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對於沒有耐心的人來說是件很煩躁的事情。如果沒有耐心的人等某件事或者是某個人都遲遲未來的話,那個人的心裡面會很急躁,會變得站立不安。而蘄若珍她就是一個沒有耐心的人,耐心也許她是有,她可能在想着來接替周偉龍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她原本以爲自己能在上海這個地方有個周偉龍這個靠山後,能夠幹出一番作爲。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有人要接替周偉龍。
不光是她一個人顯得有些站立不安,郄鑫民、徐子默、連成祁和時君生他們四個人也是一樣,他們的心裡有的是在想着接替周偉龍的那個人是誰,有的是站久了,等不耐煩了。他們心裡也許在想着來接替周偉龍的這個人架子也太大了,以後上下之間的相處肯定不太好,弄不好自己還會……
坐在椅子上的周偉龍自從第一次拿出懷錶來看,到現在拿出懷錶已經是他第四次拿出來看了。想必周偉龍也和他們一樣已經等的快不耐煩了。
站在他對面的周偉龍此時打破了辦公室裡面的安靜,他有點憤憤的說道:“周區長,你剛纔不是說接替你的人就快要到了嗎?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來,都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
連成祁在旁邊小心的附和道:“周區長,是不是來接替你的那個人在路上出了什麼事,要不我們……”
周偉龍有點惱火的擺了下手:“好了,別說了。我們不等了……”
說着周偉龍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門響了。是從外面敲的。辦公室內的人全被這個聲音吸引住了,都望着那扇門。
周偉龍隨後示意時君生去開門。時君生會意,連忙走了過去打開門。當他打開門的時候,他看見門外站着一個人,而屋內的人全都看着那個人。那人個子不高,穿着一身青灰色的西服,梳着一頭整齊塗有髮油的頭髮,五官俊俏,面孔顯得格外的清秀,而他手上還拿着一個黑色的小皮箱。
這時時君生還在掂量着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來接替周偉龍的那個人。還沒等時君生弄明白,辦公室裡的周偉龍就已經滿臉笑容,說了起來:“恭澍,你可讓爲兄等了好久啊。”
“都怪我不好,是我的不對,路上有些事情耽誤了,所以……”
時君生急忙把門打開,讓那個人走了進來。走進來的那個人正是陳恭澍,曾經和周偉龍同爲黃埔軍校第4期學生,後來因病延期入了軍校五期。與周偉龍的交情甚好。而屋內的其他人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人。也沒有聽過他的名字,更不會知道他們眼前的這個人,曾參與過暗殺張敬堯和刺殺吉鴻昌等行動。因爲陳恭澍一直都是幹外勤,主要在平津、上海兩地活動。他也很少在特務處和總部出現,卻一直都在做極其秘密的行動工作,所以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他。
陳恭澍笑着對時君生他們點了一下頭,之後就走到了周偉龍面前,而此時的周偉龍早已經離開了椅子來到了陳恭澍的面前,笑着看着他:“恭澍,很多年不見了,我差一點就快認不出你了。”
陳恭澍也是笑着說道:“道三兄,幾年過去了。你的樣子還是一點沒有變啊。”
周偉龍輕嘆了一下:“這些年都沒幹出什麼大事來,怎麼能變得了呢。哪像恭澍你幹得那些大事,唉……”周偉龍輕輕擺了擺頭。
陳恭澍安慰着說:“道三兄,大家都是爲黨國做事,何必在乎那些功勞深淺呢。”
周偉龍點了點頭:“恭澍,你說得對……好了,我們談正事了,那些事我們今晚再談。”
陳恭澍笑了下默認了周偉龍的想法,周偉龍和陳恭澍他們兩個人這時都站在時君生他們的面前,而周偉龍正在給他們介紹着陳恭澍:“站在你們面前的就是來接替我當上海區區長的陳恭澍,陳區長。從此以後你們就要聽候他的命令……”
陳恭澍伸出了一個手,打斷了周偉龍說的話:“道三兄,你說我來接替你的?你這是說哪裡話啊,我只是來幫助你的。我可沒有要搶你位子的意思。我只是奉戴老闆的命令,來上海重新組建另外一個上海區特務處。你還是坐着你現在的這個位子,而我這次來只是順路過來看看道三兄你的。也順便替戴老闆帶了點東西給你,也看看你的手下,以後有什麼需要的話,我會來你這裡要人的。”
周偉龍有些疑惑的問着陳恭澍:“恭澍,戴處長髮給我的電報可不是這麼說的。他是……”
陳恭澍辯解的說道:“道三兄,是真的。要不你現在就去發份電報給戴老闆?”
周偉龍擺了下頭:“算了吧,你說的話,我相信。我還是介紹他們給你認識吧。”
陳恭澍高興的笑着說:“不用介紹了,我呢,是一個不太喜歡約束的人,所以我很少會在辦公室這種地方出現,當我需要你們的時候,我會通知你們的。”
“我還沒有介紹他們給你認識,你知道怎麼通知他們?”
“道三兄,你也太小看我了。”陳恭澍邊望着他們邊說到他們的名字:“最左邊的第一位是徐子默,時君生,連成祁,郄鑫民。想必這位小姐就是蘄若珍了,很高興認識你。”
說着陳恭澍便伸了個手過去,蘄若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隨後急急忙忙的伸了個手握住陳恭澍的手,勉強的笑了下。
周偉龍此時站在一旁說道:“竟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就不多加介紹了。你剛纔說戴處長託你帶了點什麼給我?”
“帶的肯定是一些秘密的東西。”
陳恭澍說完後便望着他倆眼前的那五個人,而此時的連成祁知道陳恭澍的用意,自己連忙說道:“兩位區長,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就先出去了。”
周偉龍允許了:“恩,你們都出去吧……”
陳恭澍卻插了一句:“希望各位出去後,不要把我來到這裡的事情說給別人聽,謝謝了。”說完後陳恭澍陰陰的笑着。
他們五個人看見後,都緩緩的退出了辦公室的門外。慢慢的離開了,他們也知道陳恭澍將要和周偉龍說的話不能讓他們聽見。他們也知道,他們之間說得話一定很重要。但是他們沒有想到,陳恭澍自他們走後就從自己身上拿出了一份信交給了周偉龍。周偉龍這時也覺得好奇,他沒想到陳恭澍會交給自己一份信,而且信封上面根本就沒有署名是誰寫的。周偉龍帶着一顆疑惑的心打開了那封信。
當週偉龍看完那封信後,立即合攏了起來扔在了桌子上,對着陳恭澍說道:
“恭澍,這份信你看過了嗎。”
陳恭澍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擺了一下頭。
而周偉龍卻把信上大致的內容說了出來:“這封信肯定是戴處長讓你交給我的吧。上面其實也沒寫什麼,大多都是一些敘舊的話。但是他在信中卻提到了自己的想法。”
“什麼想法?”陳恭澍追問道。
周偉龍的眼睛盯着陳恭澍:“恭澍,難道你真的沒有看嗎?”
陳恭澍也是一臉迷惑的說道:“道三兄,難道你以爲我看了?我應該不是一個不懂規矩的人吧。”
“恭澍,你別在意,我以爲戴處長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的。誰知道他沒有告訴你。”
“那麼到底是什麼事呢?”陳恭澍一臉很想知道的樣子。
周偉龍也沒跟他說什麼,直接拿起桌上戴笠寫給他的信遞給了陳恭澍。陳恭澍也毫不猶豫的接了過來打開來看,看完之後陳恭澍立刻就笑了起來:“道三兄,那真的是祝賀你了。戴老闆將要過來和你商議在蘇浙地區組建一支特殊的隊伍,還讓你做這支隊伍的總指揮。道三兄,你這次真的可以大展宏圖了。”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有好久不見了。走,我請你吃飯。”周偉龍扯開話題說道。
陳恭澍也不推辭,笑着說:“既然這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們只談私事,不談公事。”
“好,我們走吧……”
周偉龍和陳恭澍的聲音漸漸的消失在了復興社辦公室內。而原本以爲是有很重要事情的周偉龍好像如釋重擔一樣,變得輕鬆許多。而他旁邊的陳恭澍更是顯得很隨和,好像根本就沒有發生過剛纔的事情一樣。但是一起從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君生他們卻沒有那麼的輕鬆,那麼的自然。他們每個人自出來後就沒有說過話,都是沉着自己的臉。他們心裡面也許在想着周偉龍和陳恭澍之後在辦公室裡面到底說了什麼,也許在想着陳恭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也許在想着戴笠託陳恭澍帶了什麼給周偉龍……
就在這時,一個通訊兵走到了時君生面前,向他行了個軍禮,並說着:“時處長,這是你的信。”
時君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信:“我的信?”
通訊兵接解釋的說道:“剛纔有個人來找你,當時門口的守衛就別那個人攔了下來,之後那個人就寫下了這份信交給了門口的守衛。我經過門口的時候就隨便幫你拿了進來。”
時君生邊打開信邊應了聲,那個通訊兵隨後走開了。而郄鑫民和連成祁他們兩個人都圍了上來,看着時君生手上的信。
當時君生看到一半的時候,他有點驚訝的說道:“忠國他走了,離開上海了。”
“什麼?他就這樣走了?”連成祁也是很驚訝的說着。
“也許是他怕看見我們後就捨不得走了,所以才留下這封信的。”?郄鑫民幫蒲忠國解釋道。
時君生合起了手上的信,擺了擺頭,有些遺憾,有些可惜的說:“難得我們還能在見次面,他就這樣走了。”
“是啊,不知道一芸和啓川他們走了嗎?”連成祁看着自己的前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