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沒有想到估婆敢這樣來剖腹,也沒有想到產婦會流掉這麼多血,一袋b型血根本不夠用,而從這裡回醫學堂取恐怕也來不及。而醫學堂內的血庫庫存也並沒有收集很多的血,所以現場採集最爲妥當。
麻姑走出李家,門前仍然聚集着不少的人。
他們都是來看熱鬧的,想看看這人到底死了沒。
等了半天都沒聽見裡頭哭喪的聲音,便更加不想離開了。
“各位鄉村父老,這李家的情況大家都清楚,李家兒媳如今命在旦夕,需要輸血來延續生命。大家可否願意爲她獻一點血?”麻姑苦口婆心,知道沒那麼容易說服這些人。
估婆已經跑了,她留下的爛攤子就這麼甩給了她。
“血?”他們沒有聽明白麻姑的意思,只是聽到血字後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
大家想必是聽過剖腹取子一事的,此事就是我做的。
當聽到麻姑說剖腹取子一事後,人羣中一陣譁然。
“原來真有這事。”
“本就是真的,我城裡的舅家就見過這件事。”
他們議論起剖腹取子一事來,壓根沒有將關注點關注在獻血之事上。
麻姑只好繼續跟他們仔細解釋道:“每個人身體裡都有血,因爲血量充足才能活着。李家兒媳之前因爲肚子被剖開,所以流掉了不少的血。如今要她能活下來,就必須補充這些血。”
見大家驚愕的表情,麻姑趕忙說重點,“每一個人的身體裡都有足量的血,所以。平常我們磕破了流點血也壓根不會影響到身體。所以,我想懇求大家,能給李家兒媳捐獻一點血,讓她能得到補充。”
“你是想讓俺們割點血給那個王氏喝?”
人羣中有一大漢說完後,更是一陣譁然,大家倒吸一口涼氣。
“你別不懂亂說,什麼喝點血!這血喝到肚子裡還不變成屎給拉出來了。”人羣中一位較年輕的男子駁斥他道。
他說完。大家嘩的一聲笑了起來。氣氛因爲他的話輕鬆了下來。
“什麼變成屎,那血跟水似的,肯定是變成尿給撒出來了。”另一個與他年紀差不多的男子附和道。
大家在討論“血喝下去到底會變成什麼”一事上。討論的很激烈。
“各位,血不是用來喝的,是輸到身體裡。”麻姑認爲,說身體比血管更容易讓他們理解。
“輸到身體裡去?”人羣中發出了質疑聲。
還不等麻姑回答。就有一壯漢粗着嗓子道:“那你需要取多少血?”
“需要……一碗的樣子。”這樣的形容更容易讓人明白。
“一碗?”這個反應,好像是認爲很多的意思。
不過那位壯漢卻不以爲然。“一碗而已,不算什麼。”他伸出胳膊,走到麻姑跟前。
“你先等一下,我需要先給你做一個測試。李家兒媳是b型血。所以,畢竟也找個b型血的才行。”麻姑忙吩咐散娘婆和林婉茵拿工具來。
見自己血還不一定派上用場,壯漢尬尷的咧了咧嘴。
麻姑給這位壯漢做了一番測試後。面露驚喜,“太好了。你也是b型血。”這王氏的命真夠硬的。
麻姑將這位壯漢帶了進去,問李家要了一間屋子,準備開始做採血的工作。
這個林婉茵已經學會,由她來操作,麻姑在一旁觀看。
門口的那幫人更不願意離開。
“你說取一碗血,這李奇可還能活着?”
“一碗血而已,哪裡至於要了人命了。”
“一碗血?我殺雞的時候,也差不多取個一碗雞就死了。”
“你個婦人懂個屁!雞能跟人比?這雞多大個,這人多大個。”
人羣中議論紛紛,院子裡的李家人也是面面相覷。
他們不知道麻姑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相信麻姑能救活王氏就對了。
很快血已經採集完畢,林婉茵將血袋拿去了王氏的屋內。
“不知道壯士叫什麼?”很少有人如此大膽的,麻姑很佩服眼前這人。
“我叫李奇。”此刻李奇的另一隻手正按住鍼口處。
“李大哥,多謝你的信任。”麻姑拱手,大氣的朝着李奇一鞠躬。
李奇略一皺眉,真沒想到這麼柔弱的一個女子,不但醫術高超,還……還如此的不拘小節。
他臉一紅,訕訕的忙拱手行禮,“娘子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
這救的是李成家的媳婦,她說什麼謝。
麻姑掏出一些碎銀子遞給李奇,“我出門比較着急身上的銀子帶的不多,這些你收下,回去買些補品補補。”
李奇愣住了,“娘子,這,這我不能要。”這不是在侮辱人嘛。
李奇有些不悅,臉上掛不住了,“我做這些並不是想要你的銀子。”他解釋道。
“我知道,我知道。”麻姑看出了他的尷尬和惱怒,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一下子被抽掉了這麼多血,需要補一補,不然會出現貧血等情況的。”
“這些銀子也不多,你去買點雞蛋,買只老母雞,或者弄點紅糖紅棗什麼的補一補。這樣你方纔被抽掉的這些血很快可以恢復過來的。”麻姑很不好意思,他知道之前說的這番話讓李奇誤會了。
李奇忽地笑了起來,“這不是給女人坐月子補的東西,我不需要。”說着拍了拍胸脯,“我身子壯的很,這點血不算什麼。”
李奇很豪爽,這一點麻姑很欣賞。
既然人家不要,她也不能硬塞,這樣感覺很侮辱人的樣子。
“我叫麻姑,你日後有事,可以來找我。”麻姑將醫學堂的具體位置告訴了李奇。
“後會有期。”李奇拱手行了禮後,便離開了。
他剛走出大門,就被人羣攔住,像是在觀賞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誒,我說李奇,你沒事吧。”
“李奇,你啥感覺呀!”
“李奇,她到底抽了你多少血?”
他們好奇極了,都有一種,還能看到活着的李奇,真是稀奇啊!
李奇不以爲然,一擺手道:“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然後血就被抽了出來,有一點點麻麻的感覺,其它就沒了。”
他也是好奇的,所以,方纔在被抽血的時候,他一直都在細緻的感受着身體裡的所有感受。
“好像也沒什麼,一點都不嚇人,抽了和沒抽一樣。”李奇說的很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