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尤其是蘇姨最後那句不要讓她回去,難道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猛地站起來,秦雅想都沒想便拔了手上的針頭,然後從門口看了眼,確定周思凡不在,這才溜了出去,走到護士的換衣間,隨手套上一件衣服,然後低頭避開明誠的人。
三十分鐘後。
秦雅看着完全空了的秦宅,再看看身後跟來的明誠的人,滿目的不置信,“我爸呢?我們家裡人呢?”
“秦小姐,你彆着急,我們也在找。但看着情況,並沒有打鬥的痕跡,應該是自主離開的。”明誠的手下也很惱火,他們幾個只是打了個盹,沒想到這秦家居然就空了,更沒想到這秦宅居然還有別的通道。
“哦。”秦雅沒精打采的哦了一聲,整個人懨懨的,有些茫然的往回走。
這時周思凡也趕了過來,看着失魂落魄的秦雅,心疼的上前扶住,“雅雅你彆着急,明誠已經派人去找了,如果他們是自主離開的,那應該不會有事。”
“希望如此吧。”秦雅淡淡的回答,心知他們離開也好。在這邊警察盯着,還要被老瞎子的人追殺,總不是個事兒。
周思凡見秦雅這般,伸手將人抱起,“我送你回醫院。”
秦雅想阻止,周思凡已經快步向前走了,下意識的仰頭去看抱着自己的男人,往日她老是嘲笑他娘炮,可現在才發現這男人雖然耍寶八卦賣萌樣樣都會,可在關鍵時候卻最擔當。
心中略略踏實,下意識將疼痛的肩膀靠在周思凡的懷裡,貪戀這片刻的溫柔。
如今父親和蘇姨他們消失,讓秦雅相信事情更加複雜,而她始終逃不過自己的家族命運。她手上染的血,怕是這輩子也洗不淨了。
冬日的城市異常寒冷,而不斷到來的節日卻給這層寒意增添了許多暖。
周思凡抱着秦雅,心情卻格外沉重。
……
賈子炎在離開一週後,薛曼茹的畫廊就收到了一張國際繪畫和設計大賽的邀請函,這讓整個畫廊都很震驚,馬上打電話告知了薛曼茹。薛曼茹也很意外,當天就趕到了畫廊。
將邀請函拿到手裡,看到上面的紅紙黑字,薛曼茹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如身處夢中。“新藝”國際繪畫設計大賽,是三年前由幾家國際大公司聯合舉辦的爲新人創造機會的繪畫設計大賽,其中包括繪畫和設計兩個部分,雖然才舉辦三年,但在國際上的影響力非常大,進入三年的參賽者都會被幾個大公司搶着簽約,連前十都會成爲搶手的人才。
只是“新藝”參賽的門檻很高,還需要有專業導師的推薦,她自己上大學的時候是第一屆,但因爲名額有限,所以沒有爭取到,可沒想到卻在三年後的第四屆比賽收到了邀請函。
看着手裡的邀請函,薛曼茹簡直要熱淚盈眶。
“曼茹姐,真是太好了,你要參加繪畫組還是設計組?”一旁畫廊的小蔡也爲老闆高興,還有些羨慕。
“當然是……設計嘍。”薛曼茹語調輕鬆,她雖然專業是繪畫,可卻修了設計,並且一直很喜歡,這些年在畫畫的同時也不忘做些自己喜歡的設計,這次有機會自然是參加設計組。畢竟她繪畫功底是不錯,但要從中脫穎而出卻非常難,倒是設計不像繪畫那樣,一看即分高下,即便是新人基礎很差,只要創意在便有機會獲勝。
薛曼茹好不容易接到這個名額,自然要賭一把。至於爲什麼會收到這個帖子,薛曼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賈子炎,他這是用這種方式在補償自己嗎?還真是瞭解自己,知道她不會要其他的東西,卻抗拒不了這樣的誘惑。
真想到這裡薛曼茹覺得有些苦澀,不過很快苦澀就被戰鬥慾望打敗,無論如何她都要試一下,雖然沒辦法像賈子炎那樣,但總不能原地踏步,一直跑在他身後。
堅定了想法,薛曼茹便收起邀請函,開始着手準備。
原本有些喪氣的生活,因爲這場比賽的突然降臨,讓薛曼茹整個人都彷彿有了活力,她每天除了照顧安安,便是尋找素材和靈感,畫廊因爲接近年關,她直接給員工放了假,這樣也能更專心的投入到比賽中。
賈子炎在巴黎忙着春季的發佈會,也不忘關注薛曼茹的情況,知道女人居然選擇了設計頗爲意外,但也很愉快,他還擔心女人選擇繪畫,到時候他在背後操作的太明顯,可如果是設計,那麼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每日都有人像賈子炎彙報着國內的情況,讓他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去。好在年關將近,即便回去也合情合理,而且這才一個月他便開始想曼茹,想兒子了。
好在這一個月過的說慢也慢,說快也快,轉瞬便到了年底。小安安已經兩個月了,而顧若距離預產期剩下不到一個月,這肚子更加的圓滾滾了,但胎動卻特別頻繁,也不知道是那個小傢伙一直折騰她,害的顧若哪兒也不敢去,全家的重心都在她和小安安身上。
尤其是賈子桓,害怕顧若出現曼茹那樣的情況,推了所有的手術每天陪着顧若,直等着肚子裡的兩個小搗蛋出生,好讓他胖揍一頓,這樣折騰她老婆。
可惜這倆小傢伙偏偏就不下來,不像安安那麼着急。
這中間喬治還出現過一次,可看到顧若的肚子並沒有做什麼,只是祝福顧若能平安,鬧得賈子桓心塞不已,越發覺得這傢伙心懷叵測。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新年還是很快就到了。
薛曼茹成功進入複賽,家裡還特定爲她慶祝了一番,也是熱鬧不已。這中間賈子炎回來了一趟,說是陪老爺子和老太太過年,可整個人的注意力都在薛曼茹和兒子身上,雖然他嘴上不說,但家裡都知道他很想念薛曼茹和安安。
只是薛曼茹卻不這麼想,她在感謝賈子炎給了自己機會外,心中還壓着一個重要的事實,那就是他們倆人已經簽字離婚了,男人不在還好,一在她就覺得格外不舒服,好像眼前的所有溫暖和幸福都是偷來的。
這種感覺讓薛曼茹非常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