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靈氣復甦以來,修士對礦石的需求越來越大。而這些礦物,大體分成玉石和非玉石。
非玉石一般用來煉製法器,我們目前只有一座小型黑鐵礦,一座小型白鐵礦,前者堅硬,後者鋒銳。現有各級弟子三千餘名,基本能滿足制式法器的需要。
玉石一般作爲清心凝神,煉器輔料,調和五行陰陽之用。鳳凰山此前握有崑崙玉礦,那是在國內都數一數二的大型礦場,另外還有陶家供給的滇西玉。
去年我們跟陶家斷絕合作,然後有七家玉場登門拜訪,我們選了較爲方便的岫巖林家。”
夏國有傳統的四大名玉,西陲的和田玉、秦川的藍田玉、南陽的獨山玉和遼東的岫巖玉。岫巖玉可能是混得最差的,因爲出產量大,炒作不足,無形中就降低了價值。
不過環境異變後,出產量大反而成了優點,林家迅速靠攏政府,結交門派,成爲當地最大的玉石生產商。
“他們每年提供的份額,與陶家變化不大。其中一類是老玉,也叫河磨玉,最能調和五行陰陽,可以增強煉器的成功率。另一類就是普通碧玉,煉製玉佩、玉牌都是不錯的材料。”
席軍鋪墊完前面的一些內容,忽頓了頓,似想起什麼事,道:“說起陶家,我倒有些聽聞。他們被拔了鳳凰旗後,一度遭受商業對手圍攻,後來不知從哪兒請了個高手,打得各方屁滾尿流,不僅收復失地,還隱隱有擴張的意思。”
“哦?可有詳細情報?”龍秋問道。
“呃……”
席軍瞅了眼尷尬的陶通陶怡,陶怡苦笑,只得出席道:“阿叔跟我們也不聯繫了,我零星半點的知道一些,說是請的一位散修,幹掉了滇東、滇南幾個家族的供奉高手。”
“還供奉,當仙俠小說呢?”
小堇撇了撇嘴,問:“那幾家是什麼水準?”
負責這方面工作的雷驍站出來,應道:“都是當地豪商,做玉石生意,市場主要在西南、嶺南或東南亞出口,近些年招攬修士,多是民間法派和散修,後天居多,僅有幾個先天,實力有限。”
龍秋和小堇想了想,沒往太誇張的方面思考,畢竟只是村級械鬥,“還是派人盯着點,你去安排。”
“是!”雷驍退下。
這頁算揭過,席軍則進入主題,繼續道:“夏國已發現的礦物多達135種,其中只有18種是自帶屬性的。像天山的玄冰礦,帶有寒霜之氣;儋州的雷砂,帶有一絲雷霆之力;南海的黑冥礁,帶有玄水之氣……此類礦物,無一不是價值連城。
而前不久,西陲附近出現了兩種新型礦石,一爲火,一爲風。明面上還沒有流通,暗地已經引起不少關注,據說價值驚人,一克便能換京城五環的一套房。”
噗哧!
席軍明顯開玩笑的言辭,令幾個人稍稍失態,不過也非常好奇,問:“火屬風屬的礦物,市面上不是沒有,爲什麼這麼貴?”
“大家都知道,屬性類礦物的評測標準,是前兩年由鳳凰山和道院共同制定的。我簡單講,市面上的那些礦物,能量頂多有4,但新出現的這兩種,據稱達到了10!”
哇哦!
此言一出,哪怕是見多識廣的衆弟子,也不禁小小驚歎。五行能量達到10,是什麼概念?
煉成法器之後,基本就霜之哀傷那個等級……這還不算,一出就是兩種!
“西陲?”
龍秋皺了皺眉,問:“可是出自火洲?”
“沒有確切消息,但應該是這樣。火洲可是收容了不少流亡犯,他們在裡面探索十餘年,總不能一點發現都沒有。”席軍道。
“如果真有那種強度,我們不得不摻合一腳了。別的不說,你那扶搖劍訣最重攻速,姐夫的赤陽劍決也跟火屬相配,弄一些礦石來,鑄幾把好劍。就算你們不用,傳給弟子也行啊。”小堇眼睛一眯,興致勃勃。
“此事必定牽扯甚多,道院那邊也會派出人手……”
龍秋掃視衆弟子,考慮派誰出馬。
曾可兒略有驕狂,唐伯樂不擅討價還價,鄭開心柔和單純,遊宇太過面面俱到,王蓉暫且壓不住場……
最後,她跟小堇對視一眼,更加不放心,算了,“我走一趟吧。”
…………
道院,內廳。
齊雲三十六友,譚崇岱羽化,莫浩鋒進京爲官,還剩三十四人。十幾年過去,全部成了先天,就連年歲較老,資質相對較差的那幾位,靠靈藥丹丸堆集,也硬生生拔高了一個境界。
目前道院的傳承分爲三脈:
以盧元清、石雲來爲首的丹法派,修習人數最多,實力最強,還有兩位人仙大佬坐鎮。
以張守陽、晁空圖爲首的食氣法派,由於所需資質極高,修習人數很少,只有張守陽是人仙。
以白雲生爲首的劍仙派,條件更是苛刻,真傳僅有何禾一名。(鳳凰山也不過鄭開心、唐伯樂兩名,外加親閨女九如。)
另有王若虛,一心潛修陣法,不算立場。
當初建立道院,盧元清說得好:一入此門,不分派別。
初期的時候確實如此,因爲剛起步,需要團結一心。現在道院聲名赫赫,光外門弟子就數千,還有各地宮觀作爲後備。
幾位大佬還很冷靜,底下人就不行了,簡單說,飄了。
人一多,事兒逼就多,不知不覺中,以丹法、食氣法爲主要矛盾的兩派就劃分出來了。白雲生雖然不是人仙,但地位特殊,誰也不敢小覷,何禾也不摻合那些破事。
盧元清早發現這種苗頭,明令禁止過,可架不住他們嘴上不說,在心裡叨咕。
沒辦法,門派一壯大,派系道統之分,哪家都避免不了。
而此刻,衆人也在商量新型礦石一事。說不想要是假的,關鍵是怎麼要,現在情況不明,急需摸清。
“張師兄,事關重大,麻煩你親自走一趟。”盧元清幾番思量,確定了任務人選。
張守陽無可無不可,自然應下。
意外的是白雲生,他對這些事情一向不表態,今天卻主動請纓,“我想陪張師兄一行。”
見衆人不解,又道:“聽聞鳳凰山龍秋離山,想必去了西陲邊境。我閉關已久,水到渠成,只差一戰,望住持成全。”
意思明瞭,他想跟對方比劍,藉此突破瓶頸,晉升人仙。
他可不是像老顧、龍秋那樣,靠着食氣法打底的假劍仙。白雲生從頭修的《寒月分光劍訣》,劍心赤誠,可鑑日月,實打實的硬通貨。
若對手是別人,盧元清還有些擔心,但如果是龍秋,還真的會成人之美,也便應允。
…………
“新礦?”
滇西,陶輝也聽聞了這則消息,起初有些興趣,隨後沉吟片刻,這興趣又暴漲數倍,簡直有些迫不及待。
礦不礦的,他不太在乎,他只是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也是一直忽略的某個因素:
“那是火洲啊!”
(大家六月二號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