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區，還沒開出500米就看到山坳中間一塊空地上有幾間簡單的營房，軍火庫到了。
三人下車，營房看着一個連的人都住不下，當兵的人數很少，看到的、冒頭的加起來最多二十幾個，助手的人可能也就一個排。
一名中校帶着幾名幾個人從一座營房的一樓出來，瓦西里看到跟着這個高個子中校的人裡有一名大尉和兩名中尉，還有兩個步兵上士。
這處軍火庫按照營房的規模看，最多由一名中尉只會常駐就足夠了，甚至是其中一名上士帶人看着就行，因爲上次吉拉迪諾來這邊時，那個叫巴盧庫的中校壓根就沒來，是一名上士陪着看了看。
很有點意思，這幾個人還不是同一軍種：中校與一名中尉是步兵紅條簡章，而大尉和另一箇中尉是藍條子綠底的炮兵軍官。
阿爾貝託-卡納瓦羅迎上去，笑着道：“您好，巴盧庫中校，這趟我帶來了我的朋友們，真正的大客戶...”
兩邊一介紹，這就算認識了。
這人打交道也得看氣勢的，吉拉迪諾暫時還沒擺脫他小商人的氣息，而瓦西里同列昂尼德給人的感覺就是有錢人，眼神之中透露出自然而然的自信，自然而言被阿爾巴尼亞軍官們高看了一眼。
自信又不討厭，人家就是來做生意的，談成了大家發財，不需要像西方黑幫電影裡軍火交易那樣如臨大敵。
先在間辦公室裡坐會，大家互相瞭解一下不是，買家得知道這裡有什麼，賣家也得探探買家的底。
瓦西里保持讓人很舒服的微笑，在嚐了口勤務兵送上的咖啡後，用純正的羅馬地區意大利語道：“中校先生，只要品種合適、價格合理，錢不是問題。
不過有些事情得說在前邊，如果，我說如果生意談成，貴方需要負責將貨物送往最近的貨運港口，比如都拉斯，而且需要保證我方貨物在貴國領土及領海之內的安全。
正常的碼頭租賃費用和碼頭裝卸費用我們可以負責，但安全費同軍火庫至海港之間的運輸費、人工費都需包括在貨價之內。
付款方式使用三三制，三分之一選好貨物就支付，另外三分之一貨物裝船完畢支付，最後一部分需要你們派出人隨我們上船，離開阿爾巴尼亞領海後支付。
第一次打交道，我們認爲按照這樣的方式支付比較合適。
至於將來嘛...
希望我們這次就能合作愉快。”
幾名阿爾巴尼亞軍官都比較精通意大利語，至少能交流，瓦西里就不用他那磕磕絆絆的阿爾巴尼亞語出醜。
很正常的要求，不然本就是腦袋塞褲腰帶裡的軍火商賺什麼錢？
一個不留神就是人、財、命三空，誰都不是傻子，這樣的支付方式已經非常合理。
巴盧庫中校沒有意見，接下去就是看貨談價，你情我願的事情。阿爾巴尼亞這方可不想走了這樣口氣的買主，瓦西里的話裡已經故意透露出點信息——用貨船裝貨運輸，不是吉拉迪諾先生那樣的小打小鬧。
而且軍官們還認爲對方就三名商人，這裡有三十多名士兵，對方不會想起不愉快，不然是走不出這個山坳坳的。
當然，軍官們也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情。如今手裡的貨不好賣，難道送給北邊南斯拉夫那幫和自己一樣窮的傢伙？
南斯拉夫人都已經人腦子打成了狗腦子，但人家本就是軍工大國，就算人口不足了都不大可能出現軍火不夠用的情況，你送人家，別人要不要還是個問題。
這邊要是發生不愉快，如今這行情這學軍火可就真得攔在手裡了，別人寧可去羅馬尼亞、德國和烏克蘭，也不會想着來這邊。
軍官們想的其它全對，唯一的可能錯誤的是安全！
這不是排隊槍斃的戰線，因爲自信同表示善意，當兵的並沒有搜查瓦西里三人，也不擔心他們攜帶武器。
他們帶了，一支兜裡放五四式，風衣內側還塞着支67式消聲手槍，甚至連吉拉迪諾都在兜裡放了支小巧的64小砸炮。
這邊的阿爾巴尼亞人要是見財起意，瓦西里三個能不能活着走出這片山坳是不一定，但四名軍官、兩個高級軍士百分百別想活着出去！
離開營房，不需要開車，直接走着。
山坳裡一條質量很不錯，但看着有點年頭的戰備公路向裡延伸，走出百多米就是一處“八字形”凹陷，一扇看着挺堅固的鋼製雙開大門已經打開，兩個挎着56衝的士兵站在門口，裡頭還有兩個，手裡拿着兩根短撬槓。
這會開始吉拉迪諾就成跟班，瓦西里同巴盧庫中校聊天，而列昂尼德是同其他幾名軍官閒聊。
走到大門口，瓦西里問道：“中校，這裡邊有什麼？”
“大約1萬套華夏產的AK47突擊步槍，大部分是木託，摺疊託的不到兩成。其中大約一千支是使用過的舊槍，不過成色都在8成以上，保養還算不錯。
我們這兩年都在縮編，退下來比較差的那些都堆在廢品倉庫，這裡的都是好槍。
其它的全部是新槍，全新的好貨色，基本上都沒開過封。”
說到這巴盧庫停頓了一下，又道：“還有大約1000挺華夏仿蘇聯的RPD輕機槍，舊槍數量也不到一層。
不過除了足夠的彈匣、彈鼓外，攜行裝具和配件這個洞庫基本沒有，如果要配齊，還要去趟其它倉庫，離這有十幾公里。”
瓦西里聽這話，笑着道：“我們不急不是嘛，先看看。”
巴盧庫也笑笑，“華夏人的生產的裝備還是非常可靠的，不比蘇聯原產貨色差。”
瓦西里點點頭，別說他這會冒充的是意大利軍火商，就算他還是克格勃那會也不會認爲華夏仿製的AK會比蘇聯原廠的差到哪裡去。
走進洞窟，兩邊密密麻麻的碼放着一個個大板條箱，注意到一側用白漆噴印這“56衝（10）”，上頭還有生產日期。
兩個當兵的上前，直接撬開一個標註“1970年9月1日”的箱子，露出裡邊的東西——兩層兩分段的木架上固定架着十支56式衝鋒槍，底層分三個格，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弧形的30發裝空彈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