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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送走了瓊枝後,她便再沒來尋過花溪。花溪也不知瓊枝最終是想通還是沒想通,她可以提醒,可以開解,但餘下的事她便是無能爲力了。
轉眼到了七月,和親的事再沒傳出別的消息來。倒是平王大婚的日子到了。初六平王大婚,十四那天,韻欣擡入王府了。花溪沒回慕家,託人送了添妝的禮物回去。聽回來的人說,那天平王府就來了兩個嬤嬤和一頂軟轎,不過侯爺還是給韻欣準備了不少嫁妝。
花溪一笑置之,對於韻欣,她也無話可說,畢竟是她自己選擇的路。人家平王和王妃這一番做派已經表明了態度,但像慕繼忠和老夫人那樣的,怎麼也不會讓鎮遠侯府跌了面子,表面的功夫還是會做足的,所以纔有了那一筆還算不錯的嫁妝。
花溪回了兩次鋪子。劉媽媽已經在梅條巷附近置辦了一處二進宅子,花溪過去看過,面積不大,後面的小院裡還搭了葡萄架,安靜清幽,倒是很適合居住。花溪瞧着喜歡,又給了劉媽媽一些錢讓她置辦了些傢什。劉媽媽瞧着花溪想要自住,忍不住又問了問,花溪不想她多想,尋了“即便出租也要有傢俱”的由頭岔開了。
花溪和劉媽媽看完院子,便回了鋪子。臨到門口,卻聽見丁香正與人說話。
“這位爺說的丁香聽不懂。爺許是找錯人了吧?小女子確實從慕府裡出來的,可沒聽說過您說的那位貞嫺小姐。”
貞嫺?這兩字好像在哪裡聽過?花溪正低頭尋思,忽然感到扶着她的劉媽媽身子一晃,側頭一看,就見劉媽媽臉色煞白,忙問道:“劉媽媽,你不舒服?”
劉媽媽晃過神,一個勁兒搖頭,“沒,沒什麼。”嘴上說沒事,不過手下扶着花溪胳膊的手緊了緊。
花溪心上察覺異樣,嘴上卻沒吭聲,側耳聽着鋪子裡那人丁香說:“……就不知老闆娘那乾孃知曉?”聲音沒聽過,並不是熟人。
花溪扯了扯劉媽媽的衣袖,避開了正門,住旁邊行了幾步尋了個背陰處躲了起來。
鋪子裡丁香不耐說:“我陪着乾孃許久,從沒聽她老人家提起過。客官,我這頭前還要做生意,若您無事的話……”
那人略帶歉意道:“攪擾了。”本文手打版首發於55ab社區“喲,這說哪裡話呢。”許是來人給了丁香銀兩,丁香的語氣好了幾分。
“收着吧,耽擱了你許久的生意。”
“謝爺的賞了。”
鋪子裡走出兩個人,花溪和劉媽媽往後靠了靠,躲在暗處沒敢吭聲兒。
花溪站在門面木板後,順着露出縫隙裡偷偷看去,那二人中走在前面的一人穿着石青色袍服,頭髮束起紮了方逍遙巾,而他身後的那人穿着玄色直被,腰間還彆着一把彎月佩刀。
花溪愣了愣,那兵器不像大華人慣用的。
待到兩人騎馬離開,花溪才以門板後走了出來。正欲進門,卻見劉媽媽呆愣在一旁一動不動,花溪感覺蹊蹺,輕喚了兩聲,劉媽媽恍惚地應喏兩人才一同進了鋪子。
丁香正一手撥着算盤,一手對着賬面查賬,見花溪和劉媽媽回來,停了手裡的活計,“姑娘,看回來了?那宅子可滿意?”
“不錯,清靜。”花溪卸了圍帽,笑着打趣道,“剛剛得了多少好處?瞧你這眉開眼笑的模樣,定是不少咯?”
丁香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您也聽到了?奴婢可真沒聽過那什麼貞嫺小姐。那人不知怎麼就找到這裡來了?不過出手倒是大方,問了幾句就拾了十兩的銀錠子。”
出手如此大方,看來不像是普通人。單者劉媽媽剛纔的反應,這貞嫺小姐她定是識得了。
“嘿?”花溪蹙眉,睃了劉媽媽一眼,見她有些魂不守舍,又問丁香,“那人長得什麼模樣?”
“雖然螞蟻手打團第一時間章節手打穿着大華的服飾,可奴婢瞧着不像大華人“…問話的那個有四十多歲,寬眉闊目,懸膽鼻,雖然穿着普通,可那周身散發的氣勢卻是威儀不凡……對了,那眼珠子是茶色的……”
丁香話沒說完,劉媽媽突然抓住丁香,神情中帶着幾分急色,問道:“那人可說了他叫什麼名字沒有?”
丁香愣住了,慌忙搖頭道:“沒有啊!娘,你這是怎麼了?”
劉媽媽呆了許久,不言不語。
花溪低眉斂目,回想了許久纔想起了在何處聽過“貞嫺”二宇,不禁長吁了口氣,擡起頭目光微黯,沉聲問道:“劉媽媽,你可是識得那‘貞嫺’?”
劉媽媽身形不穩,伸手抓住丁香站穩身子。
“媽媽,咱們進去說吧。”花溪轉頭看了眼丁香,“扶着媽媽到裡屋坐吧。
丁香扶着劉媽媽進了屋,花溪便打發她出去。“貞嫺可是母親別字?”
剛剛花溪想了許久,終於想起了小時候母親常常半夜伏案看信,自己喚母親休息。母親便會抱着她先哄她睡覺,偶然間曾在那信上瞄到過“貞嫺”二字。不過,花溪就見過那一次,因爲後來慕向晚將那信燒了。
劉媽媽哀哀悽悽地哭了起來,“苦命的四小姐,等了那麼多年沒等到,如今那個忘恩負義的人竟還有臉來尋她……”
不消再說,花溪已經知道來人要尋的便是自己的母親慕向晚。這麼多年沒有父親的消息,花溪早已忘卻了這人,只有在憶起母親時,會想起她脆弱憂鬱雙螞蟻手打團第一時間章節手打眼看着自己時,偶爾會浮現的那種帶着哀傷和甜蜜的悽美笑容,她總會想那個男人該讓母親又愛又恨吧?
如今得知了他的消息,花溪卻說不出心裡的滋味,替母親不值,更多的卻是茫然……自己該不該認那個可能是拋棄了母親的人?這麼多年沒有出現的人,如今卻突然現了蹤跡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花溪收回了紛亂的思緒,“劉媽媽,當年的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母親爲何死活都不肯告訴家裡父親是誰?還有我的父親是不是西月人?”
(本章完,作者就卡到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