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國民政府建立後,爲了想要站穩上海,控制上海。於是想徵地興建新上海。但是此時的上海黃金地帶分別被法租界和公共租界佔據着。原來的南市區人口太過稠密無法建設。1929年7月,中華國民上海特別市政府通過第123會議後,計劃以江灣爲市中心區,建築道路、市政府大樓和其他公共設施。該計劃也被稱爲《大上海計劃》。
1931年6月,上海民國政府大樓正式開工建築。至次年1月,工程即將竣工之時,“一·二八淞瀘事變”爆發了。日本侵略軍由租界向閘北一帶進攻,駐守在上海的19路軍在全國人民抗日**的推動下,奮起抵抗。建築進程也就此停止了。直到5月5日,中日在各國的調停之下籤署《淞瀘停戰協定》後。工程才得以繼續施行。最後到1933年10月中旬,上海民國政府大樓徹底完工。
上海民國政府大樓位於四條幹路交匯處。那四條路也按孫中山先生思想中的“三民五權”、“世界大同”。分別被名爲:三民路、五權路、世界路和大同路。
上海民國政府大樓運用了鋼筋混凝土作爲樑柱等結構。大半採用了民族風格。外觀雄偉,紅白相接。特別是歇山頂兩側建築細節極其華美。精美的雕花石護欄隨着大門外的階梯一直延伸圍繞着整座大樓。大樓高四層,大門寬闊、莊嚴。進入門後可以看見十字形穿堂的大廳。兩處樓梯彎折直通四樓。前後左右各有四門。一樓設有傳達室、保險庫、接待室、食堂和廚房。二樓爲大禮堂、圖書室、會議室。三樓中部爲市長和高級職員辦公室,兩側爲各科室辦公室。四樓爲公役休息處、儲存室、檔案室和電話總機房。
然而,就在三樓處的一戶窗上,還發出了耀眼的燈光。
此時政府大樓門前旁邊,已經有兩輛黑色的汽車停靠在那裡了。在不遠處,正好也有輛汽車向這邊駛來。慢慢的排着那兩輛汽車停靠着。
“忠國,你先在這車裡面休息下吧。我們先上去了。”
“恩……”
說完話後,時君生和徐子默連忙打開車門。急匆匆的向政府大樓跑去。而三樓發出燈光的那個房間,正是他們要去的地方。這時蒲忠國坐在車上望着他們跑動的身影。心裡在想着某些事。
三樓發出燈光的那個房間裡面。一個人正坐在一張橙黃色的楠木靠背椅上。他身穿灰色中山裝,胸前還掛有一塊圓形的青天白日胸章。塗上髮油的頭髮向後梳着。他的手放在辦公桌上相互交叉成十字形,兩手的大拇指在不停的旋轉着。而他對面還站着兩個人,那兩個人都穿着黃色的軍服。直挺挺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不一會兒,房間門響了,是時君生敲響的,他敲了三聲。
這刻,坐在靠背椅上的那個人開口了,他大聲的說:“進來!”
時君生連忙打開了門,徐子默也跟着走了進來,隨手把門關上。和原本在房間內的那兩個人站成了一排。原先站在房間裡其中的一個人看了徐子默一眼。
時君生輕聲的說:“周區長,我們來晚了……”
他口中的周區長,就是復興社前身“十人團”成員之一的周偉龍。現任復興社特務處書記,兼特務處上海區區長。
“你們也知道來晚了啊。”說完這話後,周偉龍突然起身抓起桌上的茶杯,向着他們跟前砸去。大聲的怒喝道,也重複了剛纔他說的那句話:“你們也知道來晚了啊。你們一個個都跑去那裡了?說啊……”
周偉龍見他們一個都不說話,他就指着原來站在裡面的那兩個人說:“你倆到底去做什麼了?我派人去你們家裡找過了,不在。上街上也找過了,不見人。電話都快打爆了也沒有人接?能告訴我你倆到底去那裡了嗎?”
“我……”
“我倆邀着去妓院了。”站在周偉龍對面最左邊的那個人搶着說道。
聽到那個人說的話,周偉龍的臉一下沉了下來:“妓院?到這時候了你們還有興趣去妓院?我要你倆穿上這身是要你去妓院的嗎?是嗎?我是要你倆爲黨國效力的,而不是要你倆去逛窯子的。你們以爲穿上這身衣服後就不在是復興社的人了嗎?我現在告訴你們,千萬不要忘了自己是復興社的人。你們身上的一切都是復興社給的。既然能給你們,也可以輕易的收回。”
這會站着的徐子默酒勁還沒有完全下去。他突然打了一嗝,吐出了些酒氣出來。聞到酒氣後的周偉龍鼓着眼睛看着他。
“你去喝酒了?”
“我……去了。”
“還不錯啊,表面功夫還做得挺好的。從進來我都還聞不出你喝了酒。你不會是回家洗了個澡在來的吧?”
“沒有……沒有,我沒有回家,我只是剛纔洗了把臉,就直接上來了。”
“喝酒可以讓小鬼子離開中國嗎?喝酒能讓你升官發財嗎?喝酒能讓你爲黨國效力嗎?如果可以的話我還坐在這裡幹什麼。我們告訴你們四個,從現在開始,我不希望在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聽清楚了嗎?”
站在周偉龍對面的四個人同聲回答道:“明白了……”
聽到他們的回答後,周偉龍緩緩的坐了下去,雙手遮住眼睛,輕輕的揉了一下。淡淡的說:“你們知道我爲什麼那麼晚了還叫你們來嗎?這事我已經跟時君生說過了,可能你們現在還不知道……就在今天晚上,尚西承參謀長在家被人殺。他籌劃的上海城防兵力部署圖也被人拿走了。”聽到這裡,除了時君生,其他三人表情立即驚訝起來。
周偉龍看着他們驚訝的表情說道:“剛開始我聽到這個消息時,也和你們一樣,很驚訝……尚西承的屍體是他府上的一個女傭人進去送茶時發現的。當時人已經死了。隨後尚西承府上的人就把他的死訊,告知了上海警備司令部。上海警備司令部立即組成了調查小組。我也跟着去了。我也看到了尚西承的屍體,一刀斃命,就在他的脖子上。而上海城防兵力部署圖也不見了。這件事已經驚動了蔣委員長,爲此還訓罵了戴處長。就在你們還沒來之前。戴處長髮電給我,要我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城防兵力部署圖給拿回來。同時他還告訴了我另外一件事。就在今晚,日本關東軍向北平西南的盧溝橋鎮發動了進攻。”
“什麼?”徐子默不禁意的說出了口:“周區長,既然小日本在北平已經動手了,我們爲什麼不直接攻擊駐兵在上海的鬼子駐軍呢?還要拿回上海城防兵力部署圖?”
“拿回上海城防兵力部署圖是必要的。我軍在上海的兵力部署是根據着圖紙上設置而分配的。如果重新改正的話,需要大量的時間。就算改正過來了,也沒有被拿掉了那份兵力部署那麼精密。至於爲什麼我們不攻擊上海的駐軍,我們是決策者嗎?我們能控制上海所有的軍隊嗎?”
“周區長,那麼重要的兵力部署圖。爲什麼不把他放在警備司令部裡面呢?而是放在尚西承府裡?”時君生疑惑的問道。
“你是個聰明人,你也知道那麼重要的東西要放在警備司令部裡。難道別人就不會想到麼。所以警備司令部決定反其道而行之。把它放在尚西承府中。誰知道還是落在了別人的手裡。想必警備司令部裡面已經出現了內奸。”
周偉龍撐着辦公桌站了起來說:“事情大概你們也瞭解了。拿回上海城防兵力部署圖是勢在必行的。它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根據對尚西承府中的僕人、警衛進行逐個排查。今晚尚西承曾帶着一個女人進入過他府邸。隨後不久那個女的就自行離開了。門邊的警衛看見她是尚西承帶進來的就沒有阻止排查。那女的走出門後一下就不見蹤影了。一路上住戶都問過了。都沒見到。依現在的形勢來看。最想得到上海城防兵力部署圖的,只有日本人。我現在已經派人盯住日本大使館、日本海軍陸戰隊指揮部、日本僑民區等一切與日本有關的地方。到現在爲止,這幾個地方盯梢的人員還沒有什麼特殊情況向我彙報。我斷定他們不會把上海城防兵力部署圖帶進日本大使館裡面。這舉動也太顯眼了。圖紙應該在日本僑民區內。因爲那裡人蛇混雜,有不少我們不知道的日本特工潛伏在那裡。而我們復興社在上海區的人員不多。所以要交給你們四個一項任務。”
周偉龍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信封放在了桌上,命令的說道:“你們四個拿着這個信封,馬上給我到上海駐軍司令部調用四個連的兵力。上海駐軍司令部那邊我都聯繫好了。到時候你們讓他們都僞裝成平民百姓,攜帶輕武器。然後你們四人各帶一連分別守在日本僑民區,東、南、西、北四面道路出口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必要的時候,殺!在天亮之前務必要趕到。到時我會親自帶人進去搜尋。”
時君生走了過去,拿起了那封信,輕聲的說:“周區長……”
“好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說這同大海撈針有什麼兩樣。但是我們也要這樣做。那怕只有一點希望。你們也知道上海是南京的一道屏障。南京又是國民政府的首都。如果我們把這道屏障丟掉的話。那不是打開門讓賊進來嗎?還有一點,千萬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以免軍民恐慌。你們快去吧。”周偉龍揹着雙手,看看窗戶外黑漆漆的夜色說道。
“是……”他們四人奇身說道,隨後走出了那個房間。
這時,徐子默埋怨的說道:“還找什麼城防圖啊,直接把槍口對着小日本,把他們趕出去不就得了。”
“正如周區長說的一樣,我們不是決策人。決策人是蔣委員長。他也許也有他的想法和道理。再說上海城防兵力部署圖這東西,對於日本人來說是寶貝,對於我們來說他也是寶貝。所以我們現在找到它是當務之急。”
“怎麼找?到日本僑民區就可以找得了了嗎?”徐子默問道。
時君生回答着:“只能試試了。”
“不必說得那麼沮喪吧……”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別把大學時候的討論會也擺弄出來吧。”
“你倆一說大學,我才記起來我車上還有個老朋友,差點把他給忘了。你們知道那個人是誰嗎?”時君生說着。
“是誰?”
“是忠國。”
“忠國?”那兩人同時跟着說出了這個名字。也同時停下自己的腳步。一臉驚異的樣子。
“你們幹嘛不走了,快點啊,我們還有事要做。”時君生回頭催促的說。
他倆便慢慢的走着,心裡面卻同時想着蒲忠國爲什麼會在時君生的車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