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抗旨的事情誰也不敢做,只能服從小娘子的安排。
領了銀子去購買蓋牲口棚子的材料,在莊子房舍的院子里加蓋雞舍、羊圈、豬圈,然後再買雞、羊、豬來養,用現在棚子裡的蔬菜葉子喂這些牲口和家禽。
這些個人種過莊稼基本都養殖過牲口家禽的,所以讓那些後院的婆子們養殖這些牲口還是綽綽有餘的。
然後小娘子告訴他們雖然不能用大棚種植蔬菜了,但以後可以用小拱棚來提前一個月左右開始定植豆角、黃瓜、絲瓜、南瓜、和茄子等果類蔬菜,還可以用小拱棚來進行西瓜等的育苗。
因爲小拱棚沒有加熱暖牆之類的東西,不能隨時保持需要的溫度,但因爲遮蓋,可以與外界有十度左右的溫差,這樣就可以提前種植蔬菜瓜果和育苗,爭取提前上市。
等天氣轉暖就將小拱棚撤了,讓作物自然生長成熟,這也算是吸收天地日月之精華了,這並不算抗旨。
這些人聽了又振奮起來,摩拳擦掌想着回去怎樣好好侍弄地去。
看着自家小娘子因爲聖旨一事遭受如此大的打擊,衆人都安慰小娘子了一番,增雲體會到這些種地的人心就是實誠。
至於菇房裡的母種,增雲讓郭七派人將母種挑着莊子裡山陰面的,埋在柞木樹的底下,做好記號。
如果它們自己長出來了。而且子實體長得好的話,那還是可以藥用的。
衆人領了銀子就各自去準備去了,增雲忙了半晌,堅持着安排完這些事兒,體力有些透支了,回到牀上就睡着了。
此時的漢陽樓真是熱鬧得很,官員、商人、青樓妓女、小倌......各色人等熙熙攘攘的,在漢陽樓門前排成了隊,很多人都帶了面紗,甚至進行了化妝。比如三皇子和樑公子就經過化妝身着便服來的。
人太多,三套製藥器材根本不夠用的,高老爺就用前些日子的診金再次訂購了十套,然後令增雲培訓出來的那幾個聖醫堂的夥計,分別前往京城和各州府城的聖醫堂,在那裡帶着那裡的夥計在各地製備神藥,然後就地給那些人醫治。
增雲問廚房裡的婆子。這些天馮輝祥一家如何了,婆子回道都還好,只是生計似乎出了問題,馮輝祥教書的私塾不用他了,這邊的房東知道了他們得了這個病就讓他們交出房子,不讓他們繼續住在這裡了。
增雲賞了婆子一把銅錢,讓她下去了。
生計?別說是私塾的人。就是自己-他的親侄女兒都想離得遠點兒呢!
主要這兩人還需要定期檢查。半年內都確認沒有復發纔算是痊癒呢!但在四年內還是具有一定的傳染性的。
增雲想來想去,只能將馮輝祥一家安排到莊子裡去了,雖說是沒怎麼從事過農活,但出身農家,怎麼的也應該會些農活吧!讓他們一家在管事兒的指導安排下種個花還是能幹得了的。
讓廚房的婆子去送飯的時候問問馮輝祥的意思,如果讓他們去莊子裡過活是否願意。
馮輝祥的回覆當然是肯定的,現在沒有人願意搭理自己,別說平時的酒肉朋友。就連親生父母又如何?
馮家二老只是在年後趁着馮輝明不注意的時候,派人送來了些碎銀,估計是二老偷偷攢下的。
但那點兒碎銀子哪裡能夠支撐多久的?總不能依靠侄女兒的資助過日子,所以馮輝祥同意去莊子上做佃農。
既然可以,增雲就寫了一份注意事項,讓人轉交給馮輝祥,上面羅列了梅毒患者的日常生活怎麼樣進行自理,可以做什麼事情,不可以做什麼事情,生活用品還是要與增壽的分開等。
增雲讓郭七將馮輝祥一家送到距離鎮子最近的中村莊子裡去,這邊的房子反正也是租的。
又給了郭七一些銀子,讓他給馮輝祥一家重新置備生活用品,原來的那些被褥和衣服讓他們自己運到郊外燒掉,鍋碗瓢盆都深埋了。
……
病來如山倒,祛病如抽絲啊!
正月十五增雲沒能出去看到花燈,只是在府裡自己過的,海府一家三口過來陪了一天,晚膳前也回去了。
增雲就將小拱棚的事兒跟海建峰又溝通了一下,現在增雲就像被毒蛇咬過的農夫,每件事兒都戰戰兢兢的。
海建峰聽明白小拱棚的結構和原理之後,認爲可行,小拱棚不同於暖大棚。
小拱棚只是提前育苗而已,蔬菜瓜果還是正常在風雨日曬中生長成熟的,還是充分地吸收了天地日月之精華的。
得了父母官兒的首肯,增雲心裡有了底氣。
海建峰看着增雲那小心翼翼的樣子感到既好笑又心酸。
按理說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已經很照顧她了,這次也安排了兄長去儘量解救她,可她還是受到了驚嚇。
而對於增雲還說,海建峰是自己在這個世上除了趙氏之外最親近的人了。
增雲無意間對海建峰是很依賴的,什麼事情都想着徵求海建峰的意見,有了疑難問題總是想着找海建峰給自己拿主意。
雖然上面還有母親,但趙氏的性子顯得柔弱了些,並且有了身孕,很多事情都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訴她,讓她替自己分擔。
這樣來講,海建峰更像是一位父輩的人存在着,從海建峰身上,增雲體會到了父愛的味道。
前世的父愛已經太遙遠了,不說童年時的父愛都已經模糊,母親去世後就更加單薄了。
所以,此世海建峰對增雲的關懷就讓增雲無意間向他靠近,將他無意識地當做了父親,只是她還沒有意識到而已。
正月十六,增雲用過早膳正在院子裡溜達,總不能光是躺在牀上。
此時的天氣已有些要轉暖的氣息了,風的味道都變了。
增雲擡頭望了望天,強迫自己不去想事情,讓自己的心靜下來,思維空閒下來。
她覺得自己這半年來就像是個陀螺,一直轉個不停,太累了。
可是想清閒偏是不能,門房來報,柳公子來訪。
自從上次拒絕了親事,兩人見面後都有些尷尬,這次大棚蔬菜和西瓜的事件對柳巖的打擊也是沉重的。
曾經聽柳巖說過,他一直對那個妾室和庶兄耿耿於懷,總想着要做一番大事來出頭或者報復他們。
增雲來到前院的中堂,柳巖已經在那裡等着了。
兩人見禮後,柳巖急迫地問道:“小娘子,聽鋪子裡的夥計說小娘子的大棚蔬菜和西瓜不能再繼續供應了,我想問問具體是怎麼回事。”
增雲讓佩蘭將聖旨請出來,給柳巖看了,並將此次事件的前因後果敘說一遍。
柳巖忙於各地鋪子的事情,此時才知道這些天發生在增雲身上的事情。
看着增雲消瘦蒼白的小臉兒,隱隱覺得心疼。
罷罷罷!這條路行不通,再琢磨別的機遇就是了。
柳巖嘆了口氣:“沒關係,等小娘子地裡的蔬菜成熟以後,在下還是都包了。聽說小娘子的山上還種了果樹,今年頭一年,產不了果兒吧?等來年產了果兒,在下也包了。”
增雲見他想開了,也就鬆了口氣,自己這些天經過這場病,也已經放下了。
但是想起還是可以利用小拱棚來提前開始種植某些蔬菜和瓜果,還是很有商機的,就又將這些跟柳巖說了。
柳巖聽了開心地笑了:“那太好了!能比別人提前些日子就成,我們就可以多賺很多的銀子呢!”
呵呵!整個兒一個財迷嘛!
這次增雲得病,反覆了幾次,十多天都沒有好利索。
最後趙氏都有些急了,又派鋤藥將聖醫堂老郎中請了來,給增雲當着她的面把脈。
聽說確實是沒有大礙了,只是氣虛體虛什麼的,好好調養就會好的,這才放下心來。
期間,高少爺來看望過增雲幾次。
第一次高少爺來的時候,增雲正在看雞舍裡的閹雞,這閹雞已經長得很肥大了,應該可以賣了吃了。
雖然這期間已經吃了好幾只、又送人了一些,可還有許多呢!
增雲讓玉竹將閹雞的尾巴上的粗壯的雞毛都拔下來,兩人將雞舍弄得烏煙瘴氣的。
雞在雞舍裡跳來跳去的躲玉竹,玉竹越是捉不到雞,就越是興奮地去捉,小臉兒紅撲撲的。
高少爺看着兩人鬧騰,半天增雲才發現高少爺來了。
高少爺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自從增雲見到他的第一面開始到現在,高少爺至少長高了十釐米。
增雲和高少爺見了禮,就進了中堂敘話。
高少爺見增雲消瘦了些,臉色也不太好,就提出給增雲把脈。
不知道他也會醫,增雲伸出手腕,高少爺在上面墊了層帕子把了脈。
把了好一會兒,才笑着收回手道:“還好,回覆不錯,再吃些好吃的,補補就行了!”
增雲問起聖醫堂那邊對梅毒的治療情況,高少爺說這藥製成太麻煩,耗時太長,這麼長時間沒有製出多少藥來,所以用上藥的患者也不太多。
雖然說是又定製了十多套器材,分頭製藥,但是時間還不到,還沒有製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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