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不是黑大叔,我目瞪口呆,說道:“那就怪了,最開始我不懂得使用鈴鐺……等等,鈴鐺呢,鈴鐺好像沒有帶出來。”
我一摸口袋,只有小青蛇,根本就沒有銅鈴鐺。
坐在一旁休息的龍帝左手一甩,銅鈴鐺飛了過去來、龍帝罵道:“長點心吧,丟三落四的。”
我接過銅鈴鐺,微微愣了一下,回想起來,還是因爲我心中太過害怕鬼王,聽到黑大叔說,鬼王有可能去而復返,竟然忘記要去撿銅鈴鐺了。
我說道:“我最開始不會使用銅鈴鐺,因爲要使用銅鈴鐺,必須結合茅山派的一些咒語。後來,我再用銅鈴鐺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個一串咒語,六丁甲,十二辰神……,後來黑大叔你就出現了。”
黑大叔眉頭緊蹙,想了一會說道:“看來除了之外,當時躲在外面,應該還有一個人了。”
我說道:“雖說那豪宅裡,茅鷹會茅山術數,但他深受重傷,無法動彈,根本就不知道木屋裡面發生什麼。即使他知道,也斷然不會把一串咒語告訴我。”
最後得出的結論顯而易見,那根本就不是黑大叔。
龍帝江湖經驗很足,說道:“既然那人用傳音告訴你,想必不會對我們不利。他既然沒有出來,肯定有自己的考慮,瞎猜是沒有用,機緣一到,必定會相見。”
我和黑大叔同時點點頭,還是龍帝說得對,猜個三天三夜也猜不出是什麼樣人,最後的辦法就是不猜,機緣到了,就可以見面。
龍帝又問道:“鬼嬰白月明,你是怎麼出現的?”
黑大叔說:“五年來,我一直都在追查黑煞的大秘密,鬼王手下將五行屍帶離鳳凰縣城後,我查了好長時間。”
“那兩個人一個叫做仇立,一個叫做仇破。兩人並沒有馬上將五行屍帶出苗疆,隨即利用青崖峒麻大,把五行屍送到青崖峒養屍洞,養了三個月。後來被我遇到了。”我解釋道。
黑大叔罵道:“信了他的邪了。居然玩燈下黑,把五行屍留在苗疆。”
龍帝咳嗽了一聲。龍帝事實上對於黑大叔白月明還是有些不信任,正等着解釋。
黑大叔接着解釋道:“這幾年,我去過漠北,還去過高原,追蹤五行屍和黑煞鬼王的蹤影。近日一號古屍的消息會出現在江城,我擔心我妹妹,便趕到江城找她。發現日本人賀茂家族,之後又發現了蔡健,一路追蹤,才找到鬼王的。”
龍帝聽得很仔細,黑大叔的話裡沒有假話。
我倒有些奇怪,一貫任性而爲的黑大叔,竟然肯向一個受重傷的古尸解釋----雖然是復活的古屍。
忽然,從遠處來了一輛遠光燈打閃的紅色車子。黑大叔警覺地把我們往旁邊一拉,很是擔心鬼王會追蹤上來。
我們躲在了一旁,黑大叔小聲說道:“五年不見,五行屍太厲害了,很難對付。”
龍帝說道:“然後呢,你想說什麼?”
黑大叔道:“我有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我帶你們去休息吧,不要被鬼王追上了。”
龍帝沒有答應,反而說道:“老夫如果沒看錯,你這隻鬼嬰,應該是常人過一年,你會老三歲,還是好好地保重自己吧。老夫不需要你的照顧。”
聽了這話,我還是很吃驚。泛着白髮的黑大叔,很有可能還不到二十歲。
黑大叔的頭髮已經有些斑白,道:“前輩果然是高人。”
黑大叔又看着我,說道:“蕭關,你會跟我走嗎,還是和龍老爺子一起?”
我搖搖頭說道:“黑大叔,我不跟你走,你自己去吧。”
對於未來的道路,我還不清楚。但是我不能跟着黑大叔一起走,這一點我很清楚。
黑大叔有些落魄,有些失落,苦笑道:“那隨你們吧。鬼王把五行屍帶在身上,你們暫時不要輕易靠近他。你們身體都有先天蟲,記得躲遠一些。”
黑大叔說完話,跑了兩步,走了出去。龍帝忽然喊道:“小老頭,回來,我問你一件事情!”
黑大叔有些驚喜地回頭,又折身回來,忙道:“什麼事情。”
龍帝說道:“龍家有個姑娘等着你,你難道忘記了嗎?剛剛我並沒說出我的名字,你卻知道我是龍家老爺子。依我看,你來江城,不單單是爲了找你妹妹。會不會是因爲那個姑娘的原因,你來找一號古屍,也就是我了,不辜負我們龍家的那個姑娘……”
黑大叔微微擡起頭,看了一眼龍帝,他的臉上飛出一絲害羞,這種表情,不會出現上年紀人的身上,而是年輕人的身上。
黑大叔道:“沒有忘記,但是我不去找她了。我娘死了五個月,我才孃胎裡面爬出來。我活不了那麼長,我若忽然死了,又和那姑娘在一起。那豈不是更加辜負她了。”
龍帝一改往昔語氣,嘆道:“老夫只是提一提,你去不去找她,她都在那裡。你如果一輩子都不去,她就一輩子在那裡。”
月沉了下去,晨曦照過來,黑大叔黑髮中隱隱有些發白,那雙藍色的眼珠子好似有些朦朧,有些沉默,隨即重重地嘆氣。
黑大叔走得很快,全身的湖水嘩嘩地滴了一路。
龍帝嘆道:“可惜了,原本是一對小冤家的。”龍帝嘆了一口氣,又嘆了一口氣,足見他的惋惜有多麼地重。
我依稀聽得出來,鬼嬰白月明,也就是黑大叔,和龍家的一個姑娘,有過情緣。黑大叔母親死後幾個月,黑大叔纔出生,成爲鬼嬰。
只是黑大叔是鬼嬰,一年光陰老三歲,按照這個比例,黑大叔六十歲了,那個姑娘才二十歲。
佳人尚年輕,自己卻要老去,這些事情,足夠令人神傷。黑大叔不願意佳人承受自己故去後的悽楚,一直都沒有去找那個姑娘。
轉念一想,我十歲遇見的黑大叔,或許就是個小孩。
難怪他的一些舉動,看起來就是一個小孩,在就九江捉弄那個用餓死鬼蟲的老闆,還在澡堂裡面打架,包括和我吵架,根本就不讓着我,其實黑大叔外表老成,內心深處是個小孩。
現在再想,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呵護自己父親(蕭棋)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用一個成年人的標準要求一個命運坎坷的少年人。責怪了他多年。
“我錯怪他了啊。”我想到這裡,不由地說道。
龍帝問道:“怎麼了?”
我說道:“我之前和黑大叔呆過一段時間,他有時候衝動,對我也特別衝動……現在想想,那麼時候他根本就是大小孩……”
一時之間,好像多年前,我對他的埋怨,顯得我無理取鬧。
若不是此番黑大叔和龍帝相遇,我便不知黑大叔的那些人生經歷。
一個被時間折磨的人,怕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有人渴望時間停止,有人渴望時間飛速。”龍帝嘆道,“天不遂人願,這就是這個操蛋的世界。”
乘着天亮之際,我們回到了棲身的防空洞,整個過程都很小心,怕被鬼王的人跟蹤。
龍帝猜測,鬼王帶着五行屍,不敢白天走路,所以白天,我們暫時是安全。
到了防空洞,爲了防止被人發現,開鎖進去後。我們一直往裡面走了四十多米,光線漆黑,我們停止腳步。
幾隻肥嘟嘟的老鼠跑得飛快,跑過的地方,是一些雞骨頭,有一些已經被咬碎了。
龍帝道:“咱們現在休息。”
等我醒過來,發現幾隻老鼠爬了過來,就在龍帝的肩膀上。我的身子微微一動,老鼠被嚇跑了。
龍帝原本紅色的臉,變得異常難看,白刷刷地一片。
說:
(只能寫三更了,第四更出不來了。求快審覈。。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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