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鬥蟲結束後,蟲後忽然走到我的身邊,問道:“蟲王,方纔的叫喊聲,到底是什麼人傳來的?”
我疑惑地看着蟲後,問道:“什麼意思,難道不是龍帝大人嗎?”
蟲後搖搖頭說:“我熟悉老龍帝的聲音,剛纔那一聲叫喊,不像是龍帝的聲音,比龍帝要稍微厲害一些。”
我心想:“龍帝大人昨晚已經受傷,而剛纔那一聲長嘯中氣十足,已經將龍帝大人排除在外了。如果不是龍帝大人,那麼又會是什麼人呢?”
我問:“那麼會是什麼人呢?”蟲後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兩人說了兩句,蟲後帶着蟲英俊離開,蟲動向我點點頭,說道:“蟲王,但又吩咐,我蟲動絕不退後。”
郭家和蟲家雖然毗鄰而居,卻完全是兩種不一樣的風格。蟲動要是落在古代,就是快意恩仇的大俠了。
沈皓天將蕭靈霜和蕭林送了回來。鬥蟲結束後,天色很快就黑了,大家心知肚明,被壓下來的怒火總會燒起來的。
夜深人靜之際,風吹過了龍家,四周寂靜無比,星星眨動眼睛無比快活,而地下的人兒痛苦不已。
我心中明白,衆人被強制壓下來的怒火,只是暫時壓住,我們終究是要一決生死,不會有周全的計策。
我心中有些乏力,小蛇的離去、對我充耳不聞,對我的打擊很大,或許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龍家有的是辦法對付眼前的困局,今夜我像是一個多餘的人。
忽然,從遠處傳來一聲長嘯的聲音,整個龍家都聽得清清楚楚。我心中爲之一振,卻不知道是什麼人叫喊,此人是敵是友,不得而知。
晚上八九點鐘的樣子,有兩人過來尋仇,兩人的父親被黑煞所迫害,變成了一個傻子。黑煞餘衆隨我回到謝家落腳的別院。兩人提着長刀,放着兩隻四色蠱,大喊道:“該死的黑煞,你們害了我父親,今天我們要將你們全部殺死。”
四色蠱遠遠比不上七色蠱。兩人跳進來尋仇後,四色蠱放出來,被機智的麻蛋收拾了。
兩人叫個不停,陰九幽上前兩巴掌,罵道:“許文,許武。你們臭小子給我聽好了。殺死你父親的人,早就死了,今日的黑煞已經不同往日的黑煞,你們不要被人利用了,當槍使了。”
許文叫道:“有本事你們把我打死,只要我們兄弟兩人有一口氣,就跟你們黑煞拼到底。”
陰九幽又是一巴掌呼下去,被我拉住了,道:“不要再動手了。”
“蟲王在嗎?”院子外面傳來一聲叫喊,來的是郭毒。神情十分緊張,當即就被麻蛋、麻金給圍了起來。郭毒喊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我家門主有個帖子送給你老人家。”說完話後,伸手擦了擦的汗水,遞上了帖子。
我心中一驚,郭心兒此刻送帖子給我到底是什麼意思。料想郭心兒不會在帖子上面動手腳,接過帖子翻開一看,上面是郭心兒的字跡:請蟲王后山一敘。落款是郭心兒的名字。
郭心兒邀我出去,到底是要幹什麼,我不由地想道。麻蛋看到帖子上的內容,喊道:“蕭關,今日的大郭絕對不是以前的大郭,你還是不要去了,她可能要設計陷害你的!”
我心想道:“人不可能徹徹底底地變壞。我不相信郭心兒會壞到家了,如果還有一個迴轉的餘地,找一個獨處的環境,與她聊一聊,或許可以開導開導她。她走到今日這個地步,我或多或少擔負了很大的責任。”
我道:“麻蛋,你不用勸我了。她畢竟是我妹妹,我不能就這樣拋棄她的。你們所有人都不能跟上來,我儘快趕回來。”我轉身對郭毒道:“告知郭心兒,我會赴約的。”郭毒從人羣中鑽出去,飛快地跑走了。
賈大腦袋將一個盒子給我,說:“蟲王,這瞌睡蟲你帶上。如果你不願意殺人,就用這瞌睡蟲。”
瞌睡蟲沒有毒性,可以令人睡覺,萬人遭人算計,可以用上瞌睡蟲,想到這裡,我接過賈大腦袋的瞌睡蟲,再交代了兩句。
龍甲則從外面走了進來,看了一眼陰九幽,將一張鐵片丟上來,道:“蟲王,今夜子時在龍家洞穴,會決出最後的勝者,到時候龍家小姐,就嫁給最後的勝者。憑此鐵片進入,莫耽誤了世間!”
陰九幽接過鐵片,道:“少主就是龍家的姑爺,你們還要比鬥。龍甲,一再給兩張鐵片吧。”
龍甲罵道:“休要給我娘娘腔,信不信我打你。”陰九幽吐了吐舌頭,說:“你打啊,我就不信你敢打我。我們家少主可不是好對付的……”龍甲落荒而逃,命都嚇沒了……
我道:“你將鐵片留着,我去去就回。如果還有人過來尋仇,不要傷了人家的性命。待我回來再說吧……”
一干人點點頭。我飛奔而出,龍家廣場上擂臺上沾滿了鮮血,下午還是有人
受傷了,巡邏的人見了是我,並沒有攔截,弓箭手走動。
我到了後山,聞到了一股茶花的香氣,正是茶花峒氣息。我心中明白,這應該就是郭心兒引我見面的方式。走了十多分鐘,邊看了郭心兒的轎子,兩個郭家衛士站在轎子邊上,見我出現,緊張地站起來。其中一個禮貌地說:“家主在那邊等你。”
我走了過去,遠遠看到了郭心兒,就坐在一塊石頭上,白衣藍底的衣衫在夜色中,並不像白天那麼冷酷了。
我想了許久,說起了第一句話,問道:“郭心兒,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的了!”
郭心兒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指着眼前龍家山谷的風景,問道:“大蕭,這邊夜色和茶花峒有幾分相似。在那風陵渡上,我日夜想念茶花峒,想念茶花上的花蜜,還會想念那小紙人!”
山茶樹開花後,摘下山茶花後,在花朵底部會有花蜜,我住在茶花峒的時候,就經常跟郭心兒一起吸這種花蜜。而小紙人,則是茅曦道帶到茶花峒去的。
郭心兒懷念過去,我心中微微一動,她畢竟只是個女孩子,面對那麼多奇怪的東西,總會覺得害怕的,總會想起過去美好的東西。
我說道:“神農架位於鄂西南,茶花峒在湘西地區,兩個地方本來就相差得不遠,夜晚的風景肯定會相似的,只是這裡繁星如鬥,卻沒有皎潔的月光,比不上茶花峒的夜色。至於那些小紙人,我可不想它們,因爲它們差點就把我給憋死了。”
郭心兒捂嘴笑了起來,道:“關哥,如果時光倒流,咱們還能相遇嗎。你還回去茶花峒找麻老姑,和我見面嗎?要是咱們不見面,或許會好很多!”
恍惚之間,覺得時光流逝,黑大叔帶着我千里奔波,到了苗疆之後,見到麻倫叔,見到郭心兒、麻老姑。
可時光不會倒流,一切的假設真正的實現的。
我道:“時光倒流,我們還是會相遇。大郭,我問你一件事情?”
郭心兒坐在石頭上,雙手撐在石頭上,擡頭看了天上繁星,深吸一口氣,道:“關哥,你問。”
我問:“你是否恨過我,當初在黑煞老巢,我要死的時候,你說的那些話可都是真的嗎?”
三年前,黑煞建築老巢中,我快要死了的時候,郭心兒曾經說了一些話,其中有恨我的話,見我要死了,卻又不願意我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