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妙只是道:“以後。。。。。。。”
沈居安笑道:“以後有事記得還有父親,如果再不開心了,我不管王爺怎麼想,一定把你接回去。”
玉妙就點點頭,送走了沈居安,丫頭們過來幫她梳洗,突然有些明白了。急着喊春暖,春暖卻不在房裡,等到進來了。
玉妙又說:“沒事,你今天陪我睡。”
祝媽媽看看杜媽媽,沒有說什麼。
房裡無人時,玉妙對春暖道:“你明天去打聽一下,表哥有沒有賞姨娘們?”
春暖還奇怪:“好好的,賞她們做什麼?”突然抓住了玉妙的手:“姑娘,你說是王爺的指使。。。。。。。”
玉妙皺眉想了想當時的情景,易南珍哀哀哭了,倒不象假的。道:“我不知道,你去打聽一下吧。”
春暖說了好,又對玉妙道:“現在不知怎麼了,府門我還是出不去,就是朱福最近很奇怪,總是對我說,只要好好服侍姑娘就行了。我看到王爺越來越害怕,看着對姑娘好得很,卻一出又一出,讓人不知道他真心還是假意。。。。。。。”
玉妙一把握住了春暖的嘴,不讓她說下去,外面的人都還沒有睡,還有人走動呢。
玉妙小聲道:“你只打聽這一件就行了,別的事情再也別打聽了。”
春暖第二天就打聽出來了,晚上回玉妙:“王爺今天賞了石姨娘,說她勸架來着,賞了二十兩銀子。沒有賞易小姨娘,也沒有訓斥她。易小姨娘今天哭着跑去了書房,連門都進不去。”
守門的朱福:“王爺書房是軍機重地,王爺要見姨娘,會去請您的。姨娘沒事,還請回去。”
軍機重地?玉妙反覆咀嚼了這幾個字,易南珍剛捱了打,白天也不讓易南珍進去。書房裡白天,春暖和跟自己的丫頭們都進得去。
壓根就沒有理會易南珍,表哥生氣了?如果是生氣了,也沒有訓斥她,以玉妙對朱宣目前的瞭解,易南珍的下場應該是象易姨娘一樣。
石姨娘倒很開心,接了銀子對夜梅道:“你的嫁妝一點一點就齊了。”夜梅也開心。
易南珍過了好幾天才明白過來,回到家來一開始還是得意的。女子要有德,大庭廣衆大打出手,還有德行嗎?
聽說賞了石姨娘沒有賞自己,易南珍也明白王爺生氣了,擔心有一段時間不會來自己這裡,跑去了書房進不去,只看到跟姑娘的人進進出出的給姑娘送水送點心。
易南珍沮喪了對雪柳道:“這一場贏家竟然是姑娘。她落了一個好名,我惹了三個冤家,打了王爺的客人,王爺那裡還要懸着心。”
雪柳倒不這麼看,勸她:“那姨娘也爲姑娘盡了一份心,姑娘那裡總要有點表示吧。”
易南珍苦笑:“她表示什麼,我現在想想,石姨娘當初說的是對的。凡事要三思,姑娘被王爺高高置起,腳都不沾凡塵。”
讓雪柳出門去問易大奶奶,表哥有什麼好主意。
易達慶當時也在場,他心思如電,晚上回來想了半夜,見易大奶奶來問自己:“南珍也惹禍了。”
易達慶笑了一笑道:“王爺不是沒有訓斥嗎?”
易大奶奶還是擔心:“以後再算怎麼辦?”
易達慶嘆了口氣道:“就沒有一個省心的。你去告訴她,讓她以後小心侍候就不會再有事了。”
易大奶奶道:“可是,王爺還會再進南珍的房嗎?”
易達慶換了個姿勢:“王爺府裡哪有幾個人,爲什麼不去。”
易大奶奶看了丈夫這種態度,全然不管自己的擔憂。她嘆氣要走開,易達慶又問了一句:“沈姑娘還在跟徐從安讀書?”
易大奶奶失色:“老爺您的意思是,這是徐從安從中搗的鬼?”
易達慶則失笑:“他能管到王爺的家事,手還沒有那麼長。”
“那老爺是什麼意思?”易大奶奶糊塗:“難道是說沈姑娘做了手腳,難怪她當了人又是責備南珍,又攆了南珍先回來。”
易達慶道:“她就算有這樣的心,也管不了南珍做什麼。你忘了她住在園子裡,你進去給她請安都先要王爺同意。別人進不去,她也出不來。拿她當個九天仙女好了。”
易大奶奶只能嘆氣:“這九天仙女要是發發雷霆,也讓人受不了。”
又是睡不着,玉妙披了衣服下牀。春暖也起來了,小聲道:“姑娘,要做什麼?”
玉妙道:“我睡不着,出去走一會兒。”春暖提醒:“小心王爺知道了。”
他還有什麼會不知道嗎?玉妙越想越覺得朱宣什麼都明白。
春暖拗不過她,玉妙不睡又把整個房間的人都驚動了。春暖打了牛角燈,玉妙信步走到朱宣的書房外,見裡面還亮着燈,朱喜已經迎了出來。
“表哥還沒有睡?”
朱喜道:“王爺剛會過幕僚,剛回來在寫信。姑娘要進去?”
玉妙就進去,朱宣看了她沒有說話,只是指了對面讓她坐下來。
在房裡睡不着,坐在了錦榻上就打哈欠,玉妙象一隻貓一樣睡了下來,朦朧中,頭被扶起來,頸下塞了一個枕頭,身上蓋了東西。
“表哥。”玉妙沒有睜眼睛輕輕地叫他。朱宣輕聲道:“什麼事?”
玉妙還是沒有睜眼睛:“你到底是想要莊姑娘她們還是不想要呢?”
朱宣柔聲回答她:“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就沒有想過,就是醇酒美人也不是非她們不可。易南珍進來還考慮了易達慶一片敬心。
玉妙睜了睜眼睛,又抵擋不住睡意,又問他:“那現在她們還進來嗎?”
朱宣還是溫柔地道:“當然不。”
玉妙吁了一口氣,象是放心,又迷糊着問了一句:“爲什麼不要了?”
朱宣笑了,爲什麼不要了。他回答:“因爲你不高興。”
玉妙睡着了,這樣也能睡着。朱宣繼續寫自己的信,京裡大老們頻頻來信,不得不回。
爲什麼不要了,有那種哭法嗎?再哭幾次,還讓不讓人過了。
妙姐兒既然不是無知懵懂,那就是在自己面前一直戰戰兢兢。我有那麼讓人害怕?當然別人都怕我。妙姐兒也怕我嗎?現在看來是。
朱宣寫完了信,抱起睡熟的玉妙,把她送回自己房裡,在我這裡睡到天亮象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