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彈產生的煙霧是爆發式噴發,就扔了一個,過道內濃煙滾滾不說,還透過老式木門與門框之間的縫隙往各病房裡灌。
沒催淚瓦斯那麼難聞,但已讓病房內一些人咳嗽,產婦與家屬不得不打開窗戶向外求救。
不過這會沒人理會她們,暫時真的顧不上。
這會功夫,住院大樓各病房,已經有不少人質冒着摔傷的危險跳樓逃生,就關興權等人所在的這一段沒這情況。
沒法跳,一羣產婦,怎麼跳!
家屬能跳樓逃生也不會跳,難道自己跑了,把產婦和嬰兒留下
這一片被扣押的醫護人員在最南邊的辦公室裡,他們是犯不着跳,那一段已被輕裝突擊隊肅清,穿白大褂的都還聽話的躲着呢。
此刻擔任輔助任務的俄軍也已進入一層,這些人的任務簡單,就是組織人質最快速度撤離。
突擊任務他們靠不住,疏散人員還是能勝任的,而且...
他們說的是俄語。
這會硬頂着恐怖分子瘋狂射擊推進的幾支重裝突擊隊沒工夫組織人員疏散,輕裝的夥計們基本屬於語言不通,只能如此操作。
戰鬥激烈,扼守通道的車臣人用上了一切火力,突擊步槍、機槍、手榴彈玩了命的往通道內招呼。
打不打得中不重要,車臣人腦子清楚,明白一但讓過道里的殺神接近,那自己這邊就徹底完了。
戰鬥激烈,激烈到都沒恐怖分子特意去殺掉人質。
沒那工夫!
顧着殺人質,那對俄軍突擊隊的壓力就會小一分,車臣人這邊就會更容易送命!
在幹掉對手與殺掉人質之間,恐怖分子們只能選擇先與突擊隊交戰。
煙霧不會過分干擾紅外夜視儀分辨人體目標,但槍支是看不見了。
尤里頂着盾牌繼續向前,後頭幾人也開始用壓制式的射擊,順便再往前扔兩個閃光彈。
過道千瘡百孔,關興權感覺自己頭盔同防彈衣上都被什麼擊中過。
不是子彈直接命中,戰術掩護非常好,子彈不會拐彎。
應該是跳彈和彈片。
硬頂着上去,打空了彈匣,關興權來不及換上新的。
步槍一丟,右手瞬間拔出腿側快拔槍套內已經上膛的手槍,直接往前一躍滑行了一米多,對着門內連續單手開火!
此時突擊隊已抵近至恐怖分子躲藏的房間門口,關興權做出非常規的戰術動作,門口轉角是個端着機槍摸索着換彈鏈的傢伙,裡頭還有兩個手持突擊步槍的人半蹲在地上,三人兩眼皆是一片白茫茫!
快速,準確,“呯呯呯...”連開六槍,擊發速度快得如同全自動,三個目標的腦袋和胸口各捱了一發。
二層安靜了。
安息彈,因爲眼睛看不見,摸索機槍打算重新裝蛋這個還真套了件防彈衣。第一發八瓣的空尖彈準確擊中其胸口位置,剛穿透防彈衣最外層的帆布後,就被結實的鈦合金插板擋住,只在板材表面留下個非常淺的彈痕。
衝擊力也不是太大,交戰時刻精神與肌肉都處於緊張狀態,挨槍子的這傢伙甚至都沒感覺到自己被擊中了。
其實也來不及有多少感覺,第二發子彈正中其面門,打中了兩眼之間略微偏下點的位置。
高速子彈剛突破皮膚、接觸骨骼就開始變形,彈頭推進,變成類似八瓣刀片分開,不光顱腔被瞬間攪爛,整張臉都炸開。
空腔大得沒道理,大半個後腦勺全碎掉,腦袋氣球一樣炸了!
後邊兩個死像更慘,心臟、肺被變形的彈頭攪得像碎肉,從外邊還看不出來,人體肌肉層要比後腦殼韌得多,碎開的彈頭無法穿透。
至於腦袋部分,一個傢伙眼睛以上部分只剩下三分之一,最後一個快速瞄準時關興權略打歪了點,子彈擊中了其人中附近,那裡拳頭大一個洞!
當然,戴着夜視儀的關興權目前是看不清這情況的,就是一片亮晃晃的黃光反應,房間內到處都是人體組織飛濺。
裡邊再沒別人,關興權一聲大喊:“安全!”
住院樓南側這,下邊兩層這就清掃完畢,至於三層位置,從外牆爬上去的輕裝突擊隊也用上了防彈盾牌,正幹掉這一部分樓內的最後兩名恐怖分子。
盾牌用繩子釣上去的,之前有預案,備着的,就擔心被恐怖分子瘋子一般的火力壓制住。
關興權這一隊暫時休整一分鐘,薩沙那隊人上來了,他們在一樓幾乎沒遭到像樣的抵抗。
就兩個恐怖分子端着突擊步槍從個房間裡往外射擊,第一時間就被薩沙的兩個短點射擊斃。
他們不需要清掃一樓其它部分,再往北就是住院部大廳位置,已經和從那突進的友軍碰過頭。
薩沙一隊人繼續向北,關興權等人進入一間病房查看自身損失情況:剛纔幾波對手至少打了三百發以上子彈,還扔了十來個手榴彈。
剛纔所有人精神緊繃着沒感覺,這會其他人頂上去之後,好幾個感覺身上有點問題。
病房裡還有產婦與家屬在,尤里已經告訴她們,自個這些人是俄軍特種部隊,讓她們稍安勿躁,很快就會有人帶她們撤離。
沒空理會被解救人質說的一大堆感謝話,房間裡斷電沒燈,幾名紅魔鬼打開強光手電互相檢查。
尤里的盾牌上二十幾處被子彈擊中,都還有幾枚彈頭卡在上頭,手榴彈彈片留下的痕跡更多,有兩處甚至被機槍子彈擊穿!
他持盾的左胳膊小臂上有點疼,一查看,原來是其中一發擊穿防彈盾牌的變形彈頭從這擦過,撕開了作戰服與內裡的三層袖子,在小臂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口子,還好不是特別深。
捆上紗布,這就不算什麼傷,最多算擦破點皮。
兩枚彈頭之後又都撞上防彈衣,這時候的彈頭已經沒了什麼力量,就在布面上留下點痕跡。
安德烈的左側腰上插着片小小的手榴彈彈片,這哥們撩起衣服,看到小彈片卡在皮膚上。一觸摸,就知道它沒擊穿腹腔,直接就給摳了下來,貼上個大軍用創口貼。
消毒,清創,縫合?
這會沒那功夫。
關興權的頭盔與護目鏡上都有細小彈片、碎磚一類留下的痕跡,後頭的瓦西里最倒黴,被一枚跳彈擊中大腿,一放鬆下來,瘸了。
彈頭還在大腿裡卡着呢!
至於被飛濺的碎磚、水泥塊擊中,砸出幾片烏青這就不是個事。
關興權同帕維爾立刻讓瓦西里坐下,用刀割開他的褲管,腿上一個洞,有點出血。
“死不了,碰不到大血管,還是在兩條大肌肉中間,過些天就活蹦亂跳。現在老實待着,別亂動,等過會讓人用擔架把你擡下去!”
帕維爾經驗豐富,傷口這都能看到彈頭屁股,位置也不是要命部位,治好了估計連個後遺症都不會留下,但得等軍醫來處理。
子彈要夾出來,還得清創縫合,估計得疼上一陣。
瓦西里不逞強,打算坐在地板上,這時有人質上來幫忙,要讓他坐到病牀上去,被瓦西里拒絕了。
其他人,包括安德烈在內都問題不大,那就繼續前進,就留下瓦西里這麼一個倒黴蛋等後續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