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慕向卿告訴了花溪斗香之事
花溪瞭然,“這法子倒也不錯。”衆目睽睽之下稍有暗示之舉很可能當場揭破,暗評避免了帶上各人感**彩,倒是不失公允。
尹承宗又問:“試香、辨香所用香品可以暫且放放,當務之急還是斗香的題目。該選何題,尹某特來與姑娘商議。”
花溪問道:“郡王也是愛香之人,可有何提議?”
“哎,斗香題目若能揚長避短那是最好。只是西月這次有備而來,人數衆多,我們打探不出到底是何人蔘加,更不知其擅長哪類香品。再者,西月多產香料,不乏制香高手,這……尹某心中也無定計。”
西月又稱“香國”,當時西月提出這挑戰時,說話語氣讓今上有些惱火,一時心高氣傲便應下了,隨即泰王便提議交給自己,接下旨後,心裡卻是一點底都沒有。
聽尹承宗說他自己沒主意,花溪無奈地想,瞧着情形他這是準備都讓自己來。
花溪心思百轉,“大華東南海島也產香料,種類不及西月多,同類不同種比比皆是。題目大可在此處做文章……”
尹承宗疑惑道:“你是意思……?”
“所處題目定出用料品類,即是限題。只是花溪足不出戶,對西月制香不甚瞭解……”
“我在西月呆過數年。”坐在對面的一直不言不語的姬燮突然插口道:“西月亦多合香,以檀麝爲基者甚多,偏濃烈,少清幽。”
花溪望了姬燮一眼,又轉向尹承宗,“如此不妨設花香題,而且須是仿像,配料中不得用花蕊花瓣。”
尹承宗拍手稱是,“好!花溪制的仿香是一絕。上次你給宮裡進的那笑蘭香裡便是仿香,全靠配料調和擬出蘭草之香。”
“王爺過譽了。”
尹承宗的目光微微有些灼熱,花溪有些不自在,笑了笑偏過頭去,正好覷見姬燮若有所思的目光,眉宇間多了幾分凝重之色。
花溪蹙眉,問道:“姬公子,可有什麼不妥之處?”
姬燮搖頭,脣角勾起,“沒有沒有,花溪姑娘聞名已久,遺憾手中沒有一樣姑娘制的香品,無法體會郡王所說的絕妙香氣。”
說完,又深深地看了花溪一眼,笑問道:“不知花溪姑娘能否賞臉賜姬某一兩樣香品,也讓姬某領略一二其中之妙。”
花溪看了眼慕向卿,姬燮她並不熟悉,程家與姬家相交日久,慕向卿想來更熟悉姬燮,這香能不能送她要徵詢慕向卿的意思。
慕向卿微微點點頭。
花溪才道:“不敢當。姬公子所請,花溪自當遵從。”轉頭小聲吩咐翠茗去西院取兩樣香品過來。
對面尹承宗又道:“此次斗香姑娘能出手,尹某先謝過!我看這題目還是先交由姑娘擬定。”
花溪想還剩下半日時間應該差不多能完成,便道:“題目花溪可幫郡王擬一些,但不敢說有十分把握,還請郡王回去再請人斟酌斟酌。”
尹承宗睃了一眼花溪,“嗯!那我明日來取?”
“可以。”
慕向卿說:“郡王事忙,花溪擬好,明日還是我派可靠人送去王府,郡王不必再跑一趟了。”
尹承宗笑着謝過:“那勞煩夫人了。姬公子熟悉西月風物,家中東南行商,這次若有什麼需用,花溪姑娘直接向我二人說便是。”
聽了這話,花溪面上應諾,可心裡卻有些上火,暗自腹誹,敢情這尹承宗接了差事,就打算好了要抓壯丁做甩手掌櫃,連顧問都給自己找好了。
姬燮從懷裡掏出一本書冊放在了桌上,“這冊是講西月風物的,留給姑娘參詳。”
花溪收下後,尹承宗道:“今日不早了,不再打擾夫人和花溪姑娘。我與姬公子先行告辭。”
尹承宗與姬燮離開了。慕向卿留了花溪說了幾句,叫她盡力而爲,不必強求。花溪謝過,回了西院,悶在屋裡翻了翻姬燮留下的關於西月的書籍,確實比自己手中的遊丵行雜記翔實得多。等到一冊書大致翻完後,花溪尋思了一陣,才提筆出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