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安慶侯府打聽到,安慶侯夫人也只是被安慶侯禁足了而已。”胡阿財蹙眉道。
禁足?是否算是達到了目的?
“欣姨娘那人心機頗深,或許,她會想斬草除根,免留禍患。”麻姑總覺得欣姨娘並不像她們見到那般“柔弱”,當然,經過此事,此人絕不能用“柔弱”來形容。
但外表確實給人柔弱的感覺,眼神卻是那般的篤定;做事陰狠,卻不留痕跡,讓人捉摸不透。
“若是我與彩玉留在世上,她定不會安心。”
麻姑與胡家裕對換一個眼神,旁人沒有察覺。
或許,此刻,只有胡家裕聽出了麻姑的言外之意。麻姑已經預示到了她們的危險,這個危險不一定來自刑部衙門,或許安慶侯府,或許欣姨娘……
會有人私下來“解決”她們。
不過這些都是麻姑的猜測,她還不能確定,爲了不讓胡阿財,花姐和彩玉他們擔憂,麻姑示意胡家裕暫且不要說破。
胡家裕會意,悄悄點了點頭,“眼下,咱們還是得先想辦法替你們脫罪。我聽聞刑部尚書耿忠,爲人耿直,不是那種趨炎附勢,與人狼狽爲奸,不理真相,胡亂判案的小人。或許會有什麼轉機也不一定。”
一片靜默後,胡家裕又慷慨激昂道:“清者自清!這是天子腳下,豈容這般無法無天,只要你們沒做過,就算到時候告御狀,也決不讓那些小人得逞。”
“多謝家裕大哥。”麻姑頷首謝道。
胡彩玉亦是頷首致謝。
花姐鐵定的支持丈夫,“嗯,你們放心,眼下不光有家裕,還有阿財。如今阿財就在宮裡當差,就算不告御狀,也能找太子幫忙。”
告御狀一事,是他們這些草民想都不敢想之事。
提到胡阿財在太子身邊當差,胡家裕想起安慶侯讓胡阿財鑽胯一事,仔細琢磨道:“其實,你們也不必泄氣。依着我看,此事不光只牽扯了你們。”
“哦?”大夥投來不解的神情,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胡家裕環顧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細細道來,“你們想想,原本這只是安慶侯府一事,可那安慶侯偏偏意氣用事,讓阿財鑽了胯。若只是平常人也就罷了,可阿財那時偏偏是柳將軍府的人,當時還穿着皇上犒賞驤騎營時賞下的鎧甲。而那將軍府與安慶侯府背後分別是太子與二皇子,此事若是被有心人無限放大,我看那安慶侯府也不會好過。”
“太子跟我說,讓我不必太過擔憂,好好當差。”胡阿財補充道。
“嗯,這就對了。”胡家裕斟酌着開口,“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還是想想,可有什麼破綻?”
麻姑與胡彩玉蹙眉,苦思冥想。
“那個迷足香是何玩意兒?”麻姑總覺得它很高大上,就憑自己的身份肯定擁有不了。
麻姑的變化還挺大,不光是這接生的本事,言談舉止上更是不像之前的麻姑了。胡家裕默默的注視着,他不打算點破自己的疑慮。
“我聽人說,那是西域特有的一種香料,因爲罕見,所以十分的名貴。有孕的女子聞後,能立馬滑胎。”胡阿財在麻姑出事後,已經去打聽過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隨後便露出一臉的窘迫,“就咱家,哪裡用得起這玩意。”
就憑這一點,胡阿財就認爲不是麻姑做的。當然,他還是十分篤定,他的婆娘不會做害人的事情。
“嗯,這一點確實是個重要的突破口。既然罕見又名貴,那麼京中定擁有的人不多。或許我們可以從這裡着手調查,看看到底哪個府上有這迷足香。”
胡彩玉似乎想到了什麼,“我覺得,那個林大夫好像……”可她又說不上來,腦子裡盡是林大夫那日搖着頭離開的模樣。
麻姑也想起了林大夫,也不知他是自願還是被迫的,“那個林大夫定也知情,只是……他肯定是他們的人,定不會願意出面爲我們作證的。”
胡家裕與胡阿財差不多身高,拍着胡阿財的肩膀,道:“那咱們兵分兩路,你在太子行宮,方便打探迷足香一事,我去找找林大夫,看看他有何說辭。”說完,轉身瞧向自家妻子,囑咐道:“你回院子去,照看好家裡。”
花姐應了一聲,“放心。你們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胡家裕和胡阿財點了點頭。
“婆娘,彩玉,你們要自己照顧好自己,等着我接你們出去享福。”要離開了,胡阿財有些不捨,眼角帶着淚痕。
刑部大牢,進來一趟當真不易。雖有太子幫着疏通,可安慶侯府亦是打點好了一切,不是何人都能隨意出入的。
安慶侯府搬出韓貴妃,搬出二皇子,這兩位都是皇上的心頭肉,刑部大牢也不敢不從。
胡阿財他們離開後,麻姑與胡彩玉在冰冷的牢房裡,打開他們走前留下的吃食。
“還是熱乎乎的,多吃些。”雖只是肉包子,可與這刑部大牢裡的“伙食”想比,簡直可以算是美味佳餚了。
安慶侯府派人留意着胡阿財他們的一舉一動,包括刑部大牢。
“聽說,這人眼下正在太子身邊當差。”欣姨娘接過餘嬤嬤遞過來的銀耳羹,端到安慶侯面前。
安慶侯接過,舀了兩口到嘴裡,放下,不屑的道:“那又如何?我纔不稀罕太子的看法,反正在旁人眼裡,我已經是二皇子的人,難道我還要去在意太子的想法?”
“可他畢竟是太子!”欣姨娘不認同的道:“若是有一天,太子即位,那侯爺的處境就危險了。”
“哼,那他得有機會即位才行。”安慶侯揶揄着說完,繼續端起銀耳羹享用了起來。
“侯爺!”欣姨娘就連喝斥人都那麼的婉約動人。
示意餘嬤嬤帶着下人離開屋裡後,方貼近安慶侯身邊道:“侯爺要爲自己留條後路才行。”
見安慶侯愣住,欣姨娘繼續道:“就算是二皇子的人,也不必對太子將諸事做絕。至少,不必做的那般明顯。那個麻姑,找人私下解決掉,免得被查來查去,查出些什麼來,總歸有損的還是咱們安慶侯府。”說完,在安慶侯胸前摩挲了幾下。
安慶侯將其手一把抓住,似是悟出了別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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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有個她,獵戶快到碗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