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珍在聽他們說話,有些話還聽不明白,看了主人象是不高興的樣子,她這樣騎馬,早就悶得不行了,對了玉妙說了兩句話,沈玉妙也笑了,回了她一句話。
烏珍立即就打馬跑到前面去了,暖風中,只看到飛馳的快馬背上,烏珍又在玩她的馬背上的花樣。就是朱宣也說了一聲:“好”騎術真是不錯。
烏珍一會兒過來,一會兒又跑遠了,就是跟在後面的朱祿朱喜也笑看了道:“這馬真是不錯。”
朱宣帶了妙姐兒還是慢慢的徐徐的行走了,身後有車輪聲響,回過身來看時,是蔣家的馬車,蔣家一早讓人來送了信,蔣太夫人今天來不了,到底是年邁人,但是兩位舅母倒是想來逛一逛。
他們騎得這麼慢,馬車不一會兒就趕到了,兩位舅母車裡先往外探了頭問候了:“王爺也有這般雅興?”
然後眼睛也直了,驚呼了一聲:“妙姐兒,你。。。。。。快下來坐車。猴在馬上看摔着了。”
沈玉妙得意的不行,更是坐穩了,笑道:“我會騎呢,又不是第一次騎馬。”然後衝了前面的烏珍招了招手,烏珍回馬過來時,只看到一條白線,眨眼間就到了面前,沈玉妙更是得意地對兩位舅母介紹了:“這是我的大馬。”
再看了自己騎的,笑嘻嘻:“這是我的小馬。”
兩位舅母的心臟又爲了外甥女兒巨跳了一次,看了她騎在馬上與王爺並肩在細語,兩位舅母坐在車裡互相看了一笑,自從有了世子,兩位舅母纔算是勉強放下了心。
花兒匠家早早就收拾了,門前的一條黃土路灑掃得乾乾淨淨,灑了水這會也快半乾了,但是馬踏上去,還不至於揚起塵土。
馬車停在了門前,人都下了馬車候了王爺王妃過來。朱宣沒有下馬,大家看了王爺,直接就把妙姐兒從馬上拎下了馬,說一聲:“站穩了。”
然後道:“我回去了。”沈玉妙端端正正行了禮道:“表哥要是忙,就別來接我了。”沈玉妙想了回去的時候,帶了烏珍野地裡騎馬去。
朱宣嗯一聲:“我來接你。”然後帶了馬轉身,朱喜帶了小廝們跟了後面,一行四人打馬如飛,一會兒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沈玉妙看了又嘟了一下嘴,這纔是騎馬呢。表哥一行不見了,纔回過身來洋洋得意地走過來。
舅母們看了她笑,一左一右拉她的手看稀罕:“穿了這個,比哪一家的小子還要俊呢。”
沈玉妙更鼻子向天了,對了舅母們笑道:“母親說,我比表哥還要俊呢。”兩位舅母看了這位傻外甥女兒,想起來了公公蔣大夫說過的一句話:“王爺要是想把外孫女帶成受氣的媳婦,那也由得他了。”
這一會兒想了,公公見識是不錯的。兩位舅母互相笑了,白落了一個惡人,爲外甥女兒擔了心。
花兒匠劉三的女人帶了家裡的夥計在門口迎了她們進去,笑道:“裡面收拾得清淨着呢。”
沈玉妙對了舅母們笑道:“我陪了舅母們進去。”她一身男裝,大搖大擺領了一干打扮得豔麗的女眷們進去。
好似富公子鬧花叢。
進去了看花兒匠的園子,倒有幾十畝。兩邊是樹木樹苗,中間空地上一畦畦的,種了各種鮮花。
就象劉三的女人說的一樣,杏花一叢開在一處,桃林又是一處。住的地方卻只是幾間茅草房,又堆了幾堆石頭。
看了真是心曠神怡。劉三的女人捧了茶來:“引了一股子水來,泡茶倒好。”大家吃了都說好。
劉三的女人才得意道:“城外到處水都是吃得的。”又引了她們去看劉三家上輩人手植的梧桐樹,都有合抱。
正玩得開心。烏珍突然跳了起來往門外跑,馬匹都拴在那裡,不時傳來長嘶聲。朱祿也拔腿就往外跑。外面看了馬的,就只有兩個人。
到了外面,果然是四蹄踏雪正在長嘶,烏珍去了抱住了馬頭好好的安撫了,纔算安靜,回來對了王妃一通比劃,吐蕃話夾了漢話。
沈玉妙聽明白了,烏珍是說,有一個懂馬的人打唿哨,四蹄踏雪才這麼不安靜,要跟了他去。這人一定是通馬語。
朱祿一會兒才進來,道:“不妨事的,奴才先是怕馬都拉進來擾了園子,現在都拉了進來了。”
朱祿是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在樹叢後面一閃,過去看時已經走了。
到了下午,綠蔭濃濃中,可以醉人,只有玉妙催了早走。還好有兩位舅母可以教訓她:“王爺說了來接,你不等着怎麼行。”沈玉妙一心裡只想了表哥不在,帶了烏珍騎快馬去,現在只能等着。
等了一會兒不來,就急得不行了。兩位舅母看了她就是笑,哄了她看園子裡的景緻,奈何沈玉妙只想着四蹄踏雪飛馳時一條線,看什麼花都象牛嚼牡丹。
後來自己好笑的不行,才靜下心來坐了等。當聽人報了說王爺來了時,第一個出去的就是妙姐兒。
她一撩衣袍就大步往外走了,還挺有架勢。女眷們都在後面笑,就是想追她,裙子也不能象長袍走路那樣隨意。
到了門口,看到朱宣一騎停在了百米外,表哥揚了馬鞭子正指了遠處大聲喝斥。烏珍騎了白馬也在表哥身邊。
朱宣揚鞭指處,朱喜帶了兩個小廝正在追一個人。朱宣看到了玉妙出來了,這才放了手過來,眼睛還看了遠處的朱喜。
知道呼律川帶了一個僕人來到了京裡,朱宣一直在想着一件事遲遲沒有驚動西昌侯府,不想這個人可能是去城外軍中打探消息,回來看到了烏珍的白馬。
草原漢子愛馬懂馬,先是唿哨沒有弄得來,還捨不得就走,只在附近徘徊。烏珍與四蹄踏雪就象是同胞一樣,她牽了馬出來,見馬不安。她一看到了呼律川的僕人,烏珍卻是認識他的。
正好看到朱宣過來,烏珍手忙腳亂的一陣比劃,朱宣就讓朱喜帶了人趕快去趕去。他已經認定了,這就是呼律川的那個僕人了。
沈玉妙一看這樣熱鬧,急忙跑了幾步到了朱宣馬下,烏珍也過來了,又是眼淚又是比劃。妙姐兒聽懂了,拉了朱宣的馬繮道:“表哥,烏珍說那個人燒了她的家。你給她出氣去。”
朱宣回頭又看了一眼,曠野目力可以及遠。就這樣朱喜幾個人都只看到幾個黑點。朱宣下了馬,先打發了女眷上車先走。
這才抱了玉妙上了她的滇馬上,帶了烏珍跟在車後。朱祿帶着人只看了車駕安全。
到了城門的時候,朱喜幾個人才一臉汗水的趕了來,道:“那傢伙馬也快,被他跑了。”烏珍就對了玉妙又是一陣哇啦哇啦的。
朱宣聽了妙姐兒安慰她,然後對自己說:“烏珍要自己去找那個人去。”烏珍從來身上是帶了刀。
朱宣道:“告訴她,跑不了。”烏珍這才擦了眼淚跟在了後面回去。沈玉妙很興奮,親眼看人抓姦細。
進了王府去,先去看了朱睿,不看有些想他。方氏申氏都進了來,興奮的一臉的笑容,一一告訴太夫人,又選了哪些花,什麼時候送來。
沈玉妙陪了朱睿玩了一會兒,就出來了徑直往外面書房裡來。朱壽在裡面沒有看到,新來的小廝們沒有想到王妃男裝跑了來,又走得快,把跟的人都拋在了後面。
等到朱壽看到了一個少年自打了簾子進了來,王妃已經進來了。朱壽忙請下安去,王妃大步走進了書房。
房裡除了朱宣,還坐了一個人,兩個人都往門口看時,朱宣是馬上沉了臉,當了人才沒有訓她。
沈玉妙也愣了一下,看了表哥的客人,一眼看過去,也是讓人忘俗,穿了一件繡了雲紋的錦袍,也是一個英俊青年,也看上去氣質高貴,不比表哥差到了哪裡,只是年紀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要年青一些。
客人也看了這個直闖進來的少年,也是眼前一亮,哪一家的俊秀少爺。兩個人對看了。朱宣已經站起來走過來,沉了臉抓了玉妙的手就往外走。
朱壽看了王爺拉了王妃一直走到房外樹下,才放開了。朱宣劈頭劈臉就教訓了:“沒有規矩。表哥有客人,就這麼闖了來。”看了她還穿了男裝,更是聲色嚴厲了:“還不換了去。”
沈玉妙自知理虧,趕快笑道:“我來看錶哥抓姦細。”朱宣拉了她的手往院外走,到了院門外鬆了手,虎了臉:“快回去吧。”
看了妙姐兒低了頭走了一步,又回過頭來看了自己一眼,朱宣又喊了她:“回去就換了衣服。晚上早睡,我來了客人,要陪他出城幾天。”
沈玉妙又回來了,笑容滿面:“表哥去抓姦細去?幾天回來?”朱宣看了她的嘻皮笑臉,還是拉着臉:“總要個七,八天吧。”
看了妙姐兒在面前還是活蹦亂跳的,而且笑容更甜:“抓到了趕快讓我知道。”朱宣重重嗯了一聲:“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