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頭看着眼前白袍男子。
他整整比我高了一個頭,下巴依稀有一些鬍鬚,給人一種十分溫暖的感覺,微笑地看着我。他身邊跟着的黑狗,眼珠子散發出好奇的眼神,看着我,充滿了未知的心思。我還注意到,男子白色的袍子上面,還落着一些雪花,因爲落在白色布料上面,要仔細看再能分辨出來!
白袍男子問了我的話之後,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有些發矇的樣子:“啊……”
麻蛋搶着幫我回話,說道:“沒錯,我大哥就是苗疆蟲王,他叫做蕭關。有一句古詩叫做蕭關逢候騎,就是前面那兩個字。”
白袍男子笑道:“蕭關同學,是不是我的出現太意外了,把你嚇到了?”
我不由地點點頭,愣了一會,覺得不應該點頭,又不想白袍看穿我的心思,連忙問道:“你剛纔說茅猿就是鬼父,可是那黑煞的鬼父?”
白袍男子正色道:“對!這個茅猿就是黑煞的鬼父。把這個問題弄清楚後,咱們再說話。”
我扶着麻蛋,很相信地點點頭,這種感覺,就跟相信老古一樣。
他身上穿着的白袍,和老古,和龍帝,和蟲後的衣服十分相似,心中暗想,難道他就是老古口中第四個擁有白袍的男人!
從他的舉動和麪容來看,應該不是壞人。
看來,他來這裡是專門對付黑煞鬼王和鬼父了。可眼前的茅猿是茅曦道的師父,是茅鷹的大師兄,又怎麼會是黑煞的鬼父呢?
白袍男子還沒有說話。蟲後搶先問道:“就你一個人來嗎?”
白袍男子指着身邊的黑狗,語氣稍顯調侃地說道:“這不還帶了一條狗嘛。對了,老女人,你怎麼稱呼?”
蟲後被白袍男子忽視,氣得不行,叫道:“年輕人,我是蟲後,難道你沒有聽過嗎?”白袍男子搖搖頭說道:“聽過,但是沒想到你會做出助紂爲虐的事情,着實讓人可惜。”
蟲後氣得臉上肌肉在抽動,氣得不行,咬牙狠狠說道:“小娃娃,你是不是太沒禮貌。老太做的事情還輪不到你說七說八。”我趕緊說道:“這個老太睚眥必報,你要當心。”
哪知白袍聽了蟲後的話之後,扭頭一看,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身上的白袍在大風大雪之中“嘭嘭”作響。
蟲後身子站立不穩,後退兩步,被蟲動一把扶住。蟲後被白袍震懾後,閉嘴不言。
茅猿聽白袍說自己一個人來,倒也輕鬆得很,笑道:“你剛纔是什麼意思!老道從來不知道什麼黑煞!更不知道什麼鬼父。我只知道江湖上有黑煞鬼王的傳言,哪有什麼鬼父,你要潑髒水,說瞎話,擺脫靠譜一些!”
白袍伸手一指茅猿,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就是鬼父,鬼父就是茅猿。”“哈哈,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茅猿說道,“你要找理由幫這個苗疆蟲王和他同黨,就直說,他們一個是盜賊,一個殺人犯!”
白袍聲調提高,喝道:“茅猿,別扯沒用的!我一直好奇,黑煞的五行屍很獨特,是利用道家法術來養,應該就是茅山的養屍術。但黑煞如何會茅山的養屍術,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黑煞有茅山道士。”
我深以爲然,茅猿是茅山派道士,老古也說過五行屍的陣法都是道教的陣法,白袍的推斷很有道理。
茅猿冷笑一聲:“或許你說得有道理。可茅山道士總不止一個,你把矛頭對準我,有些不對勁吧。”
白袍道:“茅猿。如果我親眼看見,你從鬼父的樣子變成道士茅猿,你還會反駁嗎?”
茅猿冷笑一聲:“無稽之談,老夫今日剛上華山,怎麼會是鬼父,你休要再胡說八道。”折冰銳說道:“沒錯,我一直跟着茅大師,他的確是今天才上的華山。”
白袍看了一眼折冰銳,說道:“你應該睡了很長時間,他瞞住了你。”
茅猿道:“我只能說你的想象力很好!快快讓開,我要拿回本門兩大寶物,跟你沒有關係的。”
白袍笑道:“既然這樣,我從身上取出一樣東西,那就可以證明。”
白袍話聲一落,雙手一揮,將袖子抓緊,表明自己要動手了。蟲動問道:“我們怎麼辦?”蟲後咬牙說道:“我不能見猿哥被人欺負的。”蟲後單手一揮,身邊的四個人圍了上來,其中兩個已經拔出隨身帶着的匕首,匕首的寒光如雪!
白袍先發制人,快速地衝上前,他的左腳猛地踢出去,直接擊中了蟲動膝蓋,蟲動左腳一歪,單腳跪在地上,慘叫綿延,根本不能動彈。另外幾人,拳頭還沒有打過來之前,被白袍的手抓住,手臂全部脫臼,跪在地上慘叫。
白袍並沒有下毒手,解除幾個人的戰鬥力之外,將他們身上藏着匕首全部搜了出來,匕首落在雪地上,陷入了一個小坑。其中從蟲動身上還找出了一把黑色手槍。
四人在地上哀嚎,都恐怖地看着白袍,從未見過如此厲害,如此優秀的男人。
白袍解決掉蟲後的四人後,伸手去抓茅猿,要從他身上找出一樣東西。茅猿沒料到白袍的手段如此之快,往後面退了幾步,很快在雪中踩出幾個腳印。我發現茅猿後退的時候,眉頭微微一皺,像是受傷。
當。
茅猿擋住了白袍袖子裡打出去的拳頭,白袍似乎更擅長近身格鬥,每一招都十分有用,茅猿擋不住,幾乎要崩潰。
茅猿左手有些發麻,微微地甩手之後,變得異常緊張。經過剛纔的觀察,我發現他的身形有些影響,應該是小腹和左腿的地方,正是我昨晚突發聚變,踢中鬼父的地方!
茅猿嘴巴一動,吹起了口哨,斷臂的鐵皮人從後面跑了上來,卻被黑狗給撞倒在地上,嘴巴打開,將斷臂人另外一隻手撕了下來,又撕咬了兩下,把鐵皮人的腦袋也咬下來了。
“鐵人養鬼,五行養屍。茅猿。你應該帶上護衛的五行屍,你一個人出現在我面前,就應該束手就擒的。”白袍說道,動作越發迅猛,已經有三拳打在茅猿的胸前。
就在茅猿和白袍鬥起來的時候。
折冰銳從一邊溜過來,衝到我面前。折冰銳大喊道:“蕭關,你害得我家破人亡。這大仇我一直記在心上,今日我就要報仇,殺了你我才痛快!”
“折冰銳,你家那點破事跟我有關係嗎?”我沒有好氣地說道,“這一切都是你媽咎由自取的,滾你媽,別惹我!”
如果折冰銳能夠把我話聽進去,他就不會出現在這裡,而是和一個正常人生活。
折冰銳撒腿就衝了過來,從方纔積雪中拿出了一把匕首,咬着牙毫無章法地刺了過來,握刀的手還在發抖。黑狗並沒有動作。
沒等他刀刺過來,我照着他的胸前,猛地踢了一腳。折冰銳被我踢了一腳,身子騰空,撲在雪中,掙扎地爬起來,彎着身子,眼珠裡面發出惡毒的光芒。
一時之間,漫天飛雪,越下越大,絕壁之上,白雲之下,整個世界變得一片蒼白。
折冰銳一身積雪,臉上和雙手都凍得通紅。
我守着麻蛋,不能衝上前打折冰銳兩巴掌,喝道:“這事情跟我有毛關係,我遠走他鄉,若不是拜你家所賜。我沒有找你算賬,你反而來說我了。”
茅猿和白袍鬥了一會,後退了兩步。茅猿喊道:“蟲後,你喜歡看熱鬧嗎?小銳,你不是他的對手,乖乖聽話!”
蟲後方才很長時候都在死死地看着結冰的小殭屍,聽了這話一咬牙,就從後面圍上來。蟲後人高馬大,比男人還要男人,打起架來,絕對不遜色。蟲後衝進去,白袍微微一愣,把蟲後抓了起來,丟了出來。
大雪飄飛之中。
白袍和茅猿一個貼身,轉了出來,手裡面多了一個黑色的罐子。罐子裡面綁着一層厚厚的油紙,還有幾根紅線綁着。
白袍道:“如果你不是鬼父,這個金蠶蠱怎麼會在你手上呢?”蟲後的目光被黑罐子給吸力過來,動作也僵硬了。
金蠶蠱,我心中也是一驚,眼前的茅猿,肯定就是鬼父。我想起了那可怕的頭盤蛇,連忙叫道:“小心,他有頭盤蛇的。”
金蠶蠱一出,茅猿的身份已經藏不起來了,一切瘋狂的事情,再也藏不住了。
如果這個時候,茅猿不再掩藏自己的身份,頭盤蛇偷襲的話,白袍就危險了!百鍍一下“蠱毒黑巖爪機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