲通,是有人跪下了。
不知道該什麼什麼禮,好歹在鄉間還蹭過社戲看,跪倒磕頭不會有錯。
呼啦啦,立時在朱載坖的面前伏倒一片人,同時口稱,“參見裕王殿下!”
朱載坖對此並不滿意,“你們都給我站起來,身爲我的親軍,不可輕易行大禮,平時躬身施禮即可。”
“是,殿下!”
剛纔還稀稀拉拉的問好,現在卻出聲整齊的多了。
待衆人都站起,朱載坖才道:“有誰讀過書,識過字沒有?”
這些年輕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出身不高,識字的怕是真沒幾個。
“草民識得字。”一個比較清瘦的年輕人站出來道。
“好,你到臺上來。”朱載坖對他招了招手,又道:“還有沒有?”
“還有我,草民也識得些字。”又上來一個黑臉的年輕人。
在朱載坖的幾次詢問下,最後上來了五名年輕人。
最先上來的清瘦年輕人,名叫許遠,黑臉的叫方大偉。後面還有三個,楊洪義、李軒、吳雲生。
這五人之中,除了許遠識字多些,其餘人都只是認得百十來個字,看官府的告示,都是跳着字念能看個大概。
朱載坖找他們,也沒盼着能有個才高八斗的,只要有點基礎就可以慢慢教。
“既然你們有五個人,那就將其餘的人,分爲五個營,每人爲營管,管一個營。每營下設三個百戶,百戶下設兩個總旗,總旗下設五個小旗。”朱載坖直接將明軍的軍制拿來用,“你們五人暫時有帶領大夥訓練之責,並且還要帶着大家讀書識字。”
和當初朱載坖讓工匠們讀書一樣,這些年輕人幾乎有點不敢相信。
就是教授的一些東西,也是先由朱載坖自己教給五名營管,然後再由他們各自教與各營。
朱載坖可沒打算直接搞成軍校,這些人首先是自己的親軍,而後纔是將來的軍官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