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龍繼續說:“有沒有耕牛、毛驢?炕上有沒有被子?我們建軍是靠老百姓,靠根據地,這是中國共產黨的方針。”
1947年11月1日至25日,西北局在陝北龍泉縣義合鎮薛家渠對面的陽灣空地召開了各地委及邊區一級機關幹部黨員大會,到會的約800餘人。史稱義合會議。
龍泉義合會議召開,賀龍、習仲勳、林伯渠、王維舟、馬文瑞、張邦英、張經武、賈拓夫、李卓然、楊明軒、高崗、吳岱峰等人蔘加。會議以傳達貫徹全國土地會議的決議與精神爲中心,檢查部門的各項工作,檢查幹部的立場,發揚批評與自我批評的精神,徹底翻底子。西北局在義合會議上繼續全國土地會議“左”傾錯誤。在這次會上,還介紹了其他解放區的土改經驗例子。
習仲勳在會上做了總結報告。
賀龍同意習仲勳的報告,並於11月25日會議閉幕時講了話。他說:“今天土地法大綱,政策上是一個重大轉變,又轉到土地革命上,消滅地主階級。”
賀龍要求大家:“應很好地掌握這一點。今天對於地主階級是在經濟上、政治上、思想上徹底消滅,只留他一個肉體,並留一分生活。”
賀龍提醒大家:“這個鬥爭是殘酷的。”
在會上,賀龍給大家唸了一副對聯:“削削削,削盡土豪劣紳;殺殺殺,殺盡貪官污吏。”
在談到平分土地中對中農的政策時,他說:“對上中農,我們要聯合,但在平分土地問題上不能向他們讓步。下中農要得到利益,中中農也可以得到一些利益,貧僱農是我們的依靠,主要滿足他們的要求。”
在講話中,賀龍還點了安文欽、李鼎銘、霍子樂等人的名。
賀龍也想到了殺人、打人的問題,他在會上也反覆講了幾次,賀龍說:“我們要響大雷不下雨。”
可惜,這個精神到會代表沒
有帶回去,而是把消滅地主寧“左”勿右這一套帶了回去。
林伯渠也在會上發了言,他說:“土地改革是個大戰鬥,要打倒封建的統治階級。這個階級從周朝就開始了,這個階級到了該消滅的時候了。這個階級是中國落後的根,不挖出源不會自死。帝國主義要維持這個階級。每個黨員都要覺悟到這一點,肩負這個任務是光榮的。”
當年會議上提供的經驗,其實,這些經驗例子正是其他解放區所犯的錯誤。
也就是1947年11月,在西北局高級幹部的義合會議上,吳岱峰因堅持實事求是,保護受委屈的屬下幹部,受到高崗的錯誤批鬥,被臨時口頭宣佈撤銷陝甘寧晉綏聯防軍綏德警備區司令員職務,受到錯誤批鬥,後旋即恢復職務。
實際上,高崗對吳岱峰等同志的積怨由來已久。
早在1932年臨鎮戰鬥中,吳岱峰同志任陝甘游擊隊第二大隊長時,因病不能指揮戰鬥,由二大隊政委高崗代理指揮,但高崗在戰鬥時臨陣脫逃,造成戰鬥失利。
當時,隊委會曾做出過決定,捉住高崗後,要就地槍決。但後來沒有執行。
劉志丹等同志犧牲後,高崗逐漸佔據了西北地區黨政軍最高領導職務,1945年以前擔任了西北局書記、陝甘寧邊區參議會議長、邊區保安司令部司令員、陝甘寧晉綏聯防軍政委。
吳岱峰曾講過:“我參加革命,不是爲了某一個人,而是爲了人民解放事業和民族解放事業。”
吳岱峰同志對高崗的錯誤行爲,進行了堅決地鬥爭。1945年,在“七大”選舉中央委員時,吳岱峰與閻紅彥、李仲英等同志未投高崗的票。會後,閻紅彥曾找劉少奇和任弼時同志,反映高崗的問題,認爲高崗遲早要出問題,並請中央記錄在檔。
1954年高崗事件的發生,歷史驗證了閻紅彥、吳岱峰等同志的預見。
而當時就在龍泉義合會議上,爲了保護被錯誤處理的下屬,而當時在義合會議上,吳岱峰提出了異議,並不瞭解情況的賀龍卻支持了高崗,撤了吳岱峰的龍泉軍分區司令員職務。龍泉軍分區司令員,由綏蒙軍區副政委張達志接任他的職位。
1948年1月,綏德軍分區副政委高朗亭也被調離,到寶雞軍分區擔任副政委。
接替吳岱峰的張達志,原來是帶來的綏蒙軍區騎兵一、二兩團在做買賣,將陝甘寧、晉綏的土特產運到邊界地區,讓商人們販往國民黨統治區去出售,爲部隊換回急需的錢和物資。
吳岱峰被撤不久的後來,賀龍就發現了自己的錯誤,攆着攆着吳岱峰,給他道歉。
也就是義合會議之後不到一個月,賀龍就發現了土改中的問題後,立即同習仲勳等人,“跑着糾”。
這時中央召開了楊家溝會議,毛澤東做了《目前形勢和任務》的報告。會上迅速制定了糾正各解放區土改中“左”的傾向的政策,賀龍同西北局的領導根據中央楊家溝會議精神,對義合會議關於土改的錯誤部分進行了修訂,使西北的土地改革運動迅速走上了正軌。
此後,賀龍曾多次在各種會議上進行公開檢查,及時地提出了糾正錯誤的措施,並向一些有問題但批評方式不對或處分過重的同志道歉,並給他們平反。1948年4月,他找在義合會議上被宣佈撤職的龍泉分區司令員吳岱峰談話,一方面指出他的問題,一方面檢查了自己對他批評的態度、方式不好,言辭過激,並親自宣佈恢復他的司令員職務。
在1948年8月西北局高幹會上,賀龍說:“我們犯了錯誤,搞死了人,我們不要把這個責任推到貧僱農身上,你這一推又會使各階層發生不團結。糾‘左’不徹底的地方,哪怕是一分也要糾正過來。……”
對於那些被錯劃了成分,錯傷的羣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