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你竟然還在想這種事,我不會走的!不會離開你也不會離開這裡。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可是我怕我保護不好你。”他自大的以爲暫時不會有人找上門來。沒想到只是轉眼一瞬間,就差點失去了她。
好在她沒出事。否則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找上門來的人會是誰?是你惹上的那夥人還是…霍沛霖?”
“不知道,我現在還不確定是誰,只是這裡不能住了,我們必須立刻搬走。”
“一直這樣躲着,什麼時候是個頭?”陶清苒從他懷裡撤出來。難受的低下頭,“我們也離開這裡好不好?”
被她問的一愣。言旌安眸色漸漸黯淡下來,“不是我不想走。是我們現在沒有辦法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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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走了,我也仍然能被找到,難不成你要我帶着你躲一輩子嗎?”
“那就是說沒辦法了,我們只能一直這樣不斷的換地方?”
喉結艱難的滾動。他輕輕點頭,“是,除了這樣。我們沒有其他辦法了。”
“不,我們還有其他方法。”陶清苒突然間抓緊了言旌安的手。“有一個人也許能夠幫助我們。”
“你是說…傅墨若?”
“嗯”她點了點頭,“那天他來找我,說如果我們以後有需要可以找他幫忙。一開始。我還沒有想過要去找他,可是現在你勢單力薄,我們只能藉助着傅家的權勢。”
“至少傅家在,我們暫時不會有危險。”
“…”
見他不回答,陶清苒也着急了,握着他的手愈發緊,“好嗎?”
言旌安看到了她眼中的期盼,終是不忍拂去,點頭答應,“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沒意見。”
起初,她還怕言旌安會不同意,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答應了,這讓陶清苒鬆了口氣。
她按照傅墨若留給她的手機號聯繫到了傅墨若,主動撥了電話過去。
傅家的人答應馬上就過來接應他們,這速度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快,她知道言旌安心底有顧慮,可是她太害怕了,現在言旌安單打獨鬥太危險。
藉助着背後的傅家,那些人肯定會收斂點,能減少一分危險也是好的。
在車上,陶清苒壓低了聲音跟他說,“我知道你不想再跟傅家扯上關係,可是對不起,這次就算我自私,我怕你出事,所以我不得不去借助傅家的權勢。”
“我知道。”他開車跟在傅家的人後,眉目冷清,“我沒有怪你,現在我確實沒法分心保護你,有傅家的人在也好,省得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
“倘若傅墨若能夠幫我絕了後顧之憂,我倒也輕鬆了。”
“你真這麼想?”
“嗯”
“對不起,我幫不到你,反而還成爲了你的拖累。”
他瞟了陶清苒一眼,輕笑出聲,“有什麼好跟我道歉的?我不也沒能力保護你嗎?”
“你放心,等到事情一結束,我會帶你離開這裡。”
陶清苒坐正了身體,復又想起了什麼,問道,“我阿姨呢?她…”
“她沒事,我已經將她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聞言,陶清苒才徹底鬆了口氣,只要穆美鳳沒事,她也就安心了。
跟着進了莊園,傅墨若早就在屋裡等着他們。
看到他們進來,他才起了身,“這房子歸你們,四周也都布控好了,不需要擔心會有人強行闖進來。”
“謝謝。”
相比較於傅墨若的熱情,言旌安顯得很冷漠。
“陶小姐可以先回避嗎?我想有些事情我需要單獨跟言先生聊一聊。”
陶清苒看了言旌安一眼後,才點頭,任由傭人將她推走。
她很好奇傅墨若要跟言旌安聊什麼,雖然好奇可也知道分寸,現在不是她能夠任性的時候。
老老實實的在房間裡待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啪嗒一聲,門鎖扭開的聲音驚醒了她,陶清苒猛地回過頭去看。
“旌安?”
“嗯”
她推着輪椅靠近,“你們…都聊什麼了?”
“沒什麼,他只問我下一步準備怎麼做而已。”
言旌安將西裝外套脫下來,抖落了兩下,重眸沉沉望進她眼裡,“他想跟我合作,覺得我應該跟他合作嗎?”
這是個陷進,從言旌安的神情中,陶清苒看出來了危險,他在試探自己?
“我不知道你是應該跟他合作還是不應該,你過去跟我說誰都不可以相信,包括你自己。”
“現在…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回答呢?我不知道怎麼做對你纔是最好的選擇。”
言旌安看着她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倏忽,他彎了彎脣角,自嘲淺笑,“或許…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應該怎麼做。”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相信你能夠兌現你的承諾。”
陶清苒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我信任你,所以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她現在不能夠打擊到言旌安的自信心,只有給他足夠的信任,他纔有可能真的處理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如果連他自己都放棄了,那陶清苒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言旌安將西裝外套扔到了牀上,俊美的臉陰沉的厲害,有些事情他還沒弄清楚,雖然知道過去的自己和傅墨若有過合作,也清楚傅家和霍家之間的淵源。
可是傅墨若這種人會有這麼好心嗎?好心到肯去做賠本的買賣?
再這麼恩重如山的恩情也不值得付出這麼多,那麼…傅墨若肯幫他們,所圖的是什麼?
……
陶清苒敏感的察覺到了言旌安的變化,每天都心事重重的,而且早出晚歸,一天到頭很難碰到面。
她知道這種變化跟傅墨若有關係,可是不知道她應該怎麼做才能夠爲言旌安分擔一點憂愁。
看到言旌安要去證劵交易所,陶清苒急忙喊住了他,“你今天會早點回來嗎?”
他愣了愣,低嗯了一聲,“我會早點回來,你也不要強撐着等我。”
“好。”
簡單的對話過後,陶清苒將言旌安送出了門。
知道他壓力大,所以她也不會多說什麼廢話。
言旌安纔到交易所門口就聽見了裡面的打砸聲,看到其他的職員瑟縮在一角,黑眸一凝。
大步往辦公室走去,推開門,霍然看到辦公椅上霍沛霖正襟危坐着。
看到他進來,霍沛霖勾了勾脣角,“我在這等了你一個小時了。”
言旌安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冷聲道,“你來這兒幹什麼?”
“我來這幹什麼你不是心知肚明嗎?將人從我身邊帶走了,我現在是來找你要人的!”
霍沛霖臉色難看,雙眸陰鷙的盯着他,言旌安不慌不忙的將公文包扔到了沙發上,坦然坐下,“我不懂霍先生在說什麼,你這麼堂而皇之的帶人來砸了我的交易所,是不是太罔顧法紀了點?”
“少跟我打太極!我只問你最後一遍!人呢?你把她藏哪兒去了?!”
這幾天霍沛霖幾乎是翻遍了洛城都沒有找到念雅雅,他知道是言旌安帶走了她,只是他沒想到念雅雅這個女人竟然真的會跟着言旌安離開。
發現她跑了,霍沛霖勃然大怒,硬是將言旌安的地址找了出來,等到他們過去,早已經人去樓空,一個人都沒有。
如果不是因爲一點頭緒都沒有,他坐不住了,也不會這麼囂張的闖進來。
“霍先生,你一來就問我要人,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霍先生到底來找我要哪門子人。”
砰的一聲,言旌安垂眸看向砸在沙發邊緣的硯臺,眼中鋒銳一掠而過。
“少跟我裝蒜,你以爲我不知道是你把她帶走了嗎?”
“言旌安,告訴我她在哪兒?我只是想見她一面。”
“我不知道。”他只負責將念雅雅送走,至於她要去哪裡,要怎麼聯繫,他都不知道。
他冷淡的迴應惹怒了霍沛霖,跟被激怒的猛獸一樣一躍而起,衝過來提拉着言旌安的衣領,睚眥欲裂,“你會不知道?是你把她送我身邊搶走的!混蛋!”
猛地一拳揮過去,言旌安受下了這一拳,嘴裡充斥着血腥味。
“爲什麼?你不是有陶清苒了嗎?有了一個女人你還不滿足?你爲什麼要把她從我身邊帶走!”
言旌安猛地用力推開了他,長指撫了撫嘴角,嗤笑,“不是我帶走了她,是她自己要離開的。”
“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會離開…”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眼底譏誚頗濃,“你還有哪一點像是她愛上的言淮安?她說,她已經盡力了,是你先放棄了她,現在她也不願意繼續在原地等着你迷途知返。”
“霍沛霖,是你將她逼走了,不是我搶走了她,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手緊緊攥成拳頭,指甲摳進了掌心軟肉內,癡癡發笑,“我爲什麼要相信你說的話?現在人都不在這兒,我憑什麼要相信你說的這一堆廢話?!”
“你可以不相信,但這是事實。”言旌安反應寡淡,“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我只負責將她送上車,她會去哪裡,未來要在哪裡生活,那都是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