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認爲,胡家裕很有可能是在幷州偶遇了皓蘭郡主,現郡主也對他傾心,於是開始厭棄糟糠之妻。
皓蘭郡主身爲齊禮郡王的掌上明珠,自然不會願意給人做小,就算她願意,那她的家人,齊禮郡王定也不會同意。
那麼,胡家裕若是想攀上齊禮郡王這棵高枝,就必須除去刺史夫人位置上的這個人……
天吶,麻姑覺得後背涼。
“本宮覺得你分析的很在理。”太子雖然並不瞭解胡家裕的爲人,但就從他爲了仕途出賣朋友這一舉動來看,此人心機頗深。心狠手辣做出殺妻一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勤王怎麼會傳消息給你?”格勒倏地想到了這個。
胡家裕曾經出賣消息給勤王換取了仕途,那與勤王之後是否有保持聯繫?換句話說,胡家裕是否是勤王的人?
“這個我也不清楚。花公公親自來接的我,然後到了勤王府勤王就給我看了聘書,之後就告訴了我花姐過世的消息……”麻姑說着聲音哽咽起來。
“聘書?”太子整個人都精神了,“是胡家裕和皓蘭郡主的聘書?”
“是。”麻姑點頭。
“這聘書爲何會到勤王手中?”太子眉頭微蹙,思忖起來。
誰知道這勤王的目的呢!
“既然你是兩日後動身,本宮也兩日後與你們一起動身。”
“太子,要不要我隨隊伍一起?”
“不必了,說不定勤王會認出你來,最重要的是,格勒。你要負責留守京城,萬一有人趁着本宮不在起什麼異心,你也能及時的通知本宮。”太子擔心這次的幷州之行,京城會有什麼異動。他離開京城,總有些不大放心。
他們做了一些安排,麻姑便離開了太子行宮。
到時候去幷州的路上有太子保護她就不怕了,而京城這邊有格勒照顧她也就放心了。
回到醫學堂。她將格勒會留在京城的事說給胡彩玉聽。胡彩玉得知後眉宇間滿是興奮。
“我跟你說。我不在京城,你可留心這些。”麻姑提醒道。
“反正格勒也在,他會保護我們的。”胡彩玉不以爲然。有格勒在她就有安全感。
麻姑嗔怪道:“我是讓你留心格勒。”
“什麼?”胡彩玉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我懷疑他做什麼!”
麻姑湊到胡彩玉的耳邊打趣道:“我擔心他會佔你便宜。”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
“二嫂!”胡彩玉的臉噌的一下就紅了,一副嬌羞的樣子嗔怒瞪着麻姑。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開玩笑了,你反正做事自己心裡得有譜。你如今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雖然你不在乎你自己的名聲,你要爲你爹孃想想。”麻姑絕對不是無緣無故說出這番話的,她知道格勒時常找彩玉。不是偷偷的出去約會,就是半夜爬進醫學堂與胡彩玉私會。
這裡是古代。封建保守的思想絕對不容許他們兩人私相授受,若是這件事被揭穿,那後果是很嚴重的。
胡彩玉似乎聽懂了麻姑的話。“二嫂放心,我心裡有數的。”
胡彩玉畢竟也是歷經兩世的人。也嫁過人,很多事情她自己是懂的。有她這句話,麻姑放心的點了點頭。
這兩日她們都是回去睡的,麻姑也順便收拾好了去往幷州的衣裳用物。
而帶月蘭去幷州,是出的前一天才通知的她。月蘭在得知麻姑帶的是她,興奮的歡呼雀躍。
菊蘭有些失落,她以爲麻姑會帶她。
翌日一早,麻姑便帶着月蘭和包袱去了勤王府門前。
到勤王府門前時,勤王也正準備出。
“娘子,勤王給您單獨安排了一輛馬車。”花公公笑嘻嘻的走了過來,恭謹的道。
“多謝。”麻姑欠了欠身子。
卻現有很多輛馬車裡有人正在悄悄的打量她。
麻姑順着馬車一輛一輛的往後走,這些人打扮的十分貴氣,應該是勤王的妻妾們。麻姑的馬車就跟在這些妻妾們的馬車之後。
這輛馬車也不小,裡面鋪了軟墊,還有一個小矮几,上面溫了一壺茶,還有幾盤小點心。
這輛馬車裡只有麻姑和月蘭兩人。
從剛纔一路走過的馬車來看,勤王應該有很多女人。
月蘭沒有菊蘭心思細密,自然不會察覺麻姑的心思。
過了好一會,馬車才緩緩動了起來。
出了,要去幷州了,終於可以見到花姐……雖然已是陰陽兩隔,但麻姑的心情很是複雜。
她這回去幷州刺史府,是以什麼身份去呢?是去喝喜酒,還是去質問?
勤王府的都是好馬,緊趕慢趕,大概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到達幷州。趕到時,大致就快到胡家裕成親的時間了。
從車外看,馬車的度很快,但馬車裡的顛簸卻很小。麻姑方纔留意了,車軲轆上都是用的她的輪胎。
果然效果不錯。
這樣的效果在這種好車上才更能淋漓盡致的體現出來。
剛出,暫時應該停下來,麻姑倚靠着閉上眼睛休息了片刻。
他們還得在馬車上度過一個多月的時間,要是做的以前的馬車,估計到幷州時,馬車裡的人也該散架了。
見麻姑睡着了,月蘭將一條薄毯蓋在了麻姑的身上。
馬車一路行駛,一搖一晃的竟然讓麻姑給睡着了。
白霧瀰漫的空間裡,有個人影若隱若現,碎花的衣裙是花姐最喜歡的花式。
“花姐,是你嗎?”麻姑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那個人影漸漸清晰,逼近麻姑。悽慘的聲音道:“麻姑,替我報仇,替我報仇……”那四個字無限循環。
“花姐,花姐……”麻姑試圖去抓住那個人影,卻不想兩人越離越遠,最後消失。
“花姐!”麻姑被噩夢驚醒,滿頭大汗。
月蘭嚇了一跳,趕忙拿出絲帕給麻姑擦汗,“娘子怎麼了?”
見到月蘭,見到熟悉的馬車內佈置,麻姑長舒一口氣,“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月蘭給麻姑倒上一杯水遞給她,“娘子喝口水壓壓驚。”
麻姑接過神色遊離的喝起了茶。
方纔那夢裡之人是花姐,怎麼會夢到花姐?難道是因爲花姐知道她要去幷州了,所以跑到她的夢裡來給她託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