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比誰都快。而作爲她的丈夫,這個纔是他最喜歡的!
因爲他張營長的張家就有後了嘛!而生孩子的預產期,十月懷胎,已經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四月份了。
那個什麼日子?這會兒的龍泉縣的人們都不知道!
那會兒的樑家大院子裡會發生什麼樣的可怕的大事,誰都沒有辦法知道了。
所有的百姓依舊在這裡過着自己安靜的安祥的,一天一天一樣的,又不一樣的日子——日出夜歸,做飯吃飯,生兒養女,娶妻嫁女;紡紗織布,種菜種地;伺候老人,扶死去的老人上山入土,二郎廟裡的大戲年年要看,…
……
這年的夏天,李秀月又在爲自己的兒子醃鹹菜。
醬黃瓜,醬萵筍,酸白菜酸蘿蔔醃了幾大甕。
那個大的孫女兒,秋後就上學去了。被她的父親送到龍泉育才學校去上一年級了。
那個育才學校,是一個八路軍的幹部子女的學校,很多八路軍的將士在前方打仗,把孩子就扔在學校裡吃住,任由學校的阿姨照看。
也有很多的孩子,很小就成了烈士的遺骨——孩子的父母親全部犧牲了。
……
可是李秀月這裡,三個孫孫的衣服,做了不少。粗布細布,儘自己的力量在哪裡做。
而且知道了樑玉玲有了身孕,也爲樑玉玲的孩子做了許多的準備,還準備了好多的尿布。
李秀月還要趕着做軍鞋。只是此時的李秀月發現自己眼睛花了。
好幾次認不上針。前幾天那些日子,樑玉海在家養傷,給她認過不少次針,還給她紡了不少的線線,幫她做飯,幫她收拾屋子,那會兒樑潤昌忽然回來說:“人家有人要十幾刀染好的紙!”
樑潤昌配料,李秀月又急忙地染紙。在上院子,晾下一院子染好的紙。
樑玉海就在家裡幫她染紙,什麼紅的、藍的,黃的、綠的……
就那生意,爲樑玉海的娃娃們換來了
幾身新衣服呢!
只是樑玉海不能出門,所以院子裡的事情,樑玉海他不能幫忙罷了——李秀月也不讓他幫忙,只怕對那個傷不好!
可是樑玉海康復了,回部隊去了,這個認針的人就沒有了。
那個小女女可以認,可是高興了認,不高興了,小嘴噘着,脖子擰着,怎麼叫,怎麼乖哄,都不認了。
李秀月也沒有辦法跟這個三四歲的娃娃較真。
認不上針,這個針線活就沒有辦法做啊!氣的李秀月直撓頭。
無可奈何地李秀月就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剛剛過門,那個利索,那個精幹。
那會兒的婆婆跟現在的自己差不多,那會兒她李秀月偶然看見婆婆大奶奶在炕上滿面眼淚地在哭。
李秀月問婆婆:“媽呀,你這是怎麼了?”
婆婆說:“哎哎哎,我竟然認不上針了!”
李秀月不以爲然地,很利索地給婆婆認上針,心裡很不屑地想:“哎呦呦,這樣的事還值得哭嗎?”
可是今天自己認不上針的時候嗎,才知道,婆婆哭的不是認不上針,而是自己老了!
是啊,李秀月突然發現自己也老了,是孫孫們攆着自己老呢!唉,看到自己要老了,李秀月心裡的那個膽怯,天哪我,的孫孫!我的兒子!
再看看,自己那個顫顫巍巍的婆婆,樑家的大門大奶奶還在紡線線,月月能交上去幾斤一等的線線呢。婦聯又獎勵了她一個布褡褳,可把老人高興的不得了了,把自己的那個褡褳放在院子裡面,給每一個拉的人看,大奶奶的紡線線的信心就更足了。
再看看自己的公公,那位二郎廟的樑管家,又組織了一次二郎廟的轟轟烈烈的大廟會,陝甘寧邊區的政府從來沒有阻止過廟會,但是反對迷信,已經成了人們的口頭談。不過二郎廟的的廟會裡的戲,誰都想看——就連那些天天嚷嚷着破迷信的人們,看戲比誰都跑的快!勞累了近一個月的樑潤昌樑管家,他的頭髮又白來好多
好多……
所以李秀月在哪裡暗暗想啊,我李秀月這會兒還不能老啊,認不上針也得認啊!
所以自認爲是碌碌命的李秀月還的在這裡,拼命地忙裡忙外地幹活。
……
樑通保跟自己親家,還在南關賣繩子,生意特別好。南來北往的,沒有繩子,弄不成。
在他們鋪子旁邊就有車馬店,裡面南來北往的客人出名,沒有繩子根本不行。
八路軍部隊的戰馬,拉炮的戰馬,都離不了繩子。
每天看着那一隊隊的駱駝隊,從車馬店裡出去,走向遠方。樑通保就想起自己家的曾經的車馬店,嗨,現在的那個巷子裡連個戰馬進來,都顯得小了好多!
樑通保他想起自己的那個本家哥哥樑全保,心裡就有氣,因爲他樑全保家裡蓋房子,斷了樑家長門家的財路!但是現在也無可奈何。因爲那個樑全保跑了,跑到鎮川去了。
樑通保也常常想起自己的那個曾經愛過的婆姨,但是此時顧不上了,因爲家裡的幾個小孫孫,要吃要穿。兒子樑玉海被瘋狗咬傷,也是差點沒有了性命。樑通保怎麼敢大意?何況,親家在這裡,他當然不敢讓人家小覷了。
李冬貴的饃饃生意越做越好,賺下了一筆錢,竟然買了十幾畝地川地——無論i哪個年代,土地是最要緊的事情。
李秀月爲侄兒的自立十分地高興。
……
狄天仁自從這年過年以後,身體就不大好了,特別是看了病中的樑玉海,心裡着了急,更是不大好,而他的家裡情況是每況愈下。可是他的三個兒子,一個個也不讀書,也不種地,什麼也不會幹,已經十五六了,天天在外面賭博。狄天仁罵了幾回,根本不頂事。氣的狄天仁又添幾分病。
狄張氏很精心地照顧着他,但是,那三個兒子的母親,天天在那裡叫罵!什麼難聽,罵什麼。狄張氏沒有辦法跟她計較,已經習以爲常了,但是最使她擔心的是狄天仁的病,漸漸成了重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