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增雲在此的話就會出言相勸,這個方法是不科學的,根本不準確。
可是在這個時代的人都是這麼進行滴血認親的。
馮輝昌伸出手去安慰這個嬰孩,無論是誰的孩子,可孩子真的是可愛的。
孩子一會兒工夫就安靜了下來,接着睡了。
看着孩子沉睡的小臉,似乎還裂開嘴笑了笑。
不知是做了什麼美夢,經過這幾個時辰,已經不像剛開始的時候那麼皺皺紅紅的了。
馮輝昌並沒有過於懊惱,平靜地走出房間,對門外的乳孃吩咐道:“照顧好了孩子。”
乳孃急忙點頭,忙進入房間,看孩子睡着了,鬆了口氣。
她總感覺老爺似乎不如人家有了新生兒的父親般那麼欣喜,也許是因爲這個是個女嬰的緣故?
小張氏仍在昏睡着,小翠守在旁邊,仔細端詳着小張氏,她也不想做對不起小張氏的事情,可自從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下了絕子湯,小翠就恨上了小張氏。
如果不想自己與老爺在一起,可以將自己許配給別人嘛!
小翠只想過個普通女人的生活,當個好母親。
可是這個權利被剝奪了,雖然這個人是自己的主子,可她不願意,尤其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剝奪了這個權利,她更是憤恨。
所以她要揭發出事實真相來,本來在此之前還不能確定,但自從孩子生下來。看了孩子的臉就能確定了,太像那個人了,一點也不像馮輝昌,如果像小張氏也就罷了。連她也不像。
小翠跟了馮輝昌這麼久,並沒有多麼愛戀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意志比較脆弱。根本不是能夠保護好女人的男子。
但是女人就是這樣,委身於哪個男子,往往就將自己的全部心思都放在這個男人身上了,無論他對自己到底如何。
尤其今天看到小張氏生出了孩子,而自己將會一生無子,這讓小翠一時不想再控制自己的心思,所以裝作無意間的對馮輝昌說了那番話。
馮輝昌在門口向裡望了望。回身在外間躺下了,趟在榻上半天睡不着。
這是老天對自己的懲罰?
從今以後,一定不再辜負自己這輩子了,一定要好好的活。
至於孩子和小張氏,明天等小張氏醒來再說吧!
沒有了困惑。馮輝昌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馮輝昌若無其事地走進內間,見小張氏已經醒來,微笑着對小張氏道:“昨天很辛苦吧!想要吃什麼,讓小翠給你做。”
小張氏本以爲生了個女嬰,馮輝昌會不高興,此時見馮輝昌並沒有不高興的樣子,心下感覺有些對不起他。
當初,姑母就是以趙氏不能生養男孩兒才讓馮輝昌休了的。現在自己也沒有生出兒子來,本來還心裡忐忑不安,現在放下心來。
小張氏有些討好地道:“相公,以後會有兒子的。”
馮輝昌笑了笑,沒有言語,沉默一會兒。似乎是勸慰道:“好好將養身子!我有事要出去幾天。”
轉身對小翠道:“小翠,好好照顧夫人。”
小翠本以爲馮輝昌聽見自己所說的話後會發作,可是見馮輝昌如此,沒有再進一步做什麼,頓了一下,有些不甘心地道:“是!”
小張氏想起,姑母和公公剛剛離世,相公定是要去安葬兩人。
馮輝昌出了家門,有些茫然無措,不知不覺走到了趙府門前,望着趙府的大門愣神。
此時,大門開了,馮輝昌急忙閃身在旁,只見增雲領着兩個丫鬟出了門。
增雲已經明確說明不會參加馮家二老的葬禮,馮輝昌不會強迫女兒去做不願意做的事兒的。
轉身去找住在客棧的馮輝祥,兩兄弟要安排好安葬馮家二老的事情。
因爲不是什麼好的死法,所以只能草草地將兩人安葬了。
本來,馮輝祥還想着將二老葬入馮家祖墳去,馮輝昌不同意,他還執意去了族裡詢問安葬事宜,結果族長回覆,這兩人不能葬入祖墳,因爲他們丟了馮家的臉面,犯了罪。
馮輝祥無奈,只能和馮輝昌將兩人的屍身葬在了曾經安葬蕭玉寰的地方。
安葬完兩人,馮輝祥回了莊子,馮輝昌則轉身朝黑鷹山走去,他要讓那個人將他的妻女領走。
到了黑鷹山山腳下,馮輝昌被一羣嘍囉攔住了:“呔!什麼人?敢來到黑鷹山,不知道這裡是我們黑鷹幫的地盤嗎?”
馮輝昌拱拱手道:“各位英雄,我要見你們大王。”
嘍囉道:“我們大王也是你隨便想見就見的?”
馮輝昌道:“你去告訴你們大王,張氏生下一位千金,長得很像他。”
什麼亂七八糟的,但小嘍囉聽得此事似乎對於大王很重要,所以令其他人看守着馮輝昌,自己則上山報信去了。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山道上傳來嗵嗵的腳步聲,那個小嘍囉領着幾個大漢下山來了。
爲首的正是去年馮輝昌成親時截住轎子的人,也認出了馮輝昌,大聲喝道:“怎麼回事?誰生了個女娃,長得像我?哈哈哈!不會是你夫人吧?”
馮輝昌面上一紅,道:“是,我已經滴血認親了,她並不是我的孩兒,你將她們娘倆接過來吧!”
說完轉身即走,這丟失臉面的事情本不想做,本是想留下一封休書給那無恥的女人,自己走人的,可看着那嬰孩的小臉,又不忍心,這麼長時間來自己對她百般關愛,只等她來到這個人世,現在也不能一走了之,總得找到她的親生父親。算是對得起這些時日以來,她帶給自己的歡樂和期待的報答吧!
老大劉長山聽了馮輝昌沒有頭尾的話,急忙追了上來。
正常規矩的人家的閨女誰會嫁給自己呀!所以這麼些年來,這山上的人都是孤身一人的。
雖然可以逛逛窯子。但如果說是壓寨夫人,就沒有合適的了。
去年,在鎮子上。無意間碰到了張氏,劉長山看上了她,稍微透露了些心思,誰知她竟然以身相許了!
雖說是被休在家的人,可也算得上是大戶人家了,那張家的田地可不少呢!
結果一來二去的,這張氏竟然不願意嫁給他。讓他很是沒有臉面。
不久,就聽說張氏要嫁人了,他不死心,於是去攔截花轎,無果。
這近一年來。本來對張氏也死了心了,馮輝昌突然來說那個婆娘生了孩子,似乎是自己的,這可樂壞了劉長山。
這如果將那娘倆接上山來,自己可就圓滿了。
於是,急忙喚了幾個小嘍囉隨自己跟着馮輝昌去接那張氏母女兩人。
一行人來到鎮子上的馮輝昌宅子,小張氏正在逗弄着自己的女兒。
三個女人一見馮輝昌領着幾個大漢進了宅子,嚇了一跳,以爲馮輝昌得罪了什麼人呢!讓人家找了家裡來。
小翠卻是看得清楚。來人正是與小張氏苟合的男人。
看來老爺還是明白了自己所說的那句話,只是沒想到竟然會直接領了人來。
小張氏在劉長山跨進內室的時候就認出來了,心下一慌,他怎麼來了?
劉長山乃一介山賊,他知道什麼禮節廉恥的?所以無論這是誰的房間,也就跨步走了進來。
小張氏慌慌張張地磕磕巴巴地問道:“相公。你怎麼隨便讓男人進咱們家呀?”
馮輝昌沒有搭言,微笑着示意小張氏稍安勿躁,讓乳孃抱起孩子出了房間。
乳孃感覺不是什麼好事兒,但也無奈,那日晚間,在嬰兒房間裡的那晚水,裡面有兩滴血液不相溶。
當時,乳孃就感覺不好,恐怕這家人要出什麼亂子,現在果然……
馮輝昌等乳孃將孩子抱出來,就令小翠取來一隻碗,裡面裝了水,用針刺破孩子的手指,擠出一滴血。
又讓劉長山也擠出一滴血,滴在了碗裡,還真是奇怪,兩滴血液融合在了一起。
馮輝昌長吁一口氣,他還擔心如果不是劉長山的,自己豈不是惹了禍端?
劉長山一見可樂了,拱手謝馮輝昌:“兄弟,這一年,你可是辛苦了!……”
本來還想說些其他的話,可看見馮輝昌那黑得如鍋底的臉,忙住了口。
小張氏其實也懷疑這個孩子不是馮輝昌的,現在看見馮輝昌將劉長山找了來,也慌張了,正不知該如何矇混過去呢,結果屋外傳來劉長山驚喜的叫聲。
小張氏一閉雙目,完了,看來孩子還是劉長山的。
眼淚流了下來,她可不想去山上做賊婆子。
當初,自己一時迷惑心智,可經過一年時間,與馮輝昌的平靜日子,她已經深深喜歡上了這個男子。
他比自己所遇到的所有男子都儒雅有禮,對女人算是溫柔小意的,雖然也經常能感覺出他的出神。
現在,自己算是什麼?
當劉長山讓小翠和乳孃隨着小張氏跟自己上山的時候,乳孃和小翠都不願意。
但是,馮輝昌也明確表示自己不願留人了,乳孃和小翠無奈之下,只能隨着上了山。
人走之後,宅子裡頓時感覺空了下來。
兩個婆子見馮輝昌失魂落魄的樣子搖了搖頭,忙着去做午膳去了,等做好了端上來的時候才發現,馮輝昌不見了。
馮輝昌來到趙府門口,當他見到回府的增雲,心裡一下在亮堂起來,不再鬱悶了。
無論如何,自己還有個這樣出色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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