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機會,難道就這麼錯過?”在太子看來,勤王黨能少一個是一個,那個安慶侯算是勤王最得力的幫手,若是除去他,勤王的勢力必定大大減弱。
“太子,咱們不能硬碰硬。應該像勤王那樣,多用計謀。”格勒目光如炬,他眼下儼然成爲了太子的軍師,太子很信任他,格勒也是竭盡全力在輔佐太子。
計謀?太子沉吟了一下,勤王就是用計謀一次又一次的陷害他,打壓他。這回,他要用計謀回敬他。
他不是很會用計?那本宮這回要以計還計。太子暗下決心,決定這次定要給勤王黨一些顏色瞧瞧。
“太子,這回咱們要讓麻姑一起配合才行。”
格勒將自己心中的計謀說給太子聽,太子很滿意的點頭誇讚,“格勒,能有你在本宮身邊出謀劃策,本宮定能將那幫賊人一併剷除。”
“格勒也只是幫些小忙,將來成就大業,恢復我閩疆小國還指望着太子您了。”格勒很誠懇的道,這話說出來雖然有那種互相利用的意思,但他沒有那麼勢利,他是真心想幫太子,幫麻姑他們的。
太子命令格勒做一番喬裝打扮,日後就跟在他的左右。
麻姑她們三人在醫學堂裡已經將這件案子拋到了腦後,只專心研究醫術,研究接生的技巧,研究女子的病症。
“娘子,以前我有一位鄰居。他家中一共有六個女兒,三個兒子,可是家裡卻很窮。那會子我也很小。跟他家的幾個女兒差不多的年紀。後來,我聽我孃親說,那家人將女兒都賣了出去,基本賣給大宅院裡做丫鬟。只是,有一位女兒,當時有一個妓院的老鴇看中,出了大價錢。當時那家的爹在外欠了一屁股賭債,家裡只好將這個女兒賣去了妓院裡……”
午後的陽光甚烈,屋子裡有冰塊涼快了許多。三個女子坐在屋裡。圍着桌子,手裡各自捧着書本研究着。看到讓人激動的時刻,都會說出來一起分享一下。
林婉茵放下手中的醫術,神情黯淡的講起了小時候的一些往事。“那個被賣去妓院的女子比我只大了兩歲。聽村上的人說,她時常想跑回家裡來。她家裡人到底不是鐵石心腸的,在賣掉那女兒三年後,手上也寬裕了起來,便想着把女兒給贖回來……”
麻姑她們認真聽着,都替這個女兒感到痛惜。
“當初那樣狠心,眼下贖回來還有什麼用!已經在妓院做了三年,回來了誰能看得起她。還能有什麼好日子過。”胡彩玉聽得很氣憤,憤恨那女子的父母。
“彩玉。你讓婉茵繼續說下去。”麻姑拍了拍胡彩玉,算是安慰她。有衝着林婉茵,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那父母后來真的有把女兒贖回來,可惜……哎。”林婉茵唏噓的嘆了口氣。
“可惜什麼?”她說了一半止住了,這更加勾起了麻姑她們的好奇心。
“可惜她患了梅毒。”林婉茵雖然年紀不是很大,卻懂得很多,她知道梅毒是什麼,甚至曾經研究過。
“啊……”屋裡響起一陣嘆息聲,是麻姑和胡彩玉同時發出的。
那個小女兒太可憐了,命運有時候真的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那後來呢?”麻姑迫不及待想知道那女子之後的生活。
林婉茵表情沉重,“後來她就投繯自縊了。”
其實這女子的結局,方纔麻姑也大致猜到了。在西川國這樣封建的社會裡,妓女這個職業是要受人白眼的,更何況還染上梅毒,這女子日後的艱難處境可想而知。
“當時我就在想,她好可伶,若是我能醫好她的病或許,或許她還可以繼續活下去。她是個勇敢的女孩兒,只是命運的不公讓她要受那些罪。記得那時候我才十六歲,我拼命的翻找醫術,就是想找出什麼方法可以來治好她。那時候年紀尚小隻有一腔熱血,想法也是天真可笑。那梅毒是什麼病,所以大夫都束手無策,我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哪裡能想出辦法來。哎!”林婉茵說完,重重的嘆了口氣,臉上仍有自責之意。
看得出,林婉茵跟那位女孩兒應該是很好的朋友。或許在那女孩兒被賣去妓院之前,她們應該是玩在一起的夥伴。
“你別自責,這或許是她的命,你已經盡力了,她若是知道還有你這麼一位朋友關心她,她一定會很欣慰的。”麻姑安慰林婉茵道。
胡彩玉也安慰了幾句,隨後便斥責了那女孩兒的父母起來,“她的那豬狗不如的爹孃,就算是賣去大宅院裡給人家當丫鬟也比這個強,就爲了多那幾個子就將親閨女往火坑裡推,真是沒有人性!”
可不是,麻姑也這麼認爲。
“娘子,方纔我也是在書上看到了有關梅毒的介紹,纔想起了這段兒時的往事。我知道,梅毒是很難醫治的,娘子可知道這個病症?”
“當然知道。”麻姑神情變的凝重,“我之前也碰到過好幾例,但不屬於我的科室。”說完發現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忙補充道:“我不是治這個病的,所以,我只是知道梅毒,卻也不曾多麼詳細的研究過,只是初步瞭解了一些病狀而已。”
在麻姑那個年代,梅毒是屬於皮膚科的,而她只是婦產科大夫。之所以說碰到過幾例,是因爲在她擔任婦產科醫生時,有碰到過得梅毒的孕婦。有些是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卻想生個孩子出來。有些是壓根不知道自己的毛病,發現時卻已經懷孕。
林婉茵有發現麻姑說的一些話自己有時好像聽不懂,她也試探的詢問過,見麻姑不太想回答,林婉茵也就沒再好奇的問起。
聽麻姑這麼說,看來她應該也不知道治療梅毒的方法。
見林婉茵失落的樣子,胡彩玉不解,“你要學着診治這個毛病?你可知這是會傳染的。”
她前世在夫家也聽人說起過妓院裡時常會有人得這個毛病,所以有人在她面前提醒她,讓她多加留意她那位時常流連於煙花之地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