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潤妃有孕的消息昭告天下,趙王府跟蕭府同時受到了睿帝的賞賜,就連蕭裕潤那個已經不問朝事的外祖都封了爵位。<-》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沾了蕭裕潤的光,蕭府頓時躋身於一流世家之列。
趙王府同樣不平靜。
趙王妃蕭雪茹的地位自是跟着水漲船高,就連趙王都連連誇讚她將侄女訓練的人才出衆,想必趙王雖然想着送一個自己人進宮,卻從來沒有想過蕭裕潤能做到這麼出色,現在不但獨寵後宮,更是順利懷孕,這對於趙王府的地位穩固可是作用巨大!
蕭雪茹相較於趙王的喜出望外,更對的則是對“鏡天”的信服,果然按照家主的計劃,一切都進行的如此順利!
蕭裕潤早在數月之前,就在趙王妃的安排下開始用藥了——“白榆地星丸”的功效,必須處子提前數月浸泡口服,到時候就能揮出最佳效果,它的作用是跟這個女子交合的男子,陰毒入體,不出兩年便會氣血兩虛而亡。
蕭雪茹以增加體香爲餌,再用增加受孕機率爲藉口勸說蕭裕潤口服,終於將隱衛精心炮製出來的一枚人體毒丸送到了睿帝身邊。
算算時間,既然蕭裕潤已經有孕,那麼很多計劃是時候應該開始了。
現在的蕭雪茹已經不是那個單純等待夫君回頭的女人,她是隱衛最合格的密探,從蕭裕潤順利進宮開始,這張針對皇室的大網已經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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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新雅最近的日子安靜了不少,沒有尉遲玉嬋陰魂不散的陷害,就連進宮當差都事事順利,令她頗有當初剛進宮時的得心應手。
蕭裕潤進宮,柳新雅是後來才從小醅那裡知道的。
當時柳新雅還唏噓不已。蕭裕潤對李莫離是那麼的傾心,可惜造化弄人,她終於還是與李莫離擦肩而過,成爲了睿帝的寵妃。
只是小醅說起蕭裕潤的時候,似乎有些說不出的困惑之感。
“小雅,你也見過那個蕭裕潤本人了,從小長相就不出衆,最多氣質比較好,這樣的娘子怎麼可能會被老皇帝寵成那副樣子!還有,我每次靠近她。就感覺有種本能的厭惡之感,說不出是什麼原因?”小醅用爪子捧着臉,一臉困惑。
“你啊。告訴你多少次了,別靠近那個女人,她認識你的,倒時候把你認出來,我看你怎麼逃?咱們跟她井水不犯河水。她當寵妃也好,懷了皇子也好,都跟我沒關係,好不好!”柳新雅自從蕭裕潤進了宮,就秉承能躲就躲的原則,尤其聽說現在她已經懷了孕。柳新雅就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小醅還是一臉沉思狀,“她身上的味道真的很不對勁,說是薰香又沒有什麼香味。但是就那種淡淡的氣味裡,卻讓我聞得想吐,真不懂,那個老皇帝是怎麼忍受這個味道的?”
柳新雅被小醅的認真勁給勾起餓了好奇心,“那蕭裕潤身上到底什麼味兒。居然能令你如此糾結?”
小醅連連點頭,“更奇怪的是。每當她離開德陽殿,身上的味道就淡一些,我已經留意到好多次了。”
柳新雅頓時想到了高級媚藥方面去了,莫非蕭裕潤是用了什麼手段,才勾住了睿帝的寵愛?
但是很快柳新雅自己也否定了這個推測,那些媚藥之類的東西,一向都是宮裡嚴令禁止的,這些都是違禁品,蕭裕潤不能可能帶進來使用的。
那麼蕭裕潤身上到底有什麼?令小醅居然如此不安?
柳新雅十分相信小醅,自從上次血煉之法之後,它身上還有太多沒有挖掘出來的特質,爲了只一點。柳新雅現在時不時就要細細的審問一遍它究竟還有哪裡不舒服。
可是小醅依然活蹦亂跳的,只是它的五感格外明銳,因此小醅說蕭裕潤身上有什麼,他就真的有可能帶了什麼不正經的東西。
柳新雅眉頭緊蹙,她在糾結自己要不要爲了小醅,找藉口湊近蕭裕潤親自聞一聞。
“小雅,蕭裕潤那邊我會盯牢她的,你沒必要節外生枝,那丫頭看着就不是什麼心胸寬廣之人,她要是乘着懷了孕,故意刁難你,你真的吃了虧,我想你到時候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小醅感受到柳新雅的心意,連忙開口勸阻,誰知道現在那個蕭裕潤會使出什麼手段對付小雅,之前她對柳新雅百般刁難,小醅可記憶猶新。
後來丁香被世子處理掉,蕭裕潤很可能是受到了教訓,這才老實下來,沉寂了良久,但是,隨着蕭裕潤在後宮裡重新崛起,柳新雅跟小醅都隱隱感覺到,麻煩終於又要來了。
小醅自動的開始留意蕭裕潤的動靜,可是它又說不出蕭裕潤哪裡有不對勁,至於她侍寢的過程,小醅就更不好跟柳新雅描述了。
柳新雅隱隱有些感覺,隨着蕭裕潤站穩了腳跟,她跟自己之間始終要有個了結,蕭裕潤現在如日中天的聲勢,而自己依靠的皇后顯然現在已經大不如前。
尉遲皇后的精神又開始恍惚了,雖然蕭裕潤的懷孕給她帶了不少新的希望,但是睿帝的絕情終於成了壓斷她緊張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
蕭裕潤的懷孕使得睿帝龍顏大悅的同時,也增加了睿帝對皇后的反感。
不等蕭裕潤哭訴,睿帝就心知肚明,若自己晚來一步,或者蕭裕潤沒有懷孕,那麼現在等待他的就是蕭裕潤冰冷的身子,礙於孝道,他可能連怒氣都無處泄。
同樣的,現在雖然蕭裕潤無事,但是睿帝的怒氣卻並未因此減少,對於皇后利用太后的做法,他的惱恨達到了空前的劇烈,安撫完了潤妃,就來到甘露殿,當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斥責了皇后,並且出了“中宮停表”的聖旨。
從此以後,皇后的癔症就再次開始作。
柳新雅結束了跟小醅無果的交流,恢復精神,靜靜的立在皇后殿外當值,皇后現在睡覺的時候,身邊不能離人。
皇后緩緩呻吟起來,柳新雅知道她又夢魘了。
“娘娘,娘娘!”柳新雅在帳外輕聲呼喚。
“給我水!”皇后的聲音沙啞。
柳新雅連忙倒上早就準備好的薄荷葉泡的清水,這樣有利於皇后清醒。
“拉起簾子,本宮要起了!”
隨着光線透入,柳新雅看清了尉遲皇后的臉,她的氣色愈差了,睡了一覺,居然精神更糟,不但眼圈烏黑,就連面色都愈頹敗了。
尉遲皇后伸出手,扶住柳新雅起身,她的手裡都是虛汗,還在微微顫抖。
柳新雅心中不祥的感覺逐漸擴大,她強顏歡笑,“娘娘,今天奴婢燉了天麻鴿子湯,您用一點嗎?”
尉遲皇后有些木愣愣的,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柳新雅已經自的開始張羅,她知道現在皇后只要不反對,就是同意了,皇后一連幾日基本都沒怎麼好好吃飯,只能少食多餐在維持,因此她不厭棄煩的始終在小廚房裡準備好吃食,方便隨時端上來。
就在柳新雅剛爲皇后舀上湯,就聽見有人通傳,“潤妃娘娘在殿外覲見!”
柳新雅執勺的手頓住,想不到該來的這麼快就來了。
小醅的傳音也到了,“小雅,你找個藉口避一避吧!”聽起來充滿擔心。
皇后條件反射性繃緊了神經,太陽穴兩側的青筋爆出,眼中迸出灼熱的光。
柳新雅心裡嘆息了一聲,“避不開了,小醅,你試試能不能探到蕭裕潤心裡的打算。”
“娘娘,先用點吃食,再見……”
“不必了,給本宮梳妝!”皇后蠟黃的臉上充滿戒備。
柳新雅便不再勸,仔細爲皇后上妝,皇后固執地非要帶上鳳冠,似乎這個成了她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尊嚴。
看看殿外的日頭,柳新雅知道爲了不至於傳出皇后故意刁難潤妃的閒言閒語,繼續惹怒聖上,就最好不要耽誤時間,趕緊讓潤妃進來,於是順着皇后的心意,麻利的爲她梳妝。
刻意加深了眉黛跟眼線,尉遲皇后看起來不怒自威,精神了很多。
滿意的看了看鏡子裡形象,皇后輕怕了柳新雅的手,“還是你最瞭解本宮的喜好!”
柳新雅謙卑的低了頭,還未說話,就看見新晉的潤妃大搖大擺的走進殿中。
“臣妾見過皇后娘娘!”蕭裕潤衝着皇后盈盈下拜,她只是虛做了一個樣子,因爲她知道皇后是絕對不會讓她真的行完全禮的。
果然,皇后溫和的開口,“不必多禮,賜座!”
蕭裕潤順勢起身,坐到一邊,眼角看到立在皇后身邊的柳新雅,輕輕擡起手帕掩住了嘴角流露出來的一絲冷笑。
很好,新仇舊恨就一起算一算總賬吧!
在宮裡,就不信她堂堂皇妃收拾不了一個低賤的奴婢!
“你身子沒事吧?皇上都免了你的定省,大熱天的,你還到處跑什麼?當心對孩子不好!”皇后盯了蕭裕潤的肚子一眼,眼神充滿了羨慕跟嫉妒。
“臣妾是特的過來向娘娘請罪的,因爲臣妾,使得皇上誤會娘娘,臣妾實在心中難安……”蕭裕潤一臉真誠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