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會有人給他開門的,向後退了幾步,縱身一躍,跳到前院之中。
大門還是好好的,但是裡面就不是了,在把唐家堡裡面的人殺乾淨之後,他們拿走了一切能拿走的東西,還放了一把大火,燒了個乾淨,所以在只剩下了殘垣斷壁,廢墟一片。
可是,唐渺淵還是可以分辨出,這裡是前廳,後面是客廳,客廳繞到後面就是小花園,沒事的時候,他就是在小花園裡,爹爹會教他唐門的武功,孃親會準備好可口的瓜果,等他休息的時候,就拿着絲帕給他擦汗,喂他瓜果,還會責備爹爹太過嚴格,他還小,不用這麼刻苦。
現在,他有多麼後悔,當初沒有好好跟爹爹學武,如果那時候他沒有偷懶,是不是就可以在仇人殺進來的時候,保護爹和娘了?
小花園後面是爹爹的書房,爹爹會在哪裡處理唐門的事務,他記得他能開始寫字了之後,爹爹就在他的書桌旁邊加了個小桌子,專門給他習字,有時候還會親自教他功課,在處理事務的時候,也絲毫不避諱他,讓他在一邊旁聽。
雖然叔叔伯伯都說有點早,但是爹爹認爲這是鍛鍊,而且在他旁聽的時候,他還可以說出自己的意見,不對的地方,爹得會給他指出來,並且解釋清楚,對的地方,爹爹還會高興地誇獎他,“不愧是我唐無逸的兒子!哈哈哈...”
他現在似乎還能聽見那自豪的笑聲,後面是主臥房,爹爹和孃親住的地方,旁邊是他住的地方,爹爹沒有其他妾室,所以只住在這裡,還說住的近一點纔有一家人的感覺,在他記事開始,他就離開爹孃一個人睡了,爹爹說他是男子漢,不能總賴在爹孃身邊。
這些他都記得,歷歷在目!
摸着牆上被火燻黑的痕跡,摸着小時候淘氣在牆上刻下的痕跡,摸着小時候孃親給他比身高時在院子樹上刻下的痕跡,百感交集,眼淚存滿了眼眶。
爹爹,芽兒現在已經把唐門的‘暗器決’都練會了,您高興麼?
孃親,芽兒現在已經得到了靈蛇蠱,是苗疆的少主了,您高興麼?
爹爹,芽兒現在已經可以把‘毒物百解’倒背如流,您高興麼?
孃親,芽兒現在已經習得外祖母一生醫術,是她的傳人了,您高興麼?
爹爹,芽兒現在已經把唐門的內功心法‘行雲流水’練到第五層了,您高興麼?
孃親,芽兒現在是醫、毒、蠱三修,世間少有敵手,誰都不能欺了我,您高興麼?
爹爹,孃親,芽兒已經這麼努力了,爲什麼你們不能回來看看芽兒,就算是拖個夢給芽兒也好,爲什麼芽兒從來就沒有夢到過你們,是芽兒不夠努力麼?你們告訴芽兒好不好?告訴芽兒,芽兒會改的...會改的...會改...
“沙沙...”樹葉輕微晃動的聲音,還是被唐渺淵發現了,這裡有人。
“誰,出來。”唐渺淵站起身,這裡是主臥室前面的小院,已經是唐家堡的深處,有誰回來這裡,難道是當年的仇人?一直埋伏在這裡?不可能,已經十年過去了,就算兇手再有耐心,也被磨沒了,絕對不可能,那是誰?
“沙沙...”哼,換了個地方?不出來是不是?
唐渺淵擡起右手,指縫間夾着三根針,手腕挽了一個花,三根針分別被甩了出去,呈品字形飛向了樹叢,分別射向眼睛、喉嚨、心,要是向旁邊一躲,就會射穿琵琶骨,這是‘暗器決’裡面的暗器手法,這是他爹孃的埋骨之地,他不會讓任何人前來打擾!
那人向後一滾躲開了。
咦?這人怎麼會躲開?這個漏洞只有唐門的人才會知道,運起輕功,飄身來到那人身邊,那人已經站起來,猛然向後縱身一跳,跳到一丈遠之外,這時纔看清,是一個男子,應該是個中年男子,一身普通的布袍。
“閣下是誰?爲什麼會唐門的暗器手法?爲什麼來這裡?”還沒等唐渺淵開口,那個中年男子想開口了,聲音嘶啞,十分難聽,應該是受過傷,留下了無法癒合的舊疾。
“哼,在下還沒有問閣下爲什麼知道唐門暗器的解法,你倒先問起在下了,如果在下記得沒錯的話,只有唐門的內門弟子,纔有資格知道,那,閣下是什麼人?”唐渺淵直直的盯着他,他剛纔想起,那年滅門之時,唐門的精銳都不在,所以才那麼容易被武林人士打進門,這裡一定有問題,而眼前的這個人,可能就是知道實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