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
低沉的嗓音帶着剛剛睡醒時特有的沙啞,他握着陶清苒的手。漆黑的瞳矇上了一層薄霧。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你在脫我衣服?”
“……”有什麼比想做壞事然後被當場抓包更加尷尬的事情嗎?
艱難的嚥了嚥唾沫。陶清苒沒說話,只是近乎呆滯的看着他。
她的表情成功取悅了雲程青,低低的笑聲從喉嚨深處溢出,她還能看到雲程青上下滾動的喉結。
自然的親了親她額頭,輕巧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胸膛湊。
陶清苒頓時跟受驚的兔子般想跳脫開,大聲嚷道。“你幹什麼!”
“嗯?你不是要摸嗎?何必偷偷摸摸的,現在我讓你摸個夠。如何?”
薄脣輕挑,眼底滿是促狹的笑意,陶清苒一張俏臉羞的通紅,熱度只增不減。手掌下似乎還能夠感受到透過薄薄衣料傳達過來的滾燙體溫,彷彿已經灼傷了她的手。
奈何雲程青死死抓着她的手不放,惱羞成怒的瞪着他。“雲程青你鬧夠了沒有!”
“我什麼時候鬧你了?嗯?”雲程青笑着說,“我從來都沒跟你鬧過。一直都是認真的,只有你拿我當成個玩鬧的笑話。”
陶清苒側了側頭,躲開了雲程青的灼灼目光。“放手!你抓疼我了!”
他鬆開了手。躺倒在陶清苒身邊,長手一攬,將人撈到了自己懷裡。
陶清苒嫌惡的開始掙扎,雲程青索性翻了個身,長腿壓着她,長手鎖住了她,眼睛微微眯着一條縫,說,“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雲程青完全就拿她當成了抱枕,抱着就不撒手了,下巴在她發頂蹭了蹭,懶懶出聲,“昨晚睡得好嗎?”
“…”
手順着玲瓏曲線遊走,摸到了她脖子上時,眼底微微黯淡,“對不起。”
“我昨天是失控了,不是故意要出手傷害你的。”
陶清苒聽到他沙啞的嗓音,頓時一僵,旋即,眉頭擰成了麻花兒,“雲程青,你就不放過我嗎?我又沒招惹過你,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自由?”
“是,你沒招惹我。”
雲程青低下了頭,跟她視線平視,“可是我想招惹你,怎麼辦?”
被他的話噎住,陶清苒無話可說,他卻越來越得寸進尺,不斷的往她身邊湊,“我看到你第一眼就想這麼對你了,就算你不主動來招惹我,我也不會放過你。”
“爲什麼?”
“不知道。”他笑了聲,“這就是我帶你過來的原因,我想弄清楚爲什麼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會有這麼重的執念,所以…在我沒有找到答案之前,是絕對不可能放你離開我的。”
“可你這是非法拘禁!”
“我說過,沒有人會知道是我帶走了你,昨天晚上那個丁子洋來找過我了,我已經打發了他,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
大拇指摩挲着細嫩的肌/膚,“你運氣好,我們雲氏要在這邊搭上線,所以纔派了我過來,說不定會停留個一年半載的,不然你可能就得跟我回京城了。”
陶清苒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毫不客氣的拍掉了他的手,“雲程青你的想法跟我沒半點關係,你沒有權利將我囚禁在這裡!”
“到現在你還弄不清楚狀況?”雲程青輕蔑一笑,“我想做什麼事是我的自由,很不幸你成爲了我要研究的對象,所以你的自由就此終結,以後除了我以外,你不會再看到其他人。”
“好了!”見陶清苒還不死心還想跟他爭辯,雲程青不想一大早的起來就與他爭吵,“我待會兒要出去一趟,晚上纔會回來,你一個人呆在這兒乖一點,我會盡量早點趕回來。”
說完,雲程青就起了身,赤着腳踩在地毯上,細小的絨毛拂過他腳掌心,微微的癢。
他走時,還親了陶清苒一下,儼然一副老夫老妻的做派,讓陶清苒感到很不爽。
雲程青走了後,她才悲哀的發現門窗都反鎖了,而且窗子被鎖死用厚厚的板子遮擋了起來,她現在就跟被豢養的金絲雀一樣,一點陽光都接觸不到,更別說是外人。
一窩就是一整天,好在房內有廁所和獨立浴室,她不至於連上廁所都沒地上。
只是她的另一條腿沒辦法用力,就從廁所到牀邊這一小段距離,她都摔了好幾次,膝蓋被摔得青紫。
龜縮了一天,屋子內安安靜靜的,以至於鎖孔轉動的聲音就被無限放大。
她一怔,警惕的看向還沒打開的房門。
雲程青進來後也沒開燈,關上了門,靠着門休息,漸漸緩和下來了,他才朝着陶清苒走去。
打開了牀頭的檯燈,看到陶清苒縮在一旁,對他一臉的戒備,雲程青心生不耐,口氣不善道,“過來。”
她被關了一天,一滴水都沒進,一粒米飯都沒下肚,現在正餓的頭昏腦漲,因爲害怕雲程青會對她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因此聽到了他的話,陶清苒也仍舊固執的蜷縮在原地不動。
雲程青半跪着上了牀,一把將人拽到了懷裡緊緊抱着。
她身上溫暖的體溫傳達過來,雲程青才覺得心安。
這種感覺很奇怪,他以前總覺得不踏實,心臟懸浮着,沒有落地感,好像他過的每一天都像是一場夢,直到碰見了陶清苒,這個女人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
那種寧靜和安穩是別人給不了的,她給的溫暖是雲程青一直渴求着的,他想要的更多,所以纔想將她牢牢鎖死在身邊。
他很滿足,閉上了眼睛。
陶清苒快被他悶死了,這麼大力的箍着她,害得她動彈不得,而且他身上的酒味兒和女人的香水味兒混雜着,衝擊着她的嗅覺,她想嘔吐。
事實上…
她也真的吐了出來,捂着嘴乾嘔。
雲程青松開了對她的鉗制,臉色黑如鍋底,“我只是抱你一下,你就這麼噁心我嗎?”
“我…嘔…”
她話都沒說完就又捂住了嘴乾嘔,雲程青這會兒臉是徹底難看了下來,臉色鐵青,雙眸陰鷙的看着她,“不識好歹!”
他起了身,憤而離去。
陶清苒兩眼汪汪,臉色泛着青白。
她其實只是因爲一天沒吃東西胃疼,泛胃酸而已,恰好雲程青身上的那股味道刺激到了她,所以才讓她的反應這麼大。
本以爲雲程青會就這麼離開,哪成想到了快凌晨時,他又鬧了起來。
陶清苒好不容易纔忽略掉胃疼陷入了沉睡,就被女人的嬉笑聲和男女之間調/情的話語給吵醒了。
下意識的捂住了雙耳,秀眉緊蹙着,睡都睡不安穩。
原本那聲還聽着像是在門外,現在這會兒,門被打開了,紛沓而至的腳步聲和女人的說話聲近在耳邊,陶清苒是無論如何都睡不下去了。
“呀!這裡…這裡怎麼還有個女人!”
妝容豔麗,身材火辣的女郎看到陶清苒這個大活人出現在牀上時,她嚇了一跳,忙推了推壓在她身上的男人,雲程青像是沒看到陶清苒一樣,沉聲道,“什麼女人?女人不是隻有你一個嗎?嗯?”
她本身也只是想勾搭上一個有錢的男人包養她罷了,好不容易找到個長得帥氣逼人又有錢的,她自然不會這麼輕易退縮。
就算是對方有特殊癖好,她也能接受。
纖巧的手在他胸膛遊走,媚笑道,“你好壞喲~做這種事還要觀衆看?”
“嗯?”
生怕金主不高興,她將身子愈發往雲程青身上靠,胸前的柔軟抵在堅硬的胸膛不斷磨/蹭着,“你說怎樣就怎樣~”
她靠近雲程青耳邊,呵氣如蘭,“今晚我是你的人,都聽你的。”
嬌滴滴的嗓音聽着陶清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雲程青這瘋子該不會是要當着她的面就…做那個事吧?
他想做,不代表陶清苒想看。
只不過是想睡個覺,雲程青都不放過她,憤而爬着坐了起來,沒好氣的吼道,“你們要做/愛不會到別處去嗎?非要擠着跟我同一張牀,是想讓我給你們參考姿勢,還是想讓我給你們拍片兒?”
“這是我的家,我想在哪兒就在哪兒。”
漆黑幽靜的黑眸淡淡凝視着她,不帶一絲感情的嗆了她一句,陶清苒一噎,頭重身體輕的,她沒力氣跟雲程青爭辯,嘆了口氣,“行,我讓地可以了嗎?我走。”
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方睡覺,不想聽活/春宮。
掙扎爬了起來,費力的扒着牀頭櫃用力想站起來。
一點一點的挪着走,不出所料的,她撐不住幾步就狠狠摔了一跤。
心底痛罵了雲程青這個變態千百遍,把她關在這兒就算了,還當她是神仙不成?一點飯菜都不準備,生生餓了一整天,到現在連安寧覺都睡不了。
聽到落地砰的一聲,聽着聲兒就知道是結實的一跤,可想而知摔得有多疼。
雲程青看着她,眉心微動,他想上前去幫忙又礙於面子遲遲未動。
“親愛的,別管她了!我們繼續~”
被冷落在一旁的女人不甘心被雲程青無視,雙手如靈蛇又纏上了他,不斷的在他身上游走點火,試圖引起雲程青的注意。
可無論她怎麼做,雲程青的注意力都在那趴在地上的女人身上。
盯着陶清苒的視線瞬間變得惡毒起來,帶有攻擊性的嘲諷道,“喲,這地上是有金子嗎?你這是打算在地上趴多久?不說要走嗎?還不走啊?!”
“我勸你啊!別耍這種小心眼,以爲摔倒了演出苦肉計就想勾走男人?你又不是殘廢了…”
哪成想她這話才一出口,就看到雲程青要吃人的目光,冷冷看着她,就像是再看一個死人。
一把將她從自己身上掀開,下了牀。
沉默不語的將試圖借住手臂力量起來的陶清苒抱了起來,冷沉出聲,“讓你跟我服個軟就這麼難嗎?摔倒了站不起來爲什麼不願意求我幫你?”
“陶清苒你知不知道你這不知所謂的倔強,很惹人生厭!”
“我爲什麼要求你?”陶清苒眉目平靜,“我可以對我愛的人示弱服軟,但是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