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整風運動正在逐步開展。
王明的“左”右傾思想路線雖然已經結束,但在遵義會議後要徹底肅清他“左’傾機會主義路線是有困難的,抗戰初期王明所犯的右傾機會主義路線還沒有采得及清算,所以在工作中仍有一定的影響,王明本人在四二年前乃負一定責任。而皖南事變,無疑對此提供了很大的證據。
“雙十二事變”後,特別是抗日戰爭開始後,向延安衝涌來大批的敵佔區和國民黨地區的成千上萬的青年知識分子,帶來了成度不同天然的非無產階級的意識,自由散漫,高談闊論,平均主義,自由主義和個人主義,反映到各個方面。延安的文化溝口,刊出了大幅的牆報,以文藝作品漫畫詩歌等形式諷刺漫罵,對黨的老幹部進行攻擊挖苦。更爲嚴重的象王實唯一類反動文人在解放日報上刊登(野百合花》一類文藝作品,因此要堅持黨的統一和優良傳統就更爲必要。
楊海濤因爲參加了對王實唯的面對面的工作,所以他給師範的學生們講了這個事情。
王實唯的(野百合花》。內容寫他散步在延河邊的草坪上看到一雙丟失的破鞋,這位文人別有用心地假惺惺地聯想到,曾經爲革命流血的烈士在推上刑場時所丟失的鞋正是這樣,他以萬分仇恨的心情,歪曲攻擊黨中央所在地的延安竟忘記了過去的烈士,現在則歌舞聲平,暈暈庸庸,竟欣賞起{玉堂春)一類的王三公子(延安曾演過(蘇三起解》),似乎延安和黨中央完全喪失了革命的目的意志。
在這樣一些文章的影響下,街頭出現《輕騎隊》,〈荊棘》、《吉(苫?)莉》之類的反映陰暗面的大量文章,寫什麼某些單位首長壓制和強佔別的同志的女友;漫畫描繪曬在延河岸上的一件高幹服,說笑在他旁邊的一件普通士兵服,中間的肥皂指着兩件漫罵說:“你們都退色了!”以及(娜拉又回到了家》等小品文學情詩之類的文章更多。
當時賀龍、王震等由抗日前方回來的將領對此極不滿意,廣大的有覺悟的青年對此也爲之憤慨。因此中央決定整風的方式開展對非無產階級意識進行批判教育。接着中央和毛主席發展表了象《整頓黨的作風》、《反對自由主義》、《整頓我們的學習》……等等一系連的文章作爲整風學習材料,以這些銳利之矢射非無產階級之的,從此開始了有歷史意義的偉大的整風運動。
楊海濤直接參加了批判王實唯的批判大會,王實唯非常反動而頑固,有幾次詭辯失敗後竟然宣佈拒絕出席會議的幫助,最後查明他是一個托洛斯基匪徒,1947年在撤離延安的轉運途中不規而被處決了。
……
而當時的龍泉師範也開展了整風運動。而且就是在楊海濤等人的具體幫助下開展起來的。
剛開始都是學習。天天學習嗎,對照檢查自己。而在黨內,對於那些有過一段不明白的歷史的,都進行清查。就連楊海濤自己也被叫去進了幾個月,一點
一滴的清查——因爲他1937年秋曾經去過南京。但是很快就清楚了,也做了結論,而後在沒有說這個事情,但是,很多人的人卻說不清楚了,而且有些人,幾乎一輩子都說不清了。
龍泉師範的師生們也是一個個地過。只怕裡面混進來特務,而且越來越難說清楚了。
田冬麗因爲是八路軍家屬,雖然也被人叫起來說說他父親,原來是一位八十四師一位團長的伙伕。
田冬麗笑了起來:“不就是個伙伕嗎?做飯的,伺候人家的!”
衆人也就不說什麼了。
田冬麗的一個同學,叫黨麗君,長的非常漂亮:地身材高挑,皮膚很白,眉清目秀,而且口才極好,跟田冬麗的關係很鐵。
他的父親就是黨可見——那個曾經縣衙門裡面的雜役,也就是掃水打掃衛生的,跟田冬麗的父親是拜識,也就是拜把子。
黨麗君比田冬麗小一歲,而她的母親就生了她這一個女兒,所以很孤單,從小就跟田冬麗一起玩,一直叫田冬麗姐姐。
此時,被衆人叫起來,交代她父親的特務問題。
黨麗君毫無懼色,滿臉地自信:“我爸爸不是特務!”
有人就問:“那你爸爸爲什麼在衙門裡面當特務?”
黨麗君:“難道在衙門裡的都是特務嗎?你那叫什麼?過去幾千年,人們在衙門裡面幹活的多了,是不是都該叫特務?”
有人就問:“那你爸爸爲什麼要在衙門裡面幹活?”
黨麗君急忙說:“因爲我們一家人要吃飯啊!我爸爸是爲了讓我們過日子,讓我能上學,纔去給人家幹活的!”
有人就說:“在國民黨黨部,在縣衙門裡幹活,不是特務,是什麼?”
黨麗君說:“那我問你們,在學校的都是老師嗎?”
人們回答:“不都是啊!還有學生啊!”
黨麗君問:“那在學校的都是學生嗎?”
人們回答:“不全是啊!有老師還有學生!”
黨麗君反問道:“那麼那個擔水的老王師傅,是老師還是學生?”
人們想想:“都不是!是校工!”
黨麗君就給他們說:“我爸爸就是衙門的擔水的校工!既不是特務,也不是什麼官,就是一個校工!”
衆人沒有話說了,就把她放了。
就這樣,一個個地過。
……
還有的班裡面的學生年紀小,也不知道聽誰說的,誰的衣服補丁的模樣,就是一個特務的聯絡暗號。
這一下子好了,一班的娃娃們都炸了,都開始找,那會兒的孩子們,那個身上沒有幾塊補丁啊?
結果是,一下子一個班的娃娃們有一半都成了特務。
……
還有的班裡面的娃娃,因爲一個道聽途說,誰的話裡面有暗號,什麼黑豆沒有了,都剩綠豆了。
白布
沒有了。還有幾尺紅布,等等……
結果,老師追查,一個個地問過去,學生娃娃們年紀小,就被嚇壞了,就自己編故事,一個說一個地,你給他說的,他給另外的人說的,一個個追過去,結果一個班的學生都成了特務。
……
那會兒因爲學習整風,剛開始還可以回家,可是後來,學生們都必須住在學校裡面吃住,不許回家了。
而那會兒的田冬麗已經懷孕了,李秀月不放心,幾乎每天都要跑到學校裡去看看田冬麗。
千言萬語地安頓她:“不能跑,不能吃不乾淨的東西。”
衣服洗好給送來了,做點好吃的,雪花(月餅點心),送來了,煮幾個雞蛋,住了幾個包穀幫幫,也給送來了。
田冬麗很不好意的,但是李秀月給他們的老師解釋說:“娃娃懷孕幾個月了,我就這一個兒媳婦,我怎麼能不操心呢?”
龍泉縣很小,老師跟家長也都認識,尤其是這位李秀月,一個人幾天做好了二十一雙軍鞋,太有名了,所以老師和學校的負責人,管理整風的老師們,也不在意。
此時的街道上,李秀月已就在給戰士們做軍鞋,老人們還在紡線線。前方的抗日戰爭,依舊在如火如荼的征戰着。
而整風的事情在發展着。
急的記得那位樑玉海的堂哥樑玉明嗎?那也是一個1938年投奔抗大的學生,積極分子!上完抗大後,被分配到了邊區的公安系統,也就是陝甘寧邊區保安處工作。
這個陝甘寧邊區保安處,是由1935年10月,中共中央率紅一方面軍長征到達陝北,11月5日以原中央蘇區和紅一方面軍中的政治保衛局幹部爲基礎,在瓦窯堡成立西北政治保衛局,負責西北蘇區和紅軍中的肅反保衛工作。1936年6月,西北政治保衛局隨中央遷至保安,1937年1月遷至延安棉土溝,1937年9月更名爲陝甘寧邊區政府保安處,負責陝甘寧邊區的鋤奸保衛肅特工作。先後任副處長的有許建國(杜理卿)、譚政文、劉海濱、劉秉溫、趙蒼壁、李啓明。
因爲樑玉明的叔叔是樑全保,這個事情,被有關領導發現了,就跟他談,要他去做樑全保的工作,要樑全保回到共產黨上完隊伍裡面來。
畢竟年輕的樑玉明,根本沒有一點公安經驗,也不知道這個事情的深淺,覺得很容易,就滿口答應了。
就自己跑到鎮川樑全保哪裡去了,跟他的叔叔談這個事情,要樑全保回來,到共產黨這邊來,共產黨跟他不計較過去的事情。
樑全保一口否決了。
樑全保說:“我不能回去了,我也回不去了。那會兒我帶着國民黨的人抓了那麼多共產黨的人,被人家殺了,幾十條人命,我怎麼能回去?共產黨現在說不跟我計較,你知道將來他們計較不?我怎麼回得去?你知道不?你們那會兒跑延安,我都被這邊的人罵了一個沒敢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