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迎面吹來,我的思緒清晰。
我心中一直隱隱有個猜測:郭輕雲連接着師父和紅花人,師父和紅花人之間,有些奇怪的牽連!
哎,心煩,我伸手捶打着腦袋!
走了兩步,發現長辮子跟着了我後面,只是他跳躍呆笨,被我發現了。
“長辮子,如果師父是壞人。他要水性先天之蟲,是爲了救我,也是爲了幫紅花人,我該怎麼辦啊?”我心中鬱悶,無人說話,只能對長辮子倒苦水。
長辮子木訥無言,不通情感,腦袋上沒有長辮子之後,威風大減,眼珠子轉動,就那樣看着我。雖然是無神的眼光,在我看來,似乎充滿了愛意。
長辮子叫了兩聲。我又說:“長辮子,蕭棋雖好,可畢竟是我師父的仇人,萬一他真和我有血緣關係,我到底該怎麼辦?”
“哎,我以後還是離他遠一些吧。”
我邊走邊說,恰好有月光落下來,照在了雪地上,四周澄淨,整個人也稍微快樂了一些。
“長辮子,要是小蛇在這裡那就好了,陪我走走這山路,也不用如此孤寂。”
不知不覺之中,到了後山,是一片墳地。龍帝的墓碑還在,挖去落款也沒有補上。我走了兩步,發現樹梢下,毒童子正坐在一塊墓碑上面。
墓碑上陰刻的大字“龍傲之墓”,小蛇揹回了龍傲的屍骨,後來入殮葬入龍家祖墳地裡。毒童子發現了我,從墓碑上面跳了下來,狡辯說:“我和你一樣,只是來看看風光,怎麼說,這龍家的風光還是不錯的,視野開闊,月光潔白,像一場夢一樣……”
我道:“得了吧,你看你爸爸就看,我又不會笑你。我要想去看你口中那個討厭的麻烈雲,還不知道去哪裡看呢。”
毒童子被我看穿,叫道:“好啦好啦,我是來看他的。畢竟他是我父親,就是出生在他這個大家族。你看山下這個大家族,他們活着是爲了什麼,兄弟相殘,夫妻父母,族人相殺嗎?”
我搖搖頭:“這個問題太難了,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或許哪一天我們都長大,就明白這個世界了。”
“但願吧!不過我是長不大了,但是你還可以成長。蕭關,加油。”毒童子說道。
最後一句話,從毒童子嘴中說出來,讓我訝異不已。
看來,毒童子對我的怨念,已經解開了,至少沒有以前那樣,非要掐死我。
我呆了半天。毒童子跩道:“早知道你個尿性,我就不說這麼煽情的話了。”
我將拳頭握緊,往前面伸去。毒童子愣了一下,說:“不至於這麼俗套吧。”
“來一個……”
毒童子嘴上雖然這麼說,還是握緊了拳頭,伸出來和我碰在了一起,雖然我感覺他不到他的靈體,卻似乎聽到拳頭對撞發出來的聲音。
“一起加油吧。”“煽情、俗套、噁心,下次再不跟你碰拳頭了。”
長辮子站在月光下,嗷嗷地叫動,聲音響徹山谷。
我的信心重整,找到紅花人,救出小蛇,一定會弄清楚師父的事情。
等我長大了,還要娶小蛇的。
次日一早,我和蕭棋便計劃離開,黑龍在手,已經不能再逗留。由蕭棋出面,和龍將談判,黑龍最終由龍小奈保管。
龍將說:“小奈,我本來要派我兒龍兵一起去的,但我兒龍兵還在閉關,他是要接替我的位置。龍帝大人吩咐過,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攪他。希望你……”
龍小奈氣色好了不少,說:“門主,你放心,有鬼嬰、白袍,當然還有蟲王。沒有敢覬覦黑龍的,你把心放在肚子裡面,用完之後,我會送回來!”
龍將又對我說:“蕭關,小蛇畢竟是我孫女,拜託你一定要把她找回來。龍家經過這二十幾年的顛簸,已經再經不起折騰,一定要讓龍魂花迴歸龍家,不然一個沒有魂的家族,很快就會滅門的。”
我問道:“就是賭上我的性命,我也要救回小蛇。”
龍將微微一笑,由心而出。經過連日的變故,龍將也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他開始反省自己,開始打開了自己心胸。
這時,蕭棋問:“我們都要走了,門主大人,能不能告訴我們,除了可以尋覓龍魂花的氣味,黑龍到底還有什麼用途?”陣役餘劃。
龍將轉而問我:“蕭關,你還記得在刑堂地牢的九個人頭嗎?”
“知道,據說都是身懷先天之蟲的!”
“可那九人體內取出的先天之蟲,最後去了哪裡,你知道嗎?”
我看了一眼龍將,心思轉動,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先天之蟲,都被黑龍吃掉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黑龍如此厲害,難怪黑煞會來搶奪,難怪龍將恨不得時刻留在自己身邊。現在看來,夜先生搶奪黑龍,是用來對付擁有先天之蟲的人,很可能包括了我。
龍將道:“當然不是吃了。被青銅箍子吸出來的先天之蟲,要收入罐子裡面,多半不老實,這個時候需要黑龍出馬收拾。”
被青銅箍子折磨的先天之蟲,雖說疲憊不堪,黑龍出馬可以鎮住,那這黑龍也真是不簡單。
蕭棋說:“這老……黑龍還是蠻厲害。好了,時間不早,我們要走了。”
“門主大人,把你的手伸出來。”我說道。龍將依言伸出手,我將龍將體內的金蠶蠱取了出來,金蠶蠱一直處於休息的過程中,對人體並沒有多大的壞處。
取出金蠶蠱後,龍家之行宣佈落幕!
龍甲從外面進來,問道:“門主,龍玉九人的屍身已經收殮,不知道要葬在何處?龍丁被扣住,怎麼辦?”
龍將說:“不用問了,一把火燒了,骨灰當肥料!”
龍將嘆了一口氣,改了口吻,說:“龍玉最後還是爲了龍家,和那夜先生拼命的。罷了,罷了,在祖墳支脈山上,選個僻靜的地方,將他門九人都埋了吧。至於龍丁,就關在刑堂裡面。”
龍甲點點頭,又問:“那下葬龍玉用棺木裝嗎?”龍將喝道:“難道這神農架沒有木頭了嗎?”
龍甲被龍將喝了一聲,卻像吃了蜂蜜一樣,跑得歡快。
龍將將我一干人送到了山谷口,龍將將一個沉沉包裹遞給我,囑咐我出了山谷之後纔看,我掂量着像是幾塊石頭。最*新章*節百*度zhuaji
出了山谷,蕭棋哈哈大笑,古靈精怪地說:“其實這黑龍根本不是真龍,也不是蛟龍。它是一隻老鼠,一隻黑鼠而已。”
“啊!”“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吧!”我、龍小奈和黑大叔齊齊叫道。
“你們不信的話,要不現在打開看一下!”蕭棋說。
龍小奈揮揮手:“還是算了,荒郊野嶺,要是跑了,抓都抓不回來了。”
又走了半個小時,我將龍將給我包裹丟在地上:“這個龍將,該不會記仇,讓我白白背幾塊石頭,戲弄我吧。”
包裹落在地上,風吹來後,金燦燦的光芒四射,是一袋子金磚。
“這個龍將,還算言而有信,說黃金酬謝就黃金酬謝,怎麼說他好呢。”我連忙將金磚背起來,一點都不覺得沉了,再多點也能背得動。
從神農架出來,外面開始轉暖,冬天漸漸過去,春天就要到來。
龍小奈告訴我們,木匣子的黑龍指向了西南邊上。那邊是四川境內,蜀地氣候複雜,蟲子衆多,蜀南地段更是毒蟲雜生。麻蛋母親阮雲的居住地似乎就在那邊。
我心中想,難道小蛇就被紅花人帶走,被關在南邊?天真人會不會已經追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