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的時候,玉妙才拿定了主意,兩位舅母現在的冷臉冷眼給了沁蘭,就是蔣大夫也不是好臉色。
更是當了人訓話:“在家裡要好好孝敬公婆,我是知道他們都是老實人。還沒有成親呢,現在看了你不合洽也是有的,成了親慢慢就好了。”
沁蘭就拿眼睛看了玉妙,蔣大夫就微笑了看了玉妙:“你別跟我外孫女比, 這是不能比的。”
玉妙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朱宣要的只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妻子,如果這位沁蘭那個時候是許給了朱宣,那就大不一樣了吧。
聽了兩位舅母又訓:“不要總是來哭,說命不好,人的命是註定的,你找了這樣的親事,也是不容易的。你又沒有家底,聽公婆的話,恭順丈夫就行了。”說着就拿眼睛掃了玉妙一眼,又來了一句:“人呀,要認命的。”
全然不管梅表姐也低了頭。
玉妙低了頭,是爲了掩飾自己的憤怒,這就要認命了。剛纔略聽了一聽,如果是自己,會抗爭得更厲害。自己在朱宣面前沒有什麼抗爭過,一個是爭不過,一個是太會哄人了,姨娘當天晚上進門,還陪了自己吃晚飯。
亂解詩經想起來氣都變成笑,就是秦夫人,很少見到。有醋倒要有地兒吃去。三兩天不見朱宣是常有的事情。
吃完飯梅表姐與沁蘭到了玉妙房裡,三個人眼睛對視着,玉妙決定管了:“我能出主意的地方,我就幫了出主意,只是有一樣,不能說是我出的主意。”
梅表姐與沁蘭都大喜了,連連道謝。玉妙一邊讓她們起來,一邊看了外面,心裡想,在我這裡,說句話兒都有人聽了去的。
正在說話間,就有人在房外回了:“王爺來了。”梅表姐與沁蘭一下子就慌張了,還沒處迴避去,裡面就玉妙一間睡房,也能一眼就看過來。
玉妙就不管她們了,走到門口去接朱宣。
若花高打了簾子,朱宣一面笑吟吟進了來一面笑道:“今天有客,沒能來陪你吃飯。。。。。。”再看房裡多了兩個人,跪在玉妙身後,頭也不敢擡。
朱宣就扶了玉妙起來,徑直走過去坐下來。梅表姐與沁蘭又過來行禮,朱宣冷冷道:“起來回去吧。”
就用眼睛看了玉妙,這又是什麼客人?
玉妙看了她們出去後,才一笑:“一個是梅表姐,一個是她妹妹。”朱宣只聽一聽,沒有說話,都沒有正眼看,見玉妙氣色比前幾天好了許多,就笑話她:“不會說着話又睡着了吧。”
玉妙才沒有不好意思的表情,不是幫了我出頭了,還不領情:“表哥不管也行。”
朱宣失笑了,小丫頭開始長硬翅膀了,又取笑她:“表哥不管,你想怎麼樣?”
玉妙回想起來句句說我不知羞,就很不高興,悶悶不樂地道:“就這幾天還能熬不過去,不是很快就回家了。”
朱宣聽了她的話,溫柔地拉了她的手,笑道:“可不是,再熬幾天就回家了。在這裡吃也不習慣,住也不習慣吧。”
這一句又是打在玉妙的心病上,所以別人才說我嬌縱,任性,不知羞,還以爲我天天跟你纏着要這個。
她又嗔道:“表哥。”然後把臉背轉了一邊去,過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這樣對他也不對。
就不好意思地轉過臉來對朱宣笑道:“表哥,你別生氣。”
朱宣微微一笑:“我不生氣,只是你到底聽了什麼話,說給我聽聽。”
自己的雙手本來就是朱宣手上,玉妙低了頭再擡起來時,還是不願意講,那些話我都說不出口,虧她們訓得那麼自如,一張嘴就出來了。
不知道誰不知羞,有這麼指着人說別人不知羞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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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妙看看朱宣,笑一笑:“還不就是那些話?”
“哪些話?”朱宣繼續輕輕問她。玉妙不願意說。朱宣也不勉強她,又問她:“有沒有聽別人說我什麼?”
不打聽也是一大堆。玉妙擡起黑眸看了朱宣,笑一笑搖頭:“哪裡會有人背地裡說表哥呢。”
朱宣看了看面前這個小丫頭,分明是一派謊言,肯定是聽到什麼了。一不小心,這丫頭另有心思了,有話也不對我說了,放在心裡。
嬌縱,任性,我是不怕。沒有把握管得好你,也不早接了來,早接了來就是要按我喜歡的意思去教導。但是怨婦我不喜歡。
再說朱宣自己好好尋思過了,嬌縱,任性好象都與自己是有關的。剛來的時候應該不是這樣的。
玉妙心裡想,對你說也沒有用。陶秀珠見天跟我通信,她消息從來靈通。聽了朱宣輕聲道:“還記不記得我們約好了的話?”
玉妙想不起來,詢問的看了他,那意思是哪一句。
朱宣微笑道:“有話咱們單獨說,還記得不?”玉妙一下子明白了,難怪那個時候覺得自己好象上當了。
看了面前這一張好看的面孔,玉妙一下子恍惚了,脣邊是一抹笑容,表哥真是長得好。
女人堆裡滾出來的朱宣當然心領神會,把玉妙輕輕抱在了懷裡,在她耳邊呢喃:“要成親了,知道嗎?”
玉妙臉紅得不行,伏了身子在朱宣懷裡,神思昏昏間,還有一絲理智,就是這最後一絲理智,讓玉妙一下子明白了,爲什麼最近表哥總是對自己動手動腳的。
想想薛夫人含羞對自己說過的一些私房話,玉妙微笑了,我纔不會那樣去洞房呢,表哥這個女人堆裡滾出來的大灰狼,難怪最近一直在溫存。
若花坐在房門外,聽到裡面沒有說話聲兒,不由得也一笑,神思也昏然地想了朱喜,朱喜對自己說了,王爺讓看房子,姑娘收拾完了剩下的,也可以去挑一件。
若花怕羞不肯去,天天看了別人都不如自己,再跟了姑娘,更是出人一頭。現在去看房子挑東西,不是落人口實。
朱喜就自己去挑了,回來告訴了若花,若花也覺得滿意。跟了姑娘去挑東西,早就看了一個遍,不用去看也知道是什麼東西。
側着耳朵聽了裡面全無動靜,若花又起來了朱喜,朱喜要是這麼親近我,那是什麼感受,不知道,從來不讓朱喜親近一步。
朱喜有時候就抱怨:“要成親了,還不讓拉一下手。”若花想着,嘴角邊就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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