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舔犢(二十四)

當晚家宴盡歡直到半夜,樹影扶疏下,是小丫頭急步行走的身影,不顧腳下青苔上滑,還是走的不慢回到房裡。

外間坐着幾個當值的丫頭,在兩個在暖氣襲人中已經在打盹兒。聽到門簾子響這才驚醒,聽着小丫頭道:“王爺王妃回房來了。”這是一個先回來打前站的。

紅花從房裡剛看過矮几上夜裡的燭臺茶水等物,只到小丫頭報信只點一下頭道:“這都什麼鐘點了,王爺王妃從外面回來一準兒就要歇着,催水的去催水吧,外面起風了,別粗心大意弄冷水來纔是。”

房中本就準備妥當,不過各就各位,候上一時,才聽到院外有腳步聲和笑語聲。垂花門下一行人慢慢進來,沈王妃左手是長媳,右手是次媳,身後是朱宣和孩子們。

毅將軍這就不挑剔了,母親在席面上對冰晶多有噓寒問暖,想來是憐惜她剛成親沒有幾天,自己就要離京。看一看冰晶承歡於母親身邊,朱毅這纔沒有話可說。

偶然轉一下面龐,看到父親眼中也有慈愛看着自己和大哥,毅將軍趕快陪一個笑臉,想想新得的那個玉臂擱,父親一定是知道自己喜歡,所以拿它來砸給自己。兒子麼,這就收起來。

行到廊下,朱宣接過妻子,聽着她讓孩子們都回去:“明兒要趕路,都回去吧。”這裡夫妻兩個人攜手往房間裡去。

直到睡下來,朱宣才輕輕道:“最後扶你的還是表哥,你這孩子,是真的偏心的不行。”斜身縮在朱宣懷裡的妙姐兒覺得耳朵要出繭子,回想今天自己一定沒有偏心,對朱宣道:“毅將軍這才幾天就要離京,不是我偏心於二兒媳婦,多對她說幾句話。。。。。。”

朱宣說偏心卻還不是這個意思:“你今天一晚上,陪着母親,再敬父親酒,又和孩子們說個不停,只有表哥面前,你就敬一杯酒再也無話了。”南平王也同自己的次子一樣,計較起來。

再提回房後廊下雕樑之下,執子之手的又是何人,朱宣頗有不平之意地道:“孩子們各自相伴的時候,看你還有誰人?”

這就要賭上氣了,南平王摟一摟自己的妻子閉上眼眸:“睡覺睡覺,與你理論,好似對牛彈琴。”

錦被內的妙姐兒是一波未平,這又起一波,兒子老子一起說偏心,自己竊笑一下,我只得一個人一張嘴兒,哪裡多一張嘴去。不甘心這偏心的名頭兒就此不去,伸出手來摸自己的發上,全沒有牛角,蹭一蹭身子問閉目的朱宣:“我身後有牛尾巴嗎?”

此時成牛的妙姐兒摸過蹭過自己並沒有成牛,這才安心地籲一口氣道:“依然還是妙姐兒。”也閉上眼眸睡覺去。

值夜的丫頭們在外間不時可以聽到房中幾聲零星的低笑,靜夜裡格外的清晰。丫頭們都是充耳不聞,王爺已屆五十,卻是身體健壯,與王妃房中敦倫卻是常事。這房裡的丫頭都是聽慣了的。

破曉不待外面亮光映上窗戶,院子裡已經有人在灑掃,立了秋以後日頭出來一天晚似一天,猶有殘月幾點殘星在天上,照着這院子裡掃地提水的人。

天色微明的時候,雪慧和冰晶兩個媳婦不約而同的一起進到公婆院子裡,兩個人相互見禮過,攜手往院中來。

在廊下遇到公公大步走出來,兩個媳婦趕快低下頭來行禮問候,想想世子和毅將軍從來也不敢晚起,說是怕父親說,果然公公也是一明即起的人。

在這裡遇到公公,說明自己就沒有來早。兩個人往婆婆房裡去。剛起身的妙姐兒倒微紅了臉。夫妻房中每多褻玩氣息,做婆婆的總是要不好意思纔是。

“冰晶,你房裡冷不冷,昨兒一夜的秋風,刮的樹葉打在窗戶上,你那房裡可以籠火了。”妙姐兒一想起毅將軍成親幾天就要離京,就心疼的不行,此次關懷倒不是爲着讓毅將軍氣平。再看雪慧,做婆婆的也是笑語笑容:“世子是今兒離京,你明兒就離京,到是趕的很。”

然後要罵兒子:“是什麼道理,世子一定要讓你明兒就離京去。我還想着你留在京裡多些日子,我和你母親都喜歡。”這卻是朱睿的主張,雪慧明天離京。

就是如顧冰晶,這就要與毅將軍分開,也覺得大嫂走的太匆促。他們是去打仗不是嗎?世子昨天家宴上當着家人說過,當小嬸子的是不能這當口兒再亂說話,只是冰晶一雙剪剪雙眸中也有疑惑,京裡有公婆在,大嫂孃家也在,爲何這樣急匆匆?

雪慧對着婆婆不是不委屈的,自從知道世子的痛腳以來,世子到今天和自己還是當着家人和氣三分,回到房裡冷淡的不行,每天晚上混推混搡的,全沒有一點兒夫妻恩愛的樣子。可是這話卻是不能對着婆婆回的。

說出實情來婆婆一準兒要罵朱睿,沒準兒強留自己,雪慧也想在京裡呆着,可是朱睿早就在房裡嚴厲地說過:“我離京,你也離京。”一共就這七個字,再也沒有別的話。

此時對着婆婆,世子妃還要幫着朱睿遮蓋:“世子說明年早些來。”朱睿要是聽到一定要笑一下,這話我沒有說過。

兒子執意如此,做婆婆的其實心裡明白,雪慧在封地上,方便世子回去團聚,要在京裡這跑一趟就夠嗆,妙姐兒是想着陶秀珠要與女兒多聚幾天才說的這樣話出來,當然她心裡也急着抱孫子。

一時等朱宣和兒子進來,這就一起去太夫人房中吃早飯,吃過以後,長輩們都是不動,只交待幾句。

雪慧和顧冰晶遵太夫人和婆婆的話送出門來。太夫人在房中看着小夫妻成雙成對的往外面去,這就覺得心花怒放對妙姐兒道:“你也做婆婆了,你也有媳婦了。”

“母親說的是,這做婆婆倒要學學才行。”妙姐兒一半爲湊趣一半是實話,聽的方氏和申氏只是笑,婆婆有什麼好學,有兒子就能當婆婆。

太夫人倒是明白幾分,只是笑着倒沒有再說什麼,膝下有幾個媳婦,這婆婆是什麼滋味,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府門外送行,世子對着雪慧只是淡淡地微笑:“朱小根留下來送你,明兒早些動身。”這樣冷淡無味的說過,朱睿過來對二弟妹拜託:“有勞弟妹京裡多多辛苦纔是。”

顧冰晶對着毅將軍卻沒有太多離別的難過心思,嫁到這樣一個丈夫,毅將軍飛揚跳脫,會的玩意兒不少,說出話來也討人喜歡,碰着釘子也不覺得太難爲情,顧冰晶只是一一叮囑在軍中自己注意。

毅將軍也是一堆話要出來,朱睿聽到弟弟這樣羅嗦倒是有了笑容,毅將軍一句話也不少說:“父親那裡有母親,你不用多用心,從祖母開始,祖母愛吃果餡兒酥餅,母親一般要做這個,你要幫忙才行,就是母親不記得了,你要自己做去;母親愛吃的桂花千層糕,現在正當時令;月亮大又圓的時候,記得看一看三弟不要又月下徘徊;多去看看胖倌兒,讓他少打兄弟;還有福慧,你要多抱着她。。。。。。”最後是端慧的嫁妝,要幫着做。

世子妃也沒有聽過這麼多的話,一起送出來的二房三房的兄弟都是羨慕的眼光看着,胖倌兒拉着世子讓他說答應:“我明年去軍中呢,給胖倌兒一個大帳篷。”身邊是武哥兒也小臉兒上希冀:“我跟胖倌兒住一起,胖倌兒答應過。”

習哥兒看着世子是一臉的笑容撫着胖倌兒腦袋:“給你校尉的帳篷,不能越規矩,你要多看書,別再尋釁打先生,徐先生你肯定打不到。”徐從安站在一步處只是笑,這位最小的小王爺沒事兒就找我一齣子事情,只有他捱打的份兒。

“自從爲小王爺師,我這日子過的不錯。”徐先生對着世子調侃一句,天天進門要防着有暗器,不是硯臺就是墨汁;出門要小心地上一會兒有水一會兒有泥。

朱睿對着徐先生彎腰長揖:“先生多多饒恕四弟,等他去軍中,我自己帶着他。”長兄可以爲父,這個弟弟是父親最喜歡的,又是讓父親最頭痛的。

最後還是徐先生要催促:“小王爺們要趕路請早些起程吧。”一遇上胖倌兒就要說個沒完,而毅將軍是對着妻子說個沒完,句句是交待做個好媳婦。

兄弟二人上到馬上,胖倌兒嘿嘿笑着又跑過來,朱睿和毅將軍一起笑起來,袖中再各取出一張銀票給胖倌兒,看着胖弟弟在馬下善頌善禱:“祝大哥二哥多打勝仗,也別打完了,留一些給胖倌兒。”兩個小王爺這才得已起程。

有胖倌兒的地方就不會有感傷的離別,笑嘿嘿的胖倌兒把剛得的銀票袖起來,三哥朱閔就過來要分一些:“胖倌兒,分我一些,你沒錢的時候來找我要。”姐姐端慧皺着鼻子笑眯眯:“花了我多少,到還我的時候了吧。”

胖倌兒這一次不能給,打算留着尊師重教,看一眼徐先生道:“我留着給徐先生買新刻的書,好讓徐先生教我劍法。”袖在懷裡抱着雙臂胖倌兒不理不睬地往房裡去。

聽過毅將軍那一大堆話還沒有暈的冰晶同着大嫂一起進來,雪慧瞄到弟妹脣邊的笑意,更覺得心裡冰涼的難受。朱睿從沒有這麼小心眼兒過,居然生氣到如此,這痛腳非同小可。雪慧又想多了去。

兒子上戰場,在妙姐兒來說也是常事,這一次這樣感傷就是爲着次子剛成親不久的原因。送走兒子們,上午在房裡又要打點雪慧明天離京,正在房中聽着丫頭們念給世子妃帶走的東西,紅花從外面進來回話:“剛接了姚夫人來,往世子妃房中去了。”

一旁照看***福慧的冰晶含笑輕撫着福慧的小木牀,婆婆的確是一個善心的人,這就接來大嫂的母親,讓她們母女多多相伴一時。

小木牀上的福慧不一時就醒了,身上還是大嫂做的一件小小紅色梅花枝兒衣服,看上去乖覺可喜。冰晶這就抱着在房裡走動着,外面秋風不小,吹的塵沙亂舞,倒是不能出門。福慧郡主的奶媽和丫頭跟在後面陪着。

外面再進來就是三弟朱閔,先畫一幅好畫兒送來給母親看:“這是秋思圖,母親說不得去西山,我這就畫了來。”一幅畫兒做由頭,朱閔就來纏母親:“兒子要軍中去,不願意京裡呆着,要是讓我京裡呆着,只是康寧不要往我面前來。”

手裡拿着秋思圖的妙姐兒哼上一聲道:“你只京裡呆着吧。”毅將軍都讓他去了,偏就不讓這個兒子去,朱閔聽着母親道:“你這畫兒倒不俗,就是看畫的我是個俗人。”妙姐兒合起來交給銀文:“收起來等王爺晚上回來一起看。”

房裡抱着福慧的顧冰晶忍住笑,三弟想去只是去不成。軍中是什麼地方?生死不論,卻是戰功多多。毅將軍對着新媳婦兒也覺得抱愧,只是吹牛道:“沒有我在,大哥怎麼能打贏這仗。留在京裡哪有許多的戰利品,等我明年回來給你好些東西。”

聽的顧冰晶也不覺得去軍中有什麼不好,毅將軍每一次回京裡來,在顧家說話,就要說自己在軍中如何,冰晶已經聽成習慣。這再聽三弟一說,覺得有些顏面纔是,三弟要去都去不成。

等到朱閔離開,抱着福慧的冰晶才從房中走出來,妙姐兒含笑道:“給奶媽吧,你沒有抱慣,一定手臂酸。”冰晶這纔給奶媽,覺得真有趣,正對着婆婆說***:“小面孔兒長的象母親的少,”一看就象公公。

再進來的是申氏,踩着秋風不顧風迷眼的申氏找着這個空兒來道謝,再和大嫂商議後續事情。妙姐兒這就讓冰晶回房去:“回去歇着吧,中午招待姚夫人讓丫頭們接你去。”看着次媳答應着,這個偏心的婆婆就吩咐下來:“拿我的那件斗篷來給她,天是不冷,只是灰太大,披好了再出門去。”

門簾輕響一下重新關上,房中只有妯娌兩人,申氏才笑話大嫂:“有了新媳婦就忘了別人。”可以看到新媳婦也是容光煥發的道謝,披着一件新得的衣服這就回去了。

說過這句話就說正經事,申氏還有擔心:“蘭芳姑奶奶是攀高的心,籠煙那姑娘說實在話,往日覺得她也不錯。要是籠煙一力願意給學哥兒當姨娘,這可怎麼辦?”

“真心難求,我也正要請三弟妹來說這一句話,果然是真心,你和三弟再商議吧。這事情討三弟的主意纔是。”房裡是妙姐兒慢悠悠這樣一句話,申氏不暴躁的時候,就事情明白一些。聽過以後也黯然:“爲人父母,真是不容易。”

房外繼續秋風大作,狂態要追北風,一院子竹架都“格格”搖晃幾下,架上殘葉不時落下來。一個管事的大步走進來,對着王妃回一句要緊的話兒:“老侯爺在半個時辰前也出京了,這是留書一封,王爺看過命送來,請王妃看過去太夫人房裡纔是。”

申氏羨慕地看着大嫂打開書信來看過,眉間就有焦急地神色:“王爺可有派人去追老侯爺?”書信中老侯爺言詞鑿鑿,吾尚不老,要幫着孫子去。老驥伏櫪不僅朱宣一人,年紀算是老邁,只是身子骨兒還好的老侯爺這就逍遙往軍中去了。

朱宣當然是要去追,而且是自己親自去追。妙姐兒和申氏就往太夫人房中來,路上小徑葉凋,落葉飄零,這秋之景象可以逸也可以摧,偌大風沙起之中,原本只掛念兒子的妙姐兒又要多掛念一下公公老侯爺。

來到太夫人房中,也是籠上地火一室溫暖如春,太夫人正在和幾個有頭臉兒的管事媽媽們在扶牌,看到妙姐兒和申氏進來先要高興一下:“我來了兩個看牌的,我要贏錢了。”再看妙姐兒身後看看,太夫人這就不樂:“福慧你倒不帶來。”

也坐在桌子上的劉媽媽這就笑勸道:“聽聽外面風多大,倒是不來的好。”妙姐兒和申氏站在太夫人身後看了一會兒牌,指望着朱宣能把老侯爺追回來,先就不說這一件子事情。

房裡是小小紅泥火爐上烹着茶水,一時茶開,太夫人才丟下牌坐回去:“偏了你們兩個人可不行,請二夫人也來,我纔給茶喝。”

眼睛裡有三分狡黠神色的太夫人象一個孩子對着妙姐兒看看,妙姐兒也會意微笑:“母親這茶,當然是要分的均勻些。”這婆婆是不易當,如果是當惡婆婆,不講理的婆婆,不體貼的人的婆婆,倒是易當的很。

房外是大步的腳步聲,踩過風聲就到廊上。丫頭們打起錦簾來,門簾內吹進來的一絲兒風吹的小火爐裡紅紅燃火險些熄滅,朱宣出現在房門口,進來解去身上衣服先嗅一下,對着母親笑逐顏開:“我來的是時候。”

太夫人撩起來掐着邊兒的袍袖道:“不能偏着你,你等着,”再對丫頭們道:“請二爺三爺一起來纔是。”房中人朱宣和妙姐兒先鬆一口氣,幸好沒有提父親,母親一定以爲父親去坐小茶館裡聽書去了。

須臾,方氏和朱明朱輝先後來到,一起來看到人這樣齊全還以爲有什麼事情,再聽說是喝茶,都露出笑容來。

太夫人命人斟上茶來,一一地送過去,這茶喝過猶端着茶盞在手裡的太夫人才笑容可掬地說一句:“老侯爺總是在五十里開外了吧?”

對着孩子們驚異的神色,太夫人是心中有數:“我昨兒晚上就知道,還是我提醒他別忘了當年他那兵器,有一把小刀是他隨身帶的,倒是用的最順手。”很有得色的太夫人覺得自己提醒一句重要的話:“我不說,只怕他是記不住。”

朱宣和妙姐兒一場虛驚,就擔心母親聽到會不高興,聽着太夫人高興的很:“我和他說好,明年他回來,我這牙一個也不掉,從今兒起不再讓他掉,他回來還要能舞得動那石鎖才行。”坐在繡着流雲八寶紋的榻上,一身老醬紫歲寒三友錦衣的太夫人舉起手指來給兒子媳婦看:“老侯爺說了一百下,如果不到一百下,他就是個。。。。。。”

這一句卻是想不起來,太夫人轉身問人:“他說他就是個什麼來着?”丫頭們都含笑,太夫人這才明白:“他說的話,你們倒是不知道。等他明年回來再來問他。”

老驥伏櫪,終是離去,朱宣嗅着茶香,看着母親笑呵呵的面容,突然又是一絲親情上心頭,我也想去只是去不了,父親一定是看出來我的心思,他代我去了。妙姐兒含笑站起來提起小茶壺來。

朱明朱輝同方氏申氏也離了座,太夫人這才摧着丫頭們:“快接過王妃手中的來,都坐下才好說話。”

外面秋風越發刮的天昏地暗之勢,房中溫馨融融在品茶香,太夫人這一個偏心婆婆到今天,雖然是時有偏心,也還算是將就得過的一個不錯婆婆。

第二天風稍小一些,南平王府門前再送世子妃起程,風雖然小了,出來送行的人卻都是戴着風帽出來。

陶秀珠看着女兒身上是一件出毛的斗篷,紅色的斗篷上繡着百子嬉戲,這是妙姐兒剛給女兒的一件,給冰晶的是一件宜男花卉的衣服。

姚夫人沒有離別的傷感,一些兒也沒有,主要是沒有孩子在她心裡鬧騰的太兇。昨天與女兒團聚一天,陶秀珠不感傷,反而此時再感激地看看妙姐兒,留次媳在,讓雪慧走,當然是爲着雪慧要早些有孩子。姚夫人當然是很感激。

這就是孃家母親催着起程,再交待雪慧:“我給你求的符你要放好了。”這是一道得兒子的符咒,陶秀珠爲女兒誠心求來的。

世子妃姚雪慧拜別家人,坐下馬車,在這秋風起的天氣裡馳出京門。過了五十里的一座亭子打尖的時候,朱小根纔對世子妃如實稟告:“後面的車子往封地上去,世子命世子妃軍中去。”

坐在馬車裡只是思量着朱睿還在生氣的雪慧一時之間驚喜交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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