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戚暮和閔琛的這次合奏會並沒有邀請太多的業內媒體,但是能夠到場的媒體,那都是整個古典音樂界最頂尖的。而在第二天發佈的各大報刊雜誌上,只見那清一色的好評與讚美幾乎形成了一股旋風,似乎要刮遍整個古典音樂圈!
法國著名的樂評家裡昂特大師在《留聲機》上發表了一篇五千多字的樂評,他在其中這樣讚揚道:“世界上很難再找到第二場這樣和諧默契的音樂會了!無論是奧斯頓·柏特萊姆的鋼琴,還是戚暮的小提琴,都恍若是上帝賜予的神蹟,他們讓這場音樂會成爲了今年度最值得一聽的演出,也是我三年內聽過的最美妙的音樂會。”
在《維也納之聲》的採訪中,世界三大小提琴家之一的蘭斯大師是這樣說的:“我很難想象,竟然會有這麼溫柔纏綿的樂曲。這樣一首唯美動人的樂曲真的很令我感動,那蘊含在其中深沉濃郁的感情,恐怕也只有這兩位音樂家聯手,纔可以將其表現出來。是的,那是皎潔月光下的暮色,那是絢爛暮色中的月光,這個名字真是再美好不過了!”
而有幸得到音樂會結束後採訪的塞西,則是激動地漲紅了臉頰,表示自己的興奮:“《月光下的暮色》真的很棒!奧斯頓·柏特萊姆先生的樂曲還是一如既往的出色,而這首他寫下的樂曲……誒不對,還有小七,這首曲子小七也有寫的!反正這首曲子真是太棒了!”
……
當全球各地的古典愛好者們從城市的報亭裡買了雜誌報刊,又或者是在網絡上看了這些古典音樂媒體的電子版後,都紛紛忍不住好奇地想要聽一聽這場音樂會的cd。
但是!
當他們在網絡上、音像店裡瘋狂地尋找了一番後,卻發現:根本沒有這張cd的任何消息好麼!!
沒有現場直播也就算了,你怎麼連音樂會的cd都沒有啊啊啊!!!
這讓他們根本無法想象你們口中什麼“溫柔纏綿”、“深沉濃郁”、“上帝的神蹟一樣”的音樂會了,好·嗎!!!!哪兒有人不直播、不錄音,單純地就是開一場音樂會的啊!!!
但是事實上,還真就是有這樣的人,比如戚暮和閔琛就是。
對於這場合奏會,他們兩人的態度達到了驚人的一致,這場音樂會只是爲了邀請一些特殊的人而已,不會做什麼現場直播、也不會進行太多的門票發放,就連現場的錄音都直接是空白。
因爲,他們的音樂會只爲了特定的人而演奏。
這是屬於他們給親友們、給那些可敬的人們的感謝音樂會,感謝這些人在過去的歲月中給予他們的照應,感謝在漫漫人生路上這些人給他們的陪伴。
至於你說你想要門票?那好吧,反正一共200張的空餘門票,100張作爲抽獎進行隨機贈予,而100張則作爲慈善活動進行義拍,等下一次你有機會拿到門票,那就來現場聽一聽吧。
是的,沒錯,在進行了這場合奏會以後,戚暮和閔琛並沒有打算讓兩人的合奏演出就此結束。
在整場音樂會結束後的採訪會中,俊秀白皙的青年面對記者“以後是否還會與柏特萊姆先生進行合作”這個問題時,是這樣微笑着回答的:“我想,這個‘以後’的期限應該不會太久遠了。明年我們也還會開一場合奏會,後年有,大後年也有……我想,或許等到我們什麼哪天一天再也拉不動小提琴、彈不動鋼琴的時候,這樣的合奏會纔會徹底結束吧。”
這樣的話當場便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所有的記者都瘋狂地提問“這樣的承諾是不是也是對你們二人感情的保證”、“你們是不是會在短期內定下婚禮”、“是在明年就要結婚了嗎”這類的問題。
記者們犀利毒辣的問題讓戚暮微微怔住,沒等他回過神來,他便見到自己面前的話筒被人輕輕地撥了過去。順着那方向看去,戚暮只見閔琛凌厲冷冽的眸子微微一眯,接着低聲說道:“似乎有點跑題了,讓我們再回到音樂會的話題上去吧。好了,下一個誰來提問?”
男人的語氣淡漠冰冷,那古井無波的目光看似隨意地掃了全場的記者一眼,卻讓他們渾身一抖,下意識地就往後縮了縮。
記者們:“………”
怎麼感覺你好像是在說“誰還敢再開口呢”?!!!!
此時的巴黎已經臨近深夜,這場在普萊耶音樂廳奏響的音樂會結束後,那熱潮久久沒有散去,許多觀衆還集中在音樂廳的大堂內,互相交換着對這場演出的讚美和意見。
比如那個被兩道人牆團團圍住的人羣圈裡,阿卡得大師、法勒大師和蘭斯大師三人一起不停地討論着。這三位老朋友就一首曲子,竟然出現了分歧!
阿卡得教授花白的眉毛一蹙,語氣不悅地說道:“那首《月光下的暮色》應該算是小提琴奏鳴曲!很明顯,在這首曲子裡,小提琴的分量遠遠重於鋼琴,它就是一首小提琴奏鳴曲。而奧斯頓那個傢伙也很識相,在顯示屏上說了這是一首小提琴奏鳴曲了,難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另一邊,法勒大師倒是有些不認同了:“裡德,你怎麼能這麼武斷呢?在這首曲子裡,明明鋼琴的部分也非常完美,甚至鋼琴的那種求而不得、悲痛婉轉的感情是多麼的美妙動人!我始終認爲,這首曲子或許更適合作爲一首鋼琴奏鳴曲,進行傳播推廣。”
阿卡得教授撇了嘴:“法勒,你有見過哪首鋼琴奏鳴曲是有小提琴合奏的嗎?!”
法勒大師微微一笑:“哦親愛的裡德,這不正好證明了,這是一首開創先河的曲子嗎?”
……
兩人的討論真是爭鋒相對,誰也不肯讓誰。說到最後,實質上他們也就是在討論在最後那一首安可曲——《月光下的暮色》中,到底是戚暮表現到更爲出色,還是閔琛更加精彩一些。
畢竟都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阿卡得教授和法勒大師也不可能真的吵起來,他們都非常熟悉對方,即使此時此刻發生了意見的相左,法勒大師也能讓這位脾氣古怪的老朋友發不出火。
見狀,一旁的蘭斯大師微微一笑,轉移話題道:“哦,親愛的裡德、法勒,你們就沒有注意到這首曲子的作曲者都有誰嗎?小七也在裡面呀!這首曲子竟然還有小七作曲呢,你們就不好奇嗎?”
圍觀羣衆紛紛表示,這一點真的很重要啊,大師們你們快討論討論這個!尤其是戚暮的老師阿卡得教授,您快點說說看,什麼時候戚暮還開始作曲了呀,難道他還準備跨界?!
讓蘭斯大師萬萬沒想到的是,在聽了他的話後,小老頭阿卡得教授卻是哈哈一笑,接着對法勒大師說道:“看吧法勒,這首曲子可是有我的學生作曲的呢!這不僅僅是奧斯頓那個傢伙譜寫的曲子,所以這就是一首小提琴奏鳴曲,你信不信!”
法勒先生卻完全不進圈套:“可是裡德,誰說小七就不能參與到一首鋼琴奏鳴曲的譜寫中去呢?”
阿卡得教授怒哼一聲:“反正就是小七拉得更好!比奧斯頓那傢伙好一百倍、一萬倍!”
法勒大師哈哈一笑:“裡德,你總算是暴露了吧?”
……
這樣的討論,在音樂廳的大堂裡是屢見不鮮。不過大多數人都是報以讚賞的眼光去看待這個問題,就連克多裡和丹尼爾都是打從內心裡的感慨:時隔一年,奧斯頓這個懶惰的傢伙,竟然一點都沒有退步,反而真的是在不停地在進步啊!
而像胡克、塞西這樣的充實粉絲,則是激動到難以自制。他們興奮地在自己的推特、k上發表對這場音樂會的感慨讚美,並且收穫了一大票的“混蛋,我也想去現場聽啊”、“塞西你太壞了!拉仇恨”、“胡克你等着,回來我揍死你”的評論。
而與他們境遇相同的,是b市交響樂團、帕雷森劇院樂團、華夏愛樂樂團以及維愛、柏愛的一部分成員們。他們作爲戚暮和閔琛的親友們,很明顯也得到了大量的贈票。
今晚,當音樂會結束後,他們都非常高興地將對演出的感想發表到了自己的推特、微博上。這種行爲明顯地拉足了仇恨,比如杜勝新發的微博,竟然在短短一個小時內獲得了過千的轉發和評論!
【啊啊啊啊啊!我們也好想去聽小七和閔神演出啊啊啊啊!!!!】
【嚶嚶嚶嚶,爲什麼沒有直播、爲什麼沒有直播、爲什麼沒有直播……重要的話重複三遍!】
【我怎麼就被譚老給留下來了呢?qaq我也好想去聽小七的演出啊!】
……
見狀,杜勝不由地感慨:小七的樂迷真是多得到處都是啊!
他記得華夏那邊現在好像還是凌晨四五點吧,這大半夜的都能有這麼多的轉發和評論啊!但是他還沒有感慨多久,杜勝的手機忽然就嗡嗡地震動起來,他一看那手機上的名字,便趕緊接起電話:“譚老,您怎麼還沒有睡啊?”
電話那邊傳來老人家悶悶的哼聲:“哼!你在微博上很得瑟啊,小杜。明天就給我快點回華夏,知道嗎!”
杜勝:“………”
不對……不就是被樂團的事情拌着了、沒辦法來現場嘛,您怎麼也吃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