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蠻南諸兩國邊界大佬順利會晤。
南諸南蠻打了數十年,幾乎每年冬季便會來一遭。以前沒有沈策,都是金家這個功勳世家頂着。
金家近乎滅門,沈策幾年前便剛好頂上。甚至比金家更勝一籌。那威遠侯顧寧睿自然便遇上了勁敵。
這幾年,兩人較量無數次,幾乎都是平手。
這兩人,只怕是世家雖最瞭解對方的存在。
沈策那一眼,便能看出威遠侯心底是有動搖的。雖然不至於心動,但至少他提起陳二狗時的瞬間,心神真的亂了幾分。
沈策跟着威遠侯進了城主府。
身後是龐德義和肖季。這兩人此時面容嚴肅,帶着一股子肅殺之氣。身後還有榮世子,這個鍍金黨。
榮世子雖從未上過戰場,但侯府的良好教養讓他也沒漏了絲毫怯意。只不過,這心底到底有些不安。
葉小祖宗到底哪裡去了啊.....
龐德義繃着臉,一臉的正氣。一點也不像私下裡能把蠻子屍體做醃肉的*。
“沈將軍請上座。”威遠侯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顯得沈策越發那張臉越發黑。
沈策也沒推遲,與顧寧睿一塊兒上座了。
榮世子次之,龐德義和肖季坐在下首。
威遠侯底下有李微賢這個祁都城主,還有顧寧睿的左臂右膀範光霽和和何靖琸。這兩人,都是自幼養在威遠侯跟前的。
城主府大廳底下還坐了不少兩邊頗有些地位的官員。屋內點着薰香,在這初夏,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城主府外嚴防緊守,兩國將士嚴陣以待。
便是面上看不出什麼,但那眼底恨不得撲上去吃了對方的恨意卻是掩也掩不住。
高莊遠,便是南諸這邊帶隊之人。袁千戶,便是南蠻這邊帶隊之人。
兩方人馬虎視眈眈的候在門外,氣氛有些凝重。反倒比起屋內那羣大佬帶了些硝煙。
周圍幾條街都已經戒嚴。可見此次會面,雙方對對方都心有疑慮。
“聽說,你們侯爺飢不擇食了?”高莊遠站直身子,嘴脣微動。
袁千戶今兒盔甲加身,顯得整個人多了些凌厲的氣勢。
“聽說沈將軍至今還是個雛兒?”語氣淡淡,毫無表情。
兩邊人馬頓了頓,臉上表情有些詭異。特麼的,你們相會揭短,這樣好麼?
“雛兒也比對身旁將士下手的好。都說南蠻規矩與常人不同,吃穿靠搶,女人靠擄,上位靠睡?果然不同凡響。長見識了。”高莊遠嘴角有些得意,這,可是走前軍師讓他背下的。
死記硬背好幾宿,不是開玩笑的。
袁則頓了頓,面前又想起陳二狗那張紅潤呆板的小臉。
“侯爺清者自清,無須解釋。”語氣堅定。但心底卻是要哭暈。
陳二狗啊陳二狗,我單知道你心大,卻不想你心竟如此大。
想當初,你那盯着哥眼睛都不眨的模樣,我特麼還以爲你看上我了呢!
高莊遠與袁則兩人在門口肅穆站立,你一句我一句,外人倒是看不出半分。
屋內。
威遠侯端着一盞茶,好一派溫文爾雅的樣子。
沈策擡手便是一口悶。爽快又利索。
一黑一白,兩人靜默不語。
倒是大大咧咧的龐德義笑着道:“侯爺方纔叫了那陳二狗,怎麼還不來?莫不是,侯爺要金屋藏漢?捨不得讓我等糙人嚇着如花似玉的小公子?”
威遠侯神色不動,方纔喊陳二狗不過是應付罷了。
“不過是個隨侍的護衛罷了。大老爺們竟是也像個娘們似的傳閒話?莫要低了本侯身份。”顧寧睿不知爲何,心底有些不安。
沈策輕笑一聲:“說的也是,於侯爺來說不過是玩物罷了。這等人,憑着一副好面孔便委身於人,倒是上不得檯面。”
沈策說這話的同時,後腦勺一涼。
可憐的沈大鬍子,此時說的越多,過後的血淚便越濃。
顧寧睿笑而不語,沈策此次前來他哪裡不知。只怕那葉淮安早被他們查到了蹤跡。
如今南諸施加壓力,對求和擱置壓後,只怕便是要葉淮安了。
但葉淮安死扛着不肯吐露半句,顧寧睿哪裡肯放人。
“放陳二狗進來吧。便說沈將軍要看看他這個玩物。”威遠侯話語毫不在意,眼中卻一閃而過莫名的光芒。
門外將士聽完應了一聲,便親自去請了。
底下正襟危坐的官員皆皺眉不語。
這兩人,無時不刻不在較量。甚至,連戰場上人頭都有各自計數。
因着陳二狗的出現,這兩方人才打開了話頭。氣氛雖然凝重,但也不至於硝煙瀰漫。
外邊將士急忙跑去找了陳二狗。
陳二狗腰間還綴着那塊玉佩,在旁人都忙碌的時刻,在侯府很是轉悠了一圈。
因着她是傳言中屬於侯爺的人,加上侯爺對她本就另眼相待,在侯府,倒是沒人敢阻攔她。
在侯爺最愛坐的湖中心小亭子站了站,侯府之人都道,這是想侯爺了呢。
這兩人果然愛到海枯石爛,還走你走過的路呢。
“陳二狗,你咋還在這晃盪。侯爺讓你進去呢,你這小子,便是再捨不得侯爺,也不至於在侯爺的小亭子坐了一上午吧。”來人滿臉大汗,見她一臉悠哉,心中暗歎。
葉拾舟抿了抿脣,我就是來看看,湖心底下地牢內的我爹還活着沒。
看是回去準備棺材,還是把人撈回去。
“我給你說啊。便是侯爺寵你,也要分清大小場合。今兒那沈策說你是玩物,說你是侯爺的小心肝。若是去了沈策爲難你,你也莫要當場甩臉子。”來人苦心勸道。
心底卻是有些不以爲然,這,本就是事實。
葉拾舟站在涼亭邊,手扶在涼亭柱子上。
一聽此話,一手便咔擦,把腿粗的雕龍戲鳳柱子捏了個大窟窿。
說話的聲音頓時停住,默默的望着她,望着那大窟窿。
“這個,能不動手麼?沈策雖然三翻四次侮辱你,但侯爺是護着你的。你身爲侯爺的枕...枕邊人,也該爲侯爺分憂纔是。”
那傳話的將士都快跪了。小祖宗,你可別當場跟沈策打起來!
葉拾舟:呵呵噠。分憂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