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太子殿下,我夫君一心忠於朝廷,曾經不止一次的對妾身說,將來有機會一定會報效朝廷,哪怕捨身也在所不惜。”
“可惜他命涼薄,一身才華還未施展,就慘死在歹人手中………”
朱厚照坐在康熙身邊,一人一驢瞅着眼前哭哭啼啼的女人面面相覷。
這是什麼鬼?
這個女人想幹啥?
還有她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男人不是死了嗎?
人死了,才華再高又有屁用,還一心向朝廷,你確定你們孔家有這玩意兒?
朱厚照現在是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明白,這女人想幹嘛。
剛纔門外守護的護衛稟報,衍聖公的大兒媳有事求見。
朱厚照也沒多想,便讓對方進來了。
他現在還是個小孩,不存在孤男寡女之說。
剛要張口說話的二女,俏麗的面龐囧了一下,乾笑着,揮手讓兩個丫鬟把點心放到桌子上。
“弟妹,你這話說的就沒道理了。”
雖然她們的機會非常渺茫,但不代表着沒有一點可能,要萬一遇到鬼了呢。
爲了自己的狗命着想,狗會努力的辦好每一件事,哪怕被主人罵了,也會舔着臉搖着尾巴求饒,而不會像朋友那樣,直接翻臉成爲敵人。
“這…”
對方家族怎麼傳承,誰來當家主,這是孔家內部的事情,這個事朝廷管不了。
朱厚照眼皮蹦了蹦。
“行了行了……”
只要能讓自家孩子或者是丈夫,接替衍聖公的位置,別說這一頓點心了,包這驢一輩子都行。
這如此瘋狂刺激的一幕,看的幾個守門的童子軍護衛眼都瞪圓了,嘴巴都張的老大。
而且還在幾年前去世了,家裡如今沒一個在朝中爲官的,相比於老二老三老四家,優勢差了許多。
這一個人在這裡還好說,兩個也能將就一下,這一下子來了四個,不好張口啊。
她剛纔生氣之下,竟然忘記了眼前的太子爺,是太宗皇帝之後。
這就是獨斷權的強大,誰當衍聖公,完全是朝廷一言而定。
聽到敲桌子的聲音,又看到朱厚照那黑着的臉,衍聖公大兒媳婦瞬間嚇了一身冷汗。
8個丫鬟4個主人,撕扯在一起,頭髮配飾衣服鞋子滿天飛。
老四媳婦也不甘示弱,強忍着臉上的疼痛,伸起手向對方也抓了過去。
“額!”
笑着笑着,她又突然想到了什麼。
單獨跟自己談,看來這事不小啊!
然而兩女的丫鬟,以爲她們兩個人要幫助對方打她們的主人,也急忙衝了上去。
本來就怒火沸騰的老大媳婦,一聽到這個賤人,竟然想把自己唯一的女兒,嫁給她那個傻侄子,頓時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喊一聲,“敢動我的女兒,我和你拼了。”就衝了上去。
四家中別看她是老大,其是她的優勢是最差的。
正趴在地上低聲嗚咽的衍聖公大兒媳婦,聽到這話身體頓了一下。
衍聖公的大兒媳張了張嘴,扭頭瞪了一眼三兒媳。
見這個娘們哭得沒頭沒尾的,而且眼瞅着短時間停不了,這大半夜的一個女人在自己房間哭,這是讓外人聽見了,還不知道會被傳成啥樣。
“這不…額,有勞這位嫂嫂了!”
“太子殿下息怒!”
雖然內閣學士謝遷也在府上,然而她沒有什麼東西能打動對方,哪怕付出自己,先不提對方接受不接受,就算接受了,跟老二老三年輕貌美相比,她還是差了許多,很可能競爭不過,所以朱厚照是她唯一的希望。
4個女人僵持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衍聖公的大兒媳婦率先開了口。
一旦他哪天不聽話了,面臨的下場,就會被主人剝皮吃肉。
其他三個媳婦見太子爺有些生氣了,也連忙拜倒在地。
“點心就放那吧!”
然而對方一進來就哭,哭的是肝腸寸斷,哭的朱厚照滿臉茫然。
朱厚照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看着衍聖公四個媳婦道:“你們怎麼說也是做兒媳婦的,如今公公還沒死,你們就爲了搶奪繼承權鬧成這樣,成何體統!”
孔弘緒將來要是不聽話了,朱厚照手中掌握的那些罪證,就能直接將對方的爵位拿掉。
正在用眼神交戰的4個女人,聽到朱厚照的詢問,一時間有些遲疑了起來。
“免禮吧!”
孔弘泰命不久矣,這是衆人心中已經明白的事了。
“讓她進來吧!”
而狗就不一樣了,因爲狗沒有自己的大腦,沒有自己的思維,他只能聽從主人的命令。
按照朝廷傳承製度,其子是能繼承其爵位的,然而嫡長孫也是第一繼承人。
“你呀,還是別難爲太子殿下了。子承父業,這是千百年來的規矩,現在大哥二哥三哥都沒了,老爺子就剩下我們夫君近這一根獨苗,不管怎麼排,這衍聖公的爵位,都應該屬於我家夫君。”
“長子長孫是家族傳承根基,乃是千古不變的道理,不要說咱們家族,太祖皇帝當年定的也是如此,都是嫡長子嫡長孫繼承,當年懿文太子病逝,太祖皇帝不就…”
“這兒子還沒死完呢,哪能輪到孫子的事兒了。”
但爵位給誰,那就是朝廷說了算了。
“殿下呀,今日民婦到來,是想求你……”
ps:家裡出了些事情,這幾天的更新可能不太穩定,但我儘量保證不會斷更。
護衛又走了進來,瞅了瞅一個跪在地上,一個站着的兩個女人,對着朱厚照道:“衍聖公二兒媳婦和四兒媳婦求見,同樣端着點心,同樣說您來到這裡沒有好好招待,今日特意準備了一些點心。”
然而有些人就是不識相。
“怎麼,沒事嗎?”
“那個大姐,哦不對,這位大嫂,能不能簡單一點,不要搞得這麼複雜,你用最簡單的語言說說,你想幹啥?”
四個女人在劉瑾冷臉下,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朱厚照休息的房間。
剛纔她可是真哭,絕不是裝,爲了讓自己哭的真,她在心裡還把自己男人死的那天的悲傷,又回想了一遍,不然她真哭不了這麼狠,哭不了這麼真。
不是朱厚照腦子不靈光了,而是他真想不出來,這4個女人找他到底有什麼事情。
老大媳婦突然發難,老四媳婦一個沒注意,直接被對方撲倒在地。
老四的媳婦眉毛一豎站了出來,陰陽怪氣道:
“大嫂,不是我說你,不就是想求太子殿下,保我那大侄子登上衍聖公之位,這有什麼當不得人面說的,還非要揹着人。”
朱厚照本想拒絕,因爲他對甜食真的無感,然而還未等他張口,旁邊早已經流口水的康熙,腦袋直接湊了上去,舌頭一舔,一盤子直接光了。
對於太子殿下把她們準備的點心餵驢,三個女人沒有一個有意見的。
當着造反子孫的面,提嫡長子嫡長孫繼承製度,這不是抽太子爺的臉。
出了小院,回頭看了看關閉的院門,紛紛怒瞪着對方。
朱厚照瞅了一眼眼睛開始冒出火光的衍聖公大兒媳,微微的擡了擡手。
見這娘們越說越過分,甚至都開始說起皇家的短了,朱厚照黑着臉擡手敲了敲桌子。
好傢伙這下熱鬧,其他幾個丫鬟見老大老四的丫鬟衝上去了,怕自家主人吃虧,也連忙衝了上去。
只要朝廷這邊打點好,就算你是嫡長孫,也能找個理由給你否決了。
“二位嫂嫂,免禮吧!”
至於其他兩個兒媳婦,朱厚照看了看眼露祈求的兩個女人,明白這兩個女人也想競爭一下。
這話好像你剛纔說過吧?
一個個心裡都在想:不是說大家閨秀都非常知書達理,這眼前的一幕,好像跟知書達理不怎麼沾邊吧。
感情這4個娘們一個一個來,不是真過來拜見他了,而是有求於他。
朱厚照一頭黑線的將吃的津津有味的康熙,拽着尾巴薅了回來,惡狠狠的瞪了其一眼。
太宗皇帝是怎麼當上皇帝的,那可是造自家侄子反搶來的皇位,而且還是她即將說出口的那個皇上。
看着朱厚照那難看的臉色,衍聖公的大兒媳婦腿一軟撲倒在地,不停的磕頭求饒。
見4個女人互相看着對方有些遲疑,朱厚照更好奇她們要說的事了。
要是商量孔弘泰後事,那更不可能找他了,禮部的官員還沒走的,找他們就行了。
自己不來她們不來,自己一來都敢來了。
“四位嫂嫂,想必你們來不單單是爲了送點心。”
因爲朋友會背叛,在遇到利益糾紛的時候,朋友會直接變成敵人。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出,執勤的護衛又走了進來,一臉古怪的彙報道:“殿下,衍聖公的三兒媳求見,還端着點心,說您來這裡還沒有好好招待過您,今日特意準備了些點心給您送來。”
三個女人一臺戲,這一下子來了4個,而且還是妯娌關係,這下有好戲看了。
無視自家大嫂的三兒媳,微笑的道了聲謝,露出甜美的笑容道:“殿下來孔家這些天,民婦一直沒來拜見,失禮之處還望殿下恕罪。”
“民婦孔王氏,孔陳氏拜見太子殿下。”
瞅着眼神已經快要激出火花的4個女人,朱厚照下意識的收了收腿,坐直了身子。
好傢伙,朱厚照這纔算明白。
朱厚照直接盤膝坐在了小榻上,等着接下來看大戲。
幫她們,開什麼玩笑?
先不提沒什麼好處,就算有好處了他也不會幫。
“東西也送到了,如果二位沒什麼事就……”
她心裡那叫一個氣,這三個浪蹄子是誠心過來搗亂的是吧。
他父親曾經是朝廷重臣,然而在萬貴妃一事中受到了牽連,雖然皇上仁德沒有懲罰他父親,但也被削官罷了職。
相比感激,朱厚照更相信掌握在手中的黑料。
“混蛋,你個賤婦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騎在對方身上,老大媳婦伸出手,衝着老四媳婦那張俏臉,彪悍的撓了起來。
“否則,呵呵呵…”
很快,年芳才20多歲就當了寡婦的三兒媳,邁着優雅的步伐,帶着兩個丫鬟走了進來。
“民婦孔張氏,拜見太子殿下!”
“今日無事,民婦特意準備了一些糕點,不知道符不符合殿下的口味,還望殿下不要嫌棄!”
爲了辛辛苦苦得回的爵位,朱厚照不管讓孔弘緒做什麼事,孔弘緒都會老老實實的照辦。
特別是衍聖公大兒媳婦,看着得意洋洋的老四媳婦,恨的牙根癢癢。
說着便轉身將丫鬟手中的盤子接了過來,放在了朱厚照旁邊的桌子上。
好傢伙,感情自己剛纔辛苦哭了那麼久是白費了,這位小殿下根本就沒看明白自己想幹啥。
要是商量孔弘緒罪證的問題,這也不應該找他呀,更不應該這4個女人來啊。
對於一個頂尖的當權者而言,朋友和狗,他們會毫不猶豫選擇狗。
“殿下!”
一大一小兩個婦人走進來,帶着端着點心的丫鬟,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看着大嫂那氣得臉通紅的樣子,老四媳婦譏諷道:“大嫂,我看你還是歇歇吧,有些東西你是爭不過的,現在老老實實的服個軟,我就當今天的事沒發生。”
不過想想也是,這麼小的小孩,哪有那麼多花花腸子,自己這樣哭還真不如照實說的實際。
旁邊的老二老三媳婦,見此一幕,連忙上去想將她們拉開。
“嗚嗚嗚…殿下!”
朱厚照又看了一眼大兒媳,眼神眨了眨。
朱厚照嘴角抽了一下,看了一眼一臉祈求的大兒媳,無奈的擺了擺手。
又抽泣了兩聲,衍聖公的大兒媳婦擦了擦已經哭紅了眼睛。
見老四的媳婦開炮了,剛纔哭哭啼啼柔柔弱弱的老大媳婦,猛的站了起來,向老四媳婦怒目而視。
孃家那邊只教了她琴棋書畫知書達理,這怎麼哭如何哭得快如何,哭的真還真沒教過。
“太子爺贖罪,民婦…民婦,只是一時失言,還請太子爺饒恕。”
現在能幫助她,除了朱厚照之外,她再也想不到還有什麼人能幫助她。
“讓她們進來吧!”
朱厚照看了她一眼,在對方祈求的眼神中,剛要答應先聽聽怎麼回事。
“小緣也快及笄了吧,我一個表叔猶豫,跟咱們家結成親家,他有個兒子很不錯,等我家夫君繼承了爵位,我看不如找個機會,就把這門親事定下,省得大嫂你操心了。”
朱厚照伸手虛扶了一下,等二人起身,一指桌子。
“以前大哥活着的時候,我們也不說什麼了,子承父業這是到哪裡都行得通的道理,可如今大哥沒了,你想直接跨過我家夫君,讓老爺子把位置傳給你兒子,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好了,將來誰會繼承衍聖公的爵位,這事我做不了主,我也幫不了你們,你們還是回去吧!”
看着桌子上六盤一模一樣的點心,朱厚照隱晦的拍了拍旁邊直舔嘴脣的康熙。
收到信號,康熙眼睛一亮,邁開蹄子就衝了去,大口的吃起了點心。
老大家的媳婦,看到老頭子不行了,害怕爭不過還活着的四弟,便求到了自己這裡,希望自己幫幫忙,讓其兒子順利的繼承衍聖公之位。
聽到老二老四也來了,大兒媳婦眼裡的火光,都能燒熟一頓飯了。
更何況對方是四兒子,還不是老大,這得到爵位的機會,跟嫡長孫差不多。
所以他是真想不明白,這4個女人找他幹啥?
“殿下,民婦可否與您單獨相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