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已經到了正月初三,已經有人提前回來傳信,說皇上大致在正月初三的正午達到幷州境內。
齊禮郡王等所有人都做好了迎接聖駕的準備,從天亮起大夥便組織好隊伍準備去跪迎聖駕。
雖說皇上的龍輦要到正午纔到,可誰敢真到正午時纔去迎接?萬一皇上早到了怎麼辦?他們早早的起身,吃過早飯後,便開始到路口迎接。
這一系列的迎接工作主要還是由胡家裕負責的,但在工作進行前,胡家裕已經做過一份詳細的清單給齊禮郡王過目。齊禮郡王看後很滿意,大讚這未來的女婿做事幹練。
所有人都按照身份等級分爲四排而站,等着皇上的龍輦到來時跪地迎接聖駕。
而太子與勤王則已經騎馬前往迎接聖駕。
並沒有人來通知麻姑前去迎接聖駕,所以她只呆在了自己的房間內。
“娘子,今日郡王府裡都空了,聽說所有人都去了路口迎接聖駕去了。”彩鵑忙不迭的跑進來道。
麻姑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笑容,“太好了,皇上真的要來了。”
“娘子,咱們真的能見到皇上?”彩鵑心裡緊張的快要喘不上氣來,那可是皇上,真的能想見就見。
雖然她知道麻仙姑在京城的名氣,卻不知她曾見過皇上。
“你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的。只是……”
“只是什麼?”見麻姑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彩鵑的眉頭蹙的更緊了。
麻姑有些苦惱的道:“只是那個羅管家,他並沒有答應我會站出來指證胡家裕。”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就光憑她一張嘴怎麼讓皇上相信。
彩鵑惆悵的垂下頭,“是啊。夫人的死羅管家也有責任,他若是站出來指證大人,這無疑是將自己推了出來認罪。”羅華哪有那麼傻。
胡家裕和皓蘭郡主是初六成親,距離他們成親的日子還有三日。原本她是想讓羅華招供,可羅華一直都沒有給她準信。
“彩鵑,你去瞧瞧哪個門那邊沒人,咱們悄悄溜出去。”
“娘子是想去找羅管家?”
果然是聰明的丫頭。麻姑點點頭。
彩鵑知道這裡面的輕重。很快便跑了回來,“娘子,因今兒要迎接皇上。所以郡王府裡的女眷們都在正門那邊候着了,下人們也都在那邊伺候着。其它的門都上了鎖,並沒有人看守。”
麻姑躊躇着她該如何去說服羅華,她沒有多少時間。此時胡家裕肯定已經去了路口等着聖駕到來。那羅華呢,是否也跟着胡家裕去了。
“羅管家是刺史府的管家。此時恐怕不在府內。”彩鵑蹙着眉頭,皇上要來了,麻仙姑即將去找皇上,那麼。夫人的大仇是否可以得報了。
麻姑也知道羅華很有可能不在府裡,可怎麼辦?皇上今兒就到,還有三日胡家裕和皓蘭郡主就要成親。太子不肯幫她。勤王也不肯幫她,那她該怎麼辦?
“那咱們出去了恐怕也沒用。”麻姑坐在椅子上如坐鍼氈。
彩鵑也這麼認爲。她也急的團團轉,除了羅管家還有誰可以指認大人,“娘子,您瞧着奴婢可否去皇上面前指認大人?”
“彩鵑,你又沒有親眼瞧見胡家裕殺花姐,你如何作證?就算你作證,胡家裕也一定說你做的是僞證。”
“那怎麼辦?奴婢不行,羅管家又不肯,還有誰?”此時皇上的到來是她們唯一的希望,可她們卻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麻姑原先將希望全部寄託在了羅華的身上,可她一直都在勸着羅華說出真相,可羅華卻一直躲着她。
“彩鵑,你彆着急,咱們再想辦法。眼下皇上來到郡王府後,勤王和太子一定會派人盯着我,咱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消除他們的戒備心。”雖然她一直極力的掩藏自己的心思,但她心裡也清楚,勤王和胡家裕都沒有這麼好矇騙。
三天,她只有三天的時間來做這件事。三天過後,胡家裕真的成了額駙,那麼就連皇上都會有諸多顧慮。
“娘子,要不咱們去找皓蘭郡主,跟她說大人的事。只要皓蘭郡主不願意與大人成親,那旁人也不會拿他們怎麼辦的?”
“萬一皓蘭郡主沒有忍住去找胡家裕對質怎麼辦?那咱們的計劃就全部泡湯了。”皓蘭郡主她不想傷害,但也不能因爲皓蘭郡主讓她改變計劃。
皓蘭郡主是無辜的,但花姐更加無辜。既然她們都被捲進這件事,那都是各自的命。不管事情如何發展,每個人的命運皆是上天的意思。
“彩鵑,事情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咱們先穩住,千萬別被人瞧出心思來。只要有機會接近皇上,那麼一切都還來得及。”麻姑坐在椅子上,用手撐着額頭。
彩鵑見麻姑苦惱的樣子,給她倒了一杯茶,“奴婢都聽娘子的。”
麻姑一時沒了主意,她該怎麼做?垂上眼瞼後,腦子裡變得混亂起來,各種辦法浮上腦海,可能用的卻一個都沒有。
“娘子。”有人在外面喚她。
麻姑聞聲將頭擡了起來,彩鵑跑去將房門打開。
一個打扮的很喜慶的小丫鬟上前笑嘻嘻的行禮道:“娘子,郡王妃說皇上就要下榻咱們郡王府,讓府裡所有的人都去正門前迎接聖駕。娘子雖不是郡王府裡的人,但既然在郡王府裡,也理應前去接駕的。”
麻姑本就想去,她一直都擔心自己不過是借住在郡王府中,所以沒好意思去湊這個熱鬧。
“這是我的榮幸,我這就去。”麻姑笑盈盈的回道。
那小丫鬟笑着行禮退了下去。
麻姑略微打扮了一下,披上披風帶着彩鵑去往郡王府的正門。
此事所有的人都爭先恐後的往裡擠,但這迎接聖駕都是有規矩的。先是按自家男人的身份等級排下去,再按自己在府裡的身邊等級排下去。這正房的女眷們全部按照自家男人的等級排在了最前面,這側室和妾室便要再往後排序了。
麻姑這種沒有任何身份的草民,自然是排在末尾的。這個末尾是連大門在哪都瞧不見的,更別說見到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