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龍泉城實在是太小了,消息靈通的不得了,而且那會兒的特務也特別地多,到處打聽消息。就在樑家的大門外的周圍的賣菜攤子上,賣果子的攤子上,就一直蹲着幾個特務——不光是因爲手槍的問題,也是爲了監視樑家。可是因爲有個樑玉靜,他們不敢明着監視,就只能這樣暗暗都監視着了。
所以狄家夫妻一進城,,因爲有人就看見了他們夫妻,一打聽,才知道他們是樑玉海的岳父岳母。而且知道他們先去了樑家院子,去看了樑玉海的爺爺奶奶父母妻子——也就是他們自己的女兒。
當然,這個準確消息是從樑潤昌的侄兒樑全保哪裡得來的,當然最真實的新消息。
其實當初,樑玉靜把特務的手槍扣押了後,有人就要拜託樑全保,讓他去要、往可是那個樑全保知道自己的那位大爺的脾氣,而且侄女如今是小寡婦了,所以他怎麼也不敢往後院裡面來,就拍挨他大爺的臭罵!
這會兒看見狄家夫妻離開了樑家院子,要回孃家,早就就有人跟上來了。
那狄家夫妻怎麼能知道這麼多的名堂,他們還在哪裡一邊走,一邊說呢。
也就在狄家溝夫妻要去孃家的路上,就被衙門的特務截住了,請到了縣衙門裡面去了。
狄天仁也還罷了,可是把那位狄張氏緊張的不得了了。
……
一位科長大人很熱情地接待了他們,一位年齡比他們小几歲的的縣衙門雜役,名字叫黨可見的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水,狄天仁也認得這位黨可見的人,二人過去也在一起喝過酒,所以他也問了一聲好,狄張氏知道黨可見有一個女兒,就問:“女兒呢?”
黨可見回答:“女孩子也上女校了。”
狄張氏笑了:“到底城裡不一樣啊,女孩子們都能上學了!”
黨可見笑了,剛要說句什麼,就聽見接待狄家夫妻的那位科長,咳嗽了一聲,那個黨可見,就很知趣地退出去了。
接待他的那位科長,讓狄家夫妻他們坐下,問問他們跟樑玉海的關係,就又勸他們給樑玉海捎信,要他回來,這裡的人們要好好待他和他的家人!
狄天仁夫妻是滿口答應,但是誰的心裡都明白,樑玉海在那邊,又沒有通信,有沒有現在那麼多的電話,他樑玉海怎麼能聽到岳父岳母的話?但是事情就是這樣說的。其實就是一個程序。
而臨了,那位科長才說到了當下的最要緊的事情,就是那個手槍的問題。
狄天仁老老實實地說:“我們是看見那個樑玉靜耍手槍了,樑玉靜還給我們卸開了,擺了一炕讓我們看呢!我們還看到了五個子彈,亮晶晶的,那樑玉靜好喜歡那個手槍呢!”
接待他們的那位科長就說:“現在你們二人能早些幫我們把那把手槍要回來,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狄張氏一聽就急了:“天哪?那手槍?我連拿也不敢拿,我怎麼給你們要回來?”
狄天仁說:“我給你們去要,我給你們拿回來!只是你們也別難爲人家了!那個樑玉靜哭了不知道多少鼻子了!男人沒了,年輕輕的守了寡,你們說她心裡是什麼滋味?他奶奶的,爺爺的,都難過的不得了,你這會子還這樣說他們這樣那樣,那能行嗎?”
那位科長說:“我們知道知道,何專員都罵了我們了,不讓我們的人去爲難那個樑玉靜!我們也不想得罪高師長的人啊!那個樑玉靜如果去找他的同學,高師長的如夫人告狀,我們怎麼能惹的起啊?這個我們誰都明白的很呢!但是,這個手槍一定要要,怕萬一落進八路的手裡,怎麼辦?要知道,你們的那個漂亮女婿樑玉海,現在可就是八路啊!”
狄天仁不以爲然地笑了:“那是個學生娃娃!怎麼是八路啊?”
那位科長笑了:“哎啊啊,您老人家真是糊塗啊!他們跑到延安幹什麼去了?就是爲了當八路!”
狄天仁:“他們是上抗大啊!那是學校!樑玉海
愛學習!文筆好得很呢!”
那位科長:“是啊!本來是個人才,結果跑到八路哪裡去了!抗大就是八路的學校……”
畢竟是山溝溝裡出來的,那位狄天仁還是沒有搞清楚:“那——那他們抗大是學什麼的?”
那位科長搖搖頭:“呵呵呵,我們也不清楚,據說是學打日本鬼子的!”
狄天仁:“啊?那那那?打鬼子嘛!那你們爲什麼不讓他們去學?”
這下把那個那位科長問住了,他不耐煩起來了,他說:“他們誰搞赤化!……唉,這個一下子給你們二人說不清,您老人家只管把那個手槍要回來,就行了,別的不管了,好嗎?”
狄天仁看看那位科長,心裡更糊塗了:“哎哎,赤化?天哪,原來他們自己也鬧不清啊!唉,年輕人的事情啊,現在的世道啊,把我們搞的糊里糊塗的!”
狄天仁就說:“好吧好吧!我給你們去要回來就是了!那我們就走了?”
那位科長心裡已經很不耐煩了:“好好好!我送你們出去!”
果然,那位科長送了狄家夫妻一起出了縣衙門。
那位科長一再安頓:“趕快把我們把手槍要回來,您老人家就立大功了!”
狄天仁說:“好好好!明天,我們一定給您送過來!”
這晚,他們歇在了狄張氏的孃家了,一大早,他們就來到了樑家家裡。
他們直截了當地跟樑玉靜說了,人家要手槍的事情。
樑玉靜舍不得給他們還。
李秀月說:“你說說,你拿了人家的手槍,人家能不要嗎?那是個好耍的事情?你呀,趁早把他給人家還了吧!”
樑玉靜說:“好的,您還給他們,不過,想讓我放他一槍!過過癮!”
李秀月惱怒地:“你要往哪裡放槍?”
樑玉靜說:“我到後院裡去!”
樑玉靜果然拿着槍,跑到後院裡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