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彩玉早上醒來時纔看到格勒留給她的信,梳洗完畢後就去跟麻姑告了假。
“這彩玉姑娘是不是有了心上人?”見彩玉興高采烈的離開,散娘婆忍不住跟麻姑打趣道。
麻姑呵呵一笑,也跟着打趣道:“她這把年紀有個心上人也正常,我倒是希望她真有個心上人,然後把自己給嫁出去。”
“對了,我還從未問過她,怎麼都二十出頭的大姑娘了,還沒有出嫁?”散娘婆關心之情從眼中流露出來,她早就想問了,只是擔心其中是有什麼隱情,纔不敢當着胡彩玉的面問。
今兒見胡彩玉出去了,正巧又想起了這件事,便問起了麻姑
。
麻姑知道散娘婆沒有惡意,只是關心胡彩玉而已。很想跟她說實話,可是要說實話,就得從胡彩玉重生說起。她們重生這件事肯定不能對別人說,不管對那人如何的信任,都不能說。
“小姑娘心眼實,看着村裡有些嫁的不如意的女子,便覺得這世上的男子都一樣。於是心裡便一直有所顧忌,擔心自己嫁了人之後也過得不幸福,死活不肯嫁人。”這也不算是便散娘婆,胡彩玉不肯嫁人不是因爲別人的婚姻,而是因爲自己前一世不幸的婚姻讓她對嫁人一事感到了恐懼。
“這傻丫頭,旁人是旁人,她自己是她自己。說不定她找的這個人能一輩子稀罕她呢?”散娘婆跟阿財娘一樣,很擔心下一輩的婚事。
她肯定也一直在替胡彩玉擔憂,擔心她拖時間長了,歲數就更大,日後更難找對象了。
“您也別替她擔心,她的親事恐怕任何人都做不了主。我婆婆軟硬皆施過,都是於事無補,依着我看,反正都已經拖了這麼久,索性就讓她自己選。選一個稱心如意的夫君,也不枉耗費年華等了這麼久。”麻姑笑着,對於胡彩玉一直不肯嫁人一事,她已經完全接受。
散娘婆略一思忖麻姑的話。也覺得有理,繃着的臉放鬆了下來,微微笑着道:“你說的也對,既然都等了這麼久,還是挑個稱心如意的好。”
胡彩玉的事就這麼過去。她們又聊了聊醫學堂裡的事情。
“你瞧着最近咱們的醫學堂裡,可有什麼不對勁的?”散娘婆蹙着眉頭,卻有說不上具體的來。
“哦?”不對勁?麻姑仔細想了起來,最近醫學堂裡一切正常,好像沒有哪裡不對勁,“娘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散娘婆皺着眉搖頭,“我也說不上來,總覺得她們如此忙碌好像不太正常。”
原來是醫學堂裡生意太好了,才讓散娘婆覺得不正常。“咱們醫學堂如今名聲在外,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家都來找咱們接生,這也是正常的。”麻姑說着,伸手拍了拍散娘婆的手,寬慰她道:“您也別多想。這樣不也挺好的?醫學堂裡生意好,這樣她們也能多掙些。”
散娘婆的臉上似乎寫着“不大好”幾個字,“所有的銀子都進了她們的腰包,她們自然好了。可你呢?”
麻姑沉默不語。
“應該讓她們交一下份子錢,這樣也能維持醫學堂裡的開支。”散娘婆勸道。
醫學堂裡的學員們自己出去接活後,麻姑便不再給她們發月份錢。而她們在外面接活掙的錢麻姑也沒有問她們要過一兩。
“算了,接活掙的錢是她們自己努力掙來的,應該都屬於她們。”麻姑語氣堅定,對於這些學員能學業有成。她心裡很欣慰。
“可是她們能有今天全是仗着醫學堂的名氣,若是沒有你,誰會來請她們去接生?”散娘婆愁着臉,真不知道這麻姑是怎麼想的
。
在散娘婆心裡,收一些份子錢完全合乎情理,這要求一點都不過分。這段時間裡。這些人仗着麻姑的名氣不知道賺了多少銀子。
“只要她們能真的學有所用,認真的對待接生這件事,交不交銀子給我都沒問題。”見散娘婆焦灼的樣子,麻姑忙笑着寬慰她道:“這間醫學堂是勤王免費給我用的,我又不用交租金。而這裡面的丫鬟也是勤王的人,我完全不用擔心她們的月份錢。就算是要一些開銷,或者製作手術所需的用具所要的費用,我那個橡膠廠所掙來的錢也足夠我花了,而且還用不完。”
“哎!”散娘婆長嘆一口氣,臉上終於看到了笑容,“你呀你,我真不知道說你傻還是說你心善。”
“哈哈,都說傻人有傻福,你就當我是傻得了。”麻姑並不在意這些,就算那些人真的給她份子錢又如何。她弄這個醫學堂,將這些人聚集到一起,並不是希望在這個行業裡賺很多的錢。
散娘婆被麻姑給逗樂了,兩人在房內樂呵呵的大笑起來。
“仙姑,不好了。”屋外傳來孫嫂子急促的聲音。
散娘婆和麻姑聞聲走了出去,“發生了何事?”散娘婆問道。
“仙姑,散娘婆,那個,那個估婆說要替人剖腹接生。”孫嫂子喘着粗氣,面色惶恐的道。
“什麼?”麻姑與散娘婆面面相覷,瞠目結舌。
她從未教過估婆剖腹接生,她怎麼就敢去試?
“聽說那位產婦是難產,孩子的一隻腳先出來,卻又塞不回去,好像在肚子裡卡住了。那個估婆說,她要替那位產婦剖腹取子。”孫嫂子剛聽到這件事時就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便急匆匆的跑回來跟麻姑說。
“這個估婆,何時膽子這般大了。”散娘婆氣得直跺腳。
是啊,麻姑記得估婆第一次看她給阿力家媳婦剖腹時,直接就暈了過去。這回自己親自動手,就憑看過幾次她給人接生?
“她肯定是不行的,我從來都沒有教過她,她怎麼可能就會了。”麻姑很肯定,估婆不行的。
就算林婉茵這種學過剖腹的人,麻姑也不敢直接讓她現在就去給人剖腹。
“婉茵,帶上工具箱跟我走。”
林婉茵應了一聲便跑開了。
“我也去,那畜生見我還有些忌憚的。”散娘婆氣得出鬍子瞪眼,這個已經被她逐出師門的徒弟,真是一點都不肯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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