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個安慶侯府裡最得意的莫過於江氏。安慶侯和曹守義最終的下場還不得而知,但欣姨娘肯定是活不成了。
回來後曹甲元將宮裡的事大致跟老侯夫人和曹守義說了一遍,當時江氏也在身邊。欣姨娘已經跟皇上認罪,她纔是整件事情的主謀。江氏別的沒記住,就記住了這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心裡無比的暢快,這個眼中釘終於可以拔掉了。
在江氏心中,安慶侯不管犯了怎樣的罪,韓貴妃和勤王都會想辦法保他的。而她也只在乎安慶侯的生死,當然,如今安慶侯的死不連累家裡,她也不會有半點的難過。
這個把她當了十幾年空氣的男人,她早就不稀罕了,如今,她只看重那個侯位,那個本該屬於她兒子的侯位
。
“二嫂,你說安慶侯到底會不會有罪?萬一他有罪,那安慶侯夫人不是一樣會倒黴?”胡彩玉一直想不通家裡出來事,這個女主人怎麼還這麼開心。
“會!就算不是什麼株連九族的大罪,可江氏也是安慶侯的嫡配正妻,有些罪名她也得跟着一起承擔。安慶侯目前被查出來的是販賣樹木給漠藏,若是被皇上查出漠藏對西川國的企圖,那麼他就會被按上一個通敵賣國的罪名。你說這個罪名作爲嫡妻的江氏能躲得過去?還有,皇上是沒有查出勤王的陰謀,若是被查出,這個罪名恐怕安慶侯也跑不掉。”麻姑認真分析着,怎麼分析都不覺得江氏可以做一個局外人。
“那小雅的事情……”
“那算什麼事?在他們眼裡,這不過是件小事。就算這件事查出是安慶侯和曹守義指使的,皇上定也不會真的給他們之罪。大不了就讓欣姨娘出面將罪名頂了。對於這件事,皇上不過只想要一個人來給百姓一個交代而已。而皇上真正在意的反而是曹守志說的那些。”
聽完麻姑的一番解釋,胡彩玉恍然,“皇上沒有立馬給這件事做出一個了斷,其實是信了曹守志說的。”
“沒錯,曹守志的那番話纔是安慶侯的致命處,皇上會派密探去查。一旦查出什麼來。甚至牽扯出更多的事情來,那皇上壓根就不會有想保他們的想法。”這樣的人留在朝中,甚至是活着都是一種威脅。
胡彩玉愕然。那江氏還激動個什麼勁,怎麼一點擔心都沒有。
或許最終的結果並不會那麼悽慘。太子說過,就算安慶侯出事,也會盡量保住江氏和曹守沅。或許就是因爲這句承諾。江氏纔會如此鎮定自若,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的確。皇上立馬就派出了密探前去調查,勤王他們也不笨,立馬就飛鴿傳書給漠藏王。沒有人知道勤王寫了什麼給漠藏王,但他一定是在自保。
這一刻。所有人想到的都是自保。
事不關己,麻姑不想去操這份閒心。要不是欣姨娘來招惹她,弄個什麼孕婦來陷害她。她真的不一定能找到這麼好的機會爲自己報仇。可她發現,她的這些小仇算什麼。太子跟他們有着一堆大仇要算呢。
本身在整件事中,她其實起不到什麼重要的作用,不過是需要幫忙的時候通知她一聲幫個忙而已。
就像今日太子要帶着曹守志和張末安去見皇上,這件事她事先一點兒都不知情。
不過這樣也好,她真心不想參與這場儲位之爭。
整個京城看似平靜,其實內裡已經亂了套。太子那邊還算鎮定,勤王黨已經開始着手去毀滅證據,他們擔心皇上會查出什麼來。
“娘子,曹太師府裡派了人來。”菊蘭進屋稟道。
曹太師?麻姑迅速在腦海裡搜索起跟曹太師府裡有何來往,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位湘姨娘
。
麻姑帶着胡彩玉起身走了出去,眼前這位僕婦臉熟,可麻姑一時之間想不起叫什麼了。
“娘子好,奴婢是曹太師府裡湘姨娘身邊的劉媽媽,不知娘子是否記得。”那位劉媽媽福了福禮道。
麻姑既然記起了湘姨娘,自然認得這位劉媽媽,只是時間一長忘記了這位媽媽姓什麼而已。劉媽媽也聰明,看出了麻姑臉上的疑惑,便立馬自保家門。
“湘姨娘近來可好?”麻姑笑着問道。
“多謝娘子惦記,湘姨娘好的很,如今已經快要足月,聽聞娘子接生之術高明,便讓奴婢來請娘子去爲我家姨娘接生。”
細算一下日子,這月就要臨盆。
麻姑記得,太師已經五十七歲,一直都沒有孩子,或許是以爲自己不能生育,或許是已經查出自己不能生育,對於湘姨娘有孕一事,曹太師並沒有表現出太多歡喜的樣子來,反而開始冷落湘姨娘。
可如今再見劉媽媽,問題應該有了好轉。
“可是想讓我去給湘姨娘瞧瞧?”麻姑也很樂意過去。
“那自然好的很。”劉媽媽知道如今麻姑也算是遠近聞名的接生婆,自然不會隨隨便便出去給人接生。沒想到麻姑這麼爽快就答應了,喜出望外的行了個大禮。
“劉媽媽快別客氣,能碰上也是緣分,我這就去拿東西隨你一塊去。”麻姑說着就吩咐胡彩玉拿上看診的工具箱陪同她一塊去。
到曹太師府的時候明顯跟上次不同了,上次來的時候,湘姨娘正在大發雷霆,原因是伺候的下人都不見了蹤影。可這回來,屋裡進進出出的丫鬟婆子可不少。
見到湘姨娘時,她正躺在一張軟榻上,摸着肚子臉上洋溢着幸福。
“參見姨娘。”麻姑行禮道。
見劉媽媽將麻姑帶來,湘姨娘眉梢見喜,吩咐道:“快給娘子端一張椅子來。”
劉媽媽聽聞忙示意丫鬟端來一張椅子放在了軟榻旁,並示意其他人都退下去。
屋裡只剩下了湘姨娘,劉媽媽和麻姑。
“我聽聞前幾日娘子差點就丟了性命。”湘姨娘並沒有急着讓麻姑把脈,而是八卦起的別的事情。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連在府裡養胎的湘姨娘都知道了此事,看來這件事早就已經在京城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