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開得真是漂亮,比碧荷院的桃花要豔麗得多,如果有相機或錄像機該有多好,給幾個人拍下照,一定比在影樓裡照得都漂亮。
現在這裡沒有這些個東西,如若想留下這些美好場景就只能用筆墨畫下來了。
剛想到這裡,蕭麗萍就已說出了口:“海棠這麼漂亮,不如我們將它畫下來吧!”
蕭麗雅急忙命人進去取了筆墨宣紙,搬來桌椅,幾人每人一桌開始作畫。
增雲一直在不斷地忙碌,現在卻能有興致作畫,玉蘭和紅梅也鬆了口氣,看着小娘子忙碌,她們也不得閒。
現在好了,小娘子家家的就該過着如此閒適的生活。
增雲在前世的中學裡學過中國畫畫法,雖然畫得不是最好,不過還是能入眼的。
但在閨塾裡經過李師長的點撥,竟然有些氣候了。
現在對此美景心有所感,所以筆下就有神韻,畫得惟妙惟肖。
增雲畫完海棠花,又在花樹下畫上了自畫像,模樣與自己**分像。
見其他四人也在收尾,自己收拾了筆墨,將畫晾在一旁。
蕭麗影欣賞着增雲的畫,眼裡滿是讚賞,不僅花畫得比實景還豔麗,花下的美人更有神韻。
幾人互相品評了一番,等畫晾乾了就等着收起來。
看着畫晾得差不多了,要收起來的時候,三位夫人走了進來。
本來三位夫人隨着老夫人去看望了太夫人,太夫人不停的詢問增雲是否習慣、休息是否好等等。全然將增雲當做了自己的女兒一般。
出了太夫人的屋子,老夫人就吩咐三位兒媳去看看增雲是否習慣住在碧荷院,看看還缺什麼,少什麼。
所以三位夫人來找增雲。知道增雲在海棠院,就找了來。
三人見了五人的畫,就讓她們先別急着收。她們也要賞評一番。
二夫人瞧着自己的三位小娘子的畫,屬大娘子蕭麗影畫得出色,但比起增雲的畫還是少了些靈氣。
三夫人則認爲增雲勝就勝在將自畫像畫了上去,使這海棠更具有了生氣。
......
增雲這裡鬧鬧的,可馮輝昌那裡就比較冷淡了。
昨晚先是睡不着,等睡着了,天已矇矇亮了。
都過了辰時才醒來。洗漱完畢也沒有用早膳就被蕭府家丁催着去給蕭大人請安,此時蕭大人也已經上了早朝回來了。
馮輝昌給蕭大人請了安,落座一旁,蕭大人的三個兒子又給他施了平輩禮。
馮輝昌沒注意廳中另外那幾個男孩子,直到他們來給自己施禮的時候。才發現。
這蕭大人的三個兒子每人都有兒子,真是羨煞馮輝昌了。
雖然說一直是馮母在以不能生兒子的罪名讓馮輝昌休了趙氏,可實際上到了後來他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改了對趙氏原來的誼和心思,開始也嫌棄起趙氏來,碰巧又遭了算計,與張氏有了首尾,所以纔將計就計休了趙氏,另娶張氏。
七個蕭府少爺依次上前給馮輝昌見禮。馮輝昌進京之前並沒有準備禮物,所以不能像增雲那樣給蕭府上下人等送見面禮,意識到這點,馮輝昌很是尷尬,臉色通紅。
蕭府的二老爺和三老爺昨晚對馮輝昌的態度,後來被蕭大人知曉了。蕭大人嚴厲的責罵了兩個兒子。讓他們尊重馮輝昌,那畢竟是寰妹妹的唯一兒子,有各種的不足,那也是有原因的,在鄉村裡出來的人,怎麼能與他們比較?
蕭澄和蕭敦聽了父親的責罵,就收起對馮輝昌的不滿,不管馮輝昌是否能夠接受事實,是否能體諒父親的苦心,兩人都會將馮輝昌當做兄長來對待。
所以此時見馮輝昌拿不出禮物送給父親和兒子們也沒有恥笑馮輝昌,只是示意幾個孩子出去玩兒。
出了蕭大人的書房,兄弟三人領着馮輝昌在蕭府四處走了走,熟悉一下環境。
馮輝昌經過一晚的思索,對這個事實基本接受了,只是對於小青懷疑是馮家二老害了親生母親一事還抱有懷疑態度。
他不相信馮母能算計了母親還能讓自己來京城認舅舅,馮母就不怕蕭大人知道後爲母親報仇?
所以,來給蕭大人請安的時候稱呼了舅舅,與三個表弟見禮的時候也稱呼了弟弟,就相當於認了這門子親。
當馮輝昌隨着蕭府三兄弟來到增雲居住的碧荷院的時候,蕭導介紹道:“這裡是父親按照祖母的意思給姑姑建的院子,這麼多年修建多次,每天打掃,都是按照姑姑生前的喜好來建的。”
馮輝昌看着這精緻的院子,心裡也是感動,這太夫人和蕭大人對自己親生母親多年來都未減分毫的誼着實讓人感動。
此時,增雲不在,幾個人大概看了看就各自回自己的院子了。
馮輝昌回到落秋院,蕭導讓大夫人給他另外配備的屋內陳設也送到了,已經擺置好。
見識過碧荷院,馮輝昌發現自己這個院子差遠了,偏僻不說,還很破舊,院子裡什麼景緻都沒有,只是屋內換了陳設之後舒適了許多。
剛纔沒有見到增雲,心裡有些擔心,這個孩子這大半年來沒見着也就沒怎麼想,這見着了,就時刻惦記起來。
馮輝昌發現增雲這大半年變化很大,除了對自己似乎有怨言而不願意搭理之外(其實是失憶了,馮輝昌太自作多了),整個人的精神氣兒都發生了很大改變。
結實了許多人,還賺了不少的銀子,自己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女兒這麼有才能呢?
正在胡思亂想見,外面有人來稟報。說是午膳在前院廳堂裡舉行,府中各院子的主子都在一起用膳,算是爲馮輝昌父女接風。
馮輝昌在蕭府家丁的帶領下來到前院廳堂,他進去的時候。增雲已經到了,只是女眷在一側,男眷在另一側。中間本來依着蕭大人的意思要用屏風隔開的,可蕭老夫人說馮輝昌和增雲都不是外人,只是分桌用膳,就不用隔開了。
增雲見馮輝昌青着眼袋的樣子就知道他昨晚沒有休息好了,想必是昨晚做了好久的思想鬥爭吧!
見着馮輝昌現在的言談舉止,也看出了馮輝昌現在應該是想明白了。
本來增雲對馮輝昌沒有父女感的,但是經過府城的那把事兒。增雲感覺馮輝昌對馮增雲這個女兒還是有着感的,否則也不會那麼快反應過來將那歹人打倒在地,那麼快純粹屬於下意識的反應,也就是發自內心的對馮增雲的維護。
馮輝昌見增雲一臉的輕鬆隨意,心裡既是鬆了口氣。又是有些不舒服。
女兒現在對自己一點也不親近,以前沒覺得怎樣,不知這些天見到增雲之後怎麼就這麼不捨,總是想起以前女兒小時候的萌樣兒。
蕭導見衆人到齊了,都坐在了事先安排好的位置,就當衆介紹了馮輝昌和增雲,蕭府的那幾個少爺也才認識了這個姑祖母家的姐妹。
而增雲也見識了這七個蕭府的小少爺,只見稍微大些的五個少爺其實年齡基本也與自己相仿。
聽自己院子裡的婆子說大夫人接連生下兩對雙胞男胎,傷了體。再就不能生育了,所以大夫人沒有女兒。
增雲瞧着大郎蕭敏德與二郎蕭敏文兩人長相有七八分相似,並不太像,三郎蕭敏傑與四郎也不太相似,估計都是兩個受精卵的雙胞胎。
五郎蕭敏禮也是比增雲大了幾,三夫人生的。
六郎蕭敏祥是二夫人生的。比增雲小了些。
七郎蕭敏書是三夫人生的,是七人中最小的一位。
這七個少爺在京城人稱七虎,在國子學讀書的時候沒少惹禍端。
他們倒不是欺負誰,或者是稱王稱霸,反而是扶助弱小者。
經常將那些敢欺負弱小的、與七虎作對的人的馬車在京城巷子裡截住,然後就是一頓的教訓。
當然,事完了之後,蕭導蕭澄他們爲人父的再去人家府上去安撫。
此時,這七個少爺見增雲與自己年齡相仿很是高興,尤其那最小的敏書眼睛還真是不一般的亮。
三夫人見了兒子眼睛裡那熟悉的眼神,一陣哀嘆,看來小兒子又要惹禍了,只是不知那禍端會惹在哪裡。
增雲給府裡的少爺們也備好了禮物,趁着此時見面就分別送了過去。
每人一塊上好的硯臺和一疊興湖縣產的宣紙。
禮物不重,貴在適用。
幾個長者見了增雲送的禮物都很滿意,可這七虎卻暗自撇嘴。
用過午膳,撤了宴席,衆人在一起聊了會兒就散了。
宴席上,蕭老夫人說太夫人緒已經穩定下來,關鍵是知道女兒的兒子和孫女在府上,就想見見。
所以,蕭老夫人的意思是從明天開始衆人可以正常去給太老夫人請安了。
增雲與四個蕭府小娘子回了內宅,蕭麗影請妹妹們去了她與蕭麗蓉的芙蓉院,這裡與碧荷院差不多,只是沒有薔薇叢和桃樹,也沒有那麼多山石鮮花。
進了蕭麗影的閨房,在小圓桌子上竟然擺着一副麻將,增雲看着熟悉的麻將心裡一樂,看來神奇店裡的麻將已經被人們所熟悉和接受了。
五個小娘子就開始玩兒了起來,五人輪流坐莊,輸者要付了銅錢然後下去,等再有輸者才能上。
這樣一來,竟然還是增雲輸的多些,一下午的時間,竟然輸掉了兩吊錢。
晚膳五人也是在芙蓉院用的,當外面全都黑了的時候,幾個小娘子才散了。
增雲回到自己的碧荷院,洗漱完畢正要休息,卻聽見房頂和屋後響起了貓、狗的慘叫聲,增雲最是怕這些個小動物的,前世的時候連蟲子都怕。
所以,聽了這聲聲慘叫,增雲雖覺得蹊蹺,但還是嚇得鑽進了被子裡,蒙着頭不敢出來,也就沒有注意到兩個婆子臉上強忍住的笑意。
玉蘭和紅梅出了房門,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過後,卻是男孩子慘叫聲響起,然後消停了下來。
等兩人回了屋,外面又響起貓狗的慘叫聲。
兩個婆子見沒完沒了了,只能偷偷出了碧荷院去老夫人那裡報信兒去了。
這樣鬧了近半個時辰,才最終消停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增雲去給太夫人請安,太夫人的精神真的是好多了,不那麼容易激動了。
拉住增雲的手,然她坐在自己的邊,增雲讓玉蘭將自己給太夫人準備的禮物呈上來,有適合老年人體的用來撓癢癢的暖玉如意,還有幾匹宮裡賞下來適合老人穿着的錦緞。
說話間,大夫人就笑着將增雲做的畫拿出來說了,太夫人很是感興趣,讓增雲取來讓她看看。
增雲讓紅梅回去取來,在衆人面前展開。
太夫人眼圈又紅了,對增雲說道:“乖孩子,將這幅畫送給外曾祖母吧!”
增雲點頭應了,太夫人將增雲摟在懷裡,拍了拍她的後背。
自從那次離別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女兒,現在這個孩子如此酷似女兒,也算是上天對自己的一點安慰吧!
從太夫人那裡出來,就見蕭老夫人邊的婆子匆忙過來對蕭老夫人耳語了幾句,蕭老夫人急忙往前院去了。
增雲邊的婆子聽見了幾句,不由得嘴角又翹了起來,那幾個活寶。
這頭增雲還沒有在碧荷院坐穩,只見蕭老夫人邊的那個婆子就進來稟報,說是蕭老夫人請增雲去前院一趟。
增雲從這個婆子臉上看不出什麼,估計是沒有什麼大事兒,就不慌不忙地隨她去了前院。
進了前院,只聽“啪”、“啪”、“啪”的聲音傳進了耳朵,這是做什麼的聲音?
等隨着婆子走到一個跨院門裡,纔看見七個蕭府少爺正分別趴在長凳子上,旁邊有家丁掄起大木板在打板子。
這是惹了什麼禍事?爲何讓自己過來?十有**是讓自己求吧?
增雲忙上前給蕭大人和蕭老夫人施禮,問道:“舅公、舅婆,不知幾個哥哥和弟弟們犯了什麼錯?”
蕭大人氣的還沒有喘勻氣兒呢!
蕭老夫人爲難地說道:“增雲,你的院子昨晚有什麼古怪的動靜沒有?”
增雲一聽就明白了,感是這幾個小子在惡搞。
只見幾個小子的褲子已經滲出了血跡,增雲忙給幾人求。
蕭老夫人將自己找來不就是給他們求的嗎?
雖然嚇得自己夠嗆,不過是男孩子的惡作劇心思,不值當打得這麼嚴重。
蕭大人不好不理增雲的求,就讓人停下板子,訓斥了幾句,就轉走了。
蕭老夫人衝七虎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走了。
這是什麼況,難道不需要抹藥療傷嗎?都滲出血來了呀?
蕭大人可能以爲有蕭老夫人給他收拾殘局,給幾個小子抹藥,那蕭老夫人怎麼也不理幾個人啊?
七虎見蕭大人走出了院子,蹭蹭幾下子從凳子上跳了起來,若無其事地從褲子裡抽出浸滿血的墊子,仍在地上。
增雲看得目瞪口呆,感這幾個小子作弊!(。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