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怎麼跟媽媽說話呢！”
似乎是覺得有些跌份，任雅豔用絲巾微微擦了擦嘴，便放下了手中的餐具。
“我已經吃飽了。”
她又看向坐在客人席的蘇柔柔。
“以後要是有什麼想聊的，儘管來戰家找阿姨聊天，說不定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
得到蘇柔柔的肯定回答，任雅豔嫋嫋婷婷站起身離去，戰父也跟着起身離開。
自己的雙親都走了，戰北巖更是沒有什麼理由留在這裡。
很快豐盛的晚餐前就只剩下了蘇柔柔和戰北莛兩個人，偌大的餐桌顯得格外空蕩。
蘇柔柔聳聳肩：“我好像打擾了你們的家庭聚會。”
不。
如果沒有你，我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裡。
戰北莛默默看了蘇柔柔一眼，藏下心底的話語：“你好像也不怎麼內疚。”
那還不是因爲這幫人一個個把她害了個遍？
蘇柔柔忍不住白了戰北莛一眼。
“戰北巖的母親，不是省油的燈。”
結束了剛剛那頓讓人倒胃口的晚餐，蘇柔柔就意識到戰家分裂的根源除了戰北巖這個傢伙之外，可能還要多加上一個女人。
雖然作派有些難看，戰父和戰北巖很聽她的話。
這不是普通女子能有的手段，蘇柔柔決定提高警惕。
但是一想到像樑王那樣的狠毒性格也會被母親治住，她就忍不住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屬實解氣！
這女人也不知道收斂一下！
自從遇到蘇柔柔之後，戰北莛就覺得自己偏頭痛發作的頻率比以前高了許多。
他揉了揉額角：“既然已經教訓過戰北巖了，他們的事你還是少操心。”
蘇柔柔頓時皺起臉來。
“那怎麼行！”見周圍的侍者偷偷看着自己，蘇柔柔又放低聲音，“我都說了要幫你剷除剷除樑王的！”
柔柔的嗓音讓戰北莛心猿意馬。
“如果我說我不同意呢？”
不同意？
蘇柔柔一下揚起高高的眉尾。
“再怎麼說我也是見過你父母的人了，媒妁之約父母之命，你戰北莛還敢不同意？”
“她不是我的父母。”
儘管知道女孩是在拿這話說笑，戰北莛的神色還是認真起來。看到蘇柔柔突然變得凝重的表情之後，心中又有幾分後悔。
未經過思考的話語又一次脫口而出。
“那你要不要去見我母親？”
“好！”
這一次的爽快答應中沒有摻雜一滴酒精。
戰北莛的母親被葬在郊區的墓地。
他很快就叫來了戰家的司機。
坐在戰家豪華的加長款轎車裡，蘇柔柔止不住地打量起今天的戰北莛。
他今天穿了簡單的黑色西裝。
往日裡別出心裁的配飾今天身上一處皆無，比起家庭宴會倒是更適合參加一場葬禮。
“你是不是早有預謀？”
蘇柔柔終於忍不住說出心底的疑問。
戰北莛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是想來看看她的，但是沒預謀帶上你。”
……
早知道就不問了，蘇柔柔氣鼓鼓坐回車座上。
戰北莛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母親喜歡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