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頭上校

康斯一行快馬加鞭地朝山下奔去,因爲城內已經派出一個大隊的士兵前來查看了。看到康斯這票人,那一大隊的士兵沒有向前衝鋒,更沒有向後撤退,反而原地停下,就這麼在半路擺出一個防禦陣型。

爲了不引起誤會,康斯和奧柯爾同時下令緩步前進。就這樣,緩緩地來到了那大隊士兵的弓箭射擊範圍外。

奧柯爾看到康斯注意到那些士兵,不由說道:“別看聯隊長是個老古董,帶兵卻確實有一套,其他旅團不清楚,但在我們第五旅團內,第五聯隊的戰鬥力是全旅團最強悍的。”

“嗯,看得出來。不算裝備的話,士兵的氣勢已經超過正規軍團了。”康斯點點頭說道。

正規軍出身,又在地方部隊任職的康斯,一眼就能看出地方部隊和正規軍的區別,眼前這票士兵雖然身穿舊軍服,武器也有點破舊,但氣勢卻異常懾人。

單單看他們不過六百來人,卻能夠在四五百匹轟隆而來的戰馬面前站穩腳,就可以知道了。

看到奧柯爾的模樣,防禦陣型隊伍中的一箇中年少校,眉頭一皺,上前一步喊道:“奧柯爾少校,你身邊的是什麼人?”

“維隆少校,不用如此緊張,這位是康斯少校,是我們聯隊今天才到任的參謀。”

奧柯爾高聲回答後,立刻低聲向康斯說道:“這個維隆少校是我們聯隊長的親信,據說少年時代就跟著聯隊長了,不過也被聯隊長連累了,他這少校銜至少也掛了十幾二十年。”

“聯隊的軍官很多都是聯隊長的親信?”康斯不經意地問道。此刻他們都在奧柯爾的帶領下,翻身下馬站在一旁。

奧柯爾眼中光芒一閃,接著像是很無奈地說道:“沒辦法,他帶第五聯隊都數十年了,整個聯隊的軍官能留下來的,都是他的親信,不然早就走門路外調了。

“也可以說,第五聯隊被他牢牢控制在手中,除了造反,這數千人只要聯隊長一聲令下,幹什麼都行。所以啊,我們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呢。”

康斯聞言笑了笑沒有說話,靜靜地望著那個滿臉剛毅神色的維隆少校。

那名維隆少校聽到奧柯爾的介紹後,瞟了康斯一眼,看到康斯模樣年輕,而且帶了一票的親衛,特別是看到相文這個站在康斯身旁的美人,不由眉頭一皺,對康斯的第一印象馬上惡劣起來。

“請出示證明。”維隆少校冷漠地說道,看他身後的士兵依然處於戒備狀態,就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奧柯爾聽到這話,臉色立刻被氣得一片通紅,這不是明顯表示奧柯爾的話不能當作證明嗎?

康斯倒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忿的,掏出檔案,敬個禮後便遞了過去。

看到康斯敬禮,維隆少校下意識地回禮,接過文件。

看完檔案後,維隆少校再次回個禮:“歡迎你,康斯少校。”將檔案遞過去,不等康斯回禮客套,就直接指著相文說道:“不知道這位是康斯少校的什麼人?要知道,軍中是不能有女眷存在的。”

這話一出,奧柯爾這邊的人,都認爲維隆少校這話是扇人耳光了,雖然軍中有這樣的規定,但權貴們哪個不是把侍女扮成小兵帶在身邊的,這種習以爲常的事,居然大大咧咧地說出來,不是故意刁難又能是什麼。

康斯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向相文使個眼色。

相文繃著臉上前一步,行禮說道:“康斯少校親衛相文見過長官。”說著,還把軍籍證明遞了過來。

維隆有點吃驚地接過證明,仔細檢查後,一臉鄙視神色的瞟了康斯一眼後說道:“確實厲害,居然連親衛的軍籍證明都是帝都頒發的。”

聽到這話,康斯這邊沒有什麼反應,維隆少校那邊的士兵則是一臉輕蔑,而奧柯爾這邊則是眼中光芒閃爍不停。

維隆說完這話,把卡片扔回給相文,向後揮手喊道:“警戒解除,列隊回城。”也不理會衆人的神色,帶著部隊就走。

奧柯爾笑道:“怎麼樣,知道我們這些外人在第五聯隊是什麼地位了吧?這維隆還算有禮貌的了,其他人更爲不堪,心胸差點的能被他們氣死。反正我們現在只能夾著尾巴做人了。”

康斯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點點頭,然後翻身上馬,帶著人跟著維隆少校隊伍的後面向城池進發。

靠近城門的時候,可以看到一票士兵簇擁幾個軍官堵在城門口,只見維隆少校帶著幾個尉官,向人羣中央一個掛著上校軍銜的老頭行禮,然後還靠前去一邊對老頭低語,一邊向康斯這邊指指點點。

奧柯爾靠前來說道:“那老頭就是第五聯隊的一哥,也就是我們的頂頭上司———隆基上校。別看他弱不禁風的樣子,據說三十斤的制式大刀要起來呼呼作響,而且還能上陣殺敵!

“不過這也是據說,真讓我說的話,這事懸乎,要要大刀還可以,上陣就太誇張了,畢竟都是六十多歲的人了,還能上陣殺什麼敵?回家抱孫子纔是正事。”

康斯瞟了奧柯爾一眼,這個少校不會這麼沒眼光吧?

那聯隊長身上濃烈的血腥味,隔著這麼遠都能嗅到,照他身上這個味道來看,不要說上陣殺敵了,衝鋒陷陣都有可能。

不過倒是奇怪,怎麼在場這麼多人,只有聯隊長身上纔有血氣?聯部隊其他人身上的都只是剛烈之氣、拼殺之氣一類的,該不會其他人都是小打小鬧,從沒有參加過慘烈的戰鬥吧?

奧柯爾沒有在意康斯不答話,繼續說道:“趕上幾步再下馬報名行禮,這老傢伙恭敬不得也冒犯不得,很難侍候的。”說著就策馬小跑起來。

來到十來步的時候,康斯等人已經看清了第五聯隊一哥的模樣,這是一個眉鬢皆白、臉上滿是皺紋、背駝腰彎、身形瘦弱的老頭,如果不是他那雙依舊炯炯有神的雙眼,恐怕衆人會把他當成個務農的鄉下老頭。

康斯和奧柯爾下馬並列,帶著親衛向這老頭報名行禮。

隆基上校擺擺手:“免禮,現在聯隊還沒有參謀長,你們兩個參謀就暫時跟在我身邊吧,看你們的樣子,上陣殺敵也是可以的吧?”

聽到這話,康斯無所謂地點點頭。

而奧柯爾則吃了一驚,心中叫罵道:“該死的!怎麼這次這麼好說話了?如果當初就是這樣說,老子我還用得著到旅團部去當孫子嗎?不會又是看在這個康斯的面子上吧?”

不過奧柯爾雖然想是這樣想,但還是第一時間點頭答應。在他看來,功勳是在戰場上一刀一槍拼出來的,只當個參謀確實沒勁。對參謀這一職的看法,他倒是和老頭的想法一樣。

而跟在康斯後面的相文,則發現這個老頭的目光根本沒有放在康斯和奧柯爾身上,反而是不斷在親衛中來回地掃視,特別是看到自己這邊的戰馬,那目光中更是散發出駭人的光芒,看那樣子好像要把這些戰馬給吞了一樣。

見到康斯和奧柯爾同意了,隆基上校也沒多客套,扭頭背著手慢慢地走了。

在場的士兵在軍官們的一聲大喊:“警報解除!”就跟著軍官散開了,只留下一個掛著中校銜、滿臉笑容的中年軍官,招呼康斯等人前去駐地。

這座城市並不寬敞。道路和四周的房子雖然談不上破爛,但也殘舊不堪,一看就知道,這些建物和設施,許多年來都沒有經過修整,簡直無法讓人相信這裡競也是帝國直轄地。

此刻街上人煙渺茫,除了偶爾遇到幾個戰戰兢兢的民衆外,就看不到什麼人了,往道路兩旁的民宅一看,還發現有無數的人影在屋內探頭探腦的。

看來雖然軍隊發出警報解除的信號,但民衆還是有些遲疑,從這方面就知道,第五聯隊並沒有得到所駐紮城市的民心。

康斯的這個感悟,並沒有對那個帶路的中校訴說,畢竟他性格淡漠,而不是一條腸子通到底的直爽性格,不會什麼話都對人說的。康斯敢斷定,只要自己把這話一說,絕對會被整個第五聯隊的人孤立。

那中校帶著康斯等人來到城中央,指著一棟殘舊的建築說道:“這地方不錯,雖然舊了一點,但裡面很寬敞,房子也多,還另有一個小校場,足夠你們大家都安頓下來的了。”

本來還不以爲意的奧柯爾聽到這話,嚇了一跳:“校場!長官,這棟建築原來是什麼部門的?”

中校說道:“是郡府長的府邸。”

奧柯爾吃了一驚:“什麼!長官,這不大好吧?畢竟這裡是郡府長的府邸啊。萬一我們駐紮進去之後,新的郡府長上任,那不是很難看?”

中校笑道:“不用擔心,我們文津郡的郡府長已經空缺十多年了,山匪不絕,這郡府長就沒有人來當。你們儘管住,不過覺得破舊想要修整一下的話,那就得自己掏腰包了,畢竟我們聯隊資金貧乏,你們就將就一下吧。

“對面就是聯隊部,我們這些軍官都住在附近,除了這裡,根本就沒有地方能安頓下你們這麼多人。”

聽到中校如此說,奧柯爾扭頭看了看康斯,看到康斯一臉不以爲意的樣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也就不再吭聲,認了。

中校看到沒有人反對了,笑了笑:“好了,我們這些聯隊直屬軍官是很清閒的,只要沒有命令都是自由活動,不過沒有請假最好不要離城。

“還有,我們這些聯隊直屬軍官都是自己開伙的,你們可以在街上請幾個伙伕幫忙,我們這裡工資低,包吃包住、不發工錢都大把人來。嗯,那就這樣。”中校說完就扔下發愣的康斯等人,瀟灑地定了。

威傑瞪著眼睛向相文說道:“大姐,那中校說什麼?居然讓我們自己開伙?不是吧?我們是正規軍人啊!”

相文沒有回答,反而向奧柯爾問道:“奧柯爾大人,您到第五聯隊上任的時候,是這樣的待遇嗎?”

奧柯爾苦笑的搖搖頭:“更差。我第一次上任的時候,進城找那老頭報到,在路上就被老頭那個擔任憲兵長的親信訓斥了一頓,說什麼我帶兵騎馬,招搖過市,有損軍威。

“等我下馬走到聯隊部的時候,卻被那老頭冷冷地告知第五聯隊沒有參謀長,沒有空缺安排我,讓我要麼靜心等待參謀長的到來,要麼自尋出路,搞得我灰溜溜地跑回我的領地,如果當初他就把我安排成直屬軍官,我也不會跑到旅團部去訴苦了。”

相文皺眉:“這樣看起來,那老頭確實心懷不軌呢,因爲我發現在城門見禮的時候,那老頭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們這些戰馬身上,反而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們,像是完全把我們給漠視了。”

聽到這話,奧柯爾心中一陣苦澀,這就是三十多匹劣馬和四百餘匹優良戰馬的區別嗎?

不過他很快清醒過來,疑惑說道:“這不可能吧,那老頭看上我們的戰馬?不說這些戰馬是在我們親衛編制內,連元帥閣下也無權調動,就是我們自願把戰馬送給那老頭也沒用啊,難道那老頭要在這山林裡組建騎兵隊?

“騎兵和山匪對上等於是送死啊!那老頭不會不明白這個事實吧?”

“親衛本來就是由主宮負責一切費用的,自己開伙很正常。”康斯突然冒出這句話,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相文等人這纔想起自己現在是在帝國軍中,按照帝國軍規確實如此,只是在飛渡半島上的那段時間,讓他們把親衛和正規軍混淆了。想到這點,相文吐吐舌頭,威傑則拍拍腦袋。

而奧柯爾這邊沒有其他話可說,知道情況的人都在羨慕康斯的有錢,因爲雖然軍規如此規定,但能夠擁有親衛的帶隊主官,哪個不是把親衛的費用算進隊伍費用裡面的?畢竟沒有幾個蠢蛋會用自己的薪金來養活親衛的,國家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進入這個原郡府長的府邸,衆人吃驚地發現,這地方大得離譜,總的來說分成外中內三院,外院是一個足以容納上千人的校場,邊上是一排排的馬廄,還有露天擺放的兵器架,不過大多腐爛不堪,校場地面也長滿了小草。

而中院則是數十棟的排房,看裡面的結構,是下人居住的,看牀位的話,安頓一兩千人不在話下。

而內院則誇張了,一棟雖然破舊但氣勢依舊的巨屋聳立在中央,後邊則是一處種著數十幾株枝葉茂盛的老樹、地面已經雜草叢生的大花園,和一處面積不小但已經乾枯的池塘。

除了這棟主樓外,靠近中院的主樓側邊還有數棟被圍牆圍起來、單家獨戶的庭院,估計是給客人使用的。

從這些建築的結構佈局來看,原本居住的那個郡府長可是顯赫非凡啊,恐怕單單親兵就有上千人呢。

也不知道有這麼宏偉府邸的郡府長職位,怎麼會十數年都沒人擔任,難道那些山匪真的如此厲害?居然能嚇得郡府長都沒人來當?

奧柯爾看看那宏偉的主宅,再看看躍躍欲試的相文等人,忙出聲說道:“我看我們還是找處庭院來住吧,雖然不知道下任的郡府長什麼時候上任,但這裡怎麼說都是郡府長府邸,我們不動主宅的話,就算新的郡府長上任看我們住在這裡也沒話說。”

相文看到康斯點頭認可,眼珠子一轉說道:“沒錯,這樣最好,我看了一下這裡的庭院,一棟住五十人沒有問題。這裡有六棟,最東邊的那棟風景最好,就讓給奧柯爾大人居住了,剩下的五棟就給我們這邊吧。”

威傑立刻拍掌說道:“大姐這樣安排最恰當了,我們現在就去打理各自的地盤吧。”說著看向康斯,見康斯點頭,立刻一揮手,帶著康斯親衛呼啦啦地衝進了那五棟庭院。

奧柯爾的手下,那個安達一臉不滿的想要說什麼,但被奧柯爾制止了,奧柯爾向康斯哈拉幾句,也帶著人走向他的那棟庭院。

看到奧柯爾離開,相文向站在一旁打量四周景色的康斯說道:“大人,那個聯隊長老頭真的打我們戰馬主意的話,我們怎麼辦?”

康斯搖搖頭:“聯隊長不會如此魯莽行事的,怎麼說他都是從軍數十年的老軍人,在這山區,騎兵除了用來做斥候外,沒有什麼戰鬥力的。”

相文咬了下牙:“雖然道理是這樣說,但屬下看他的神態卻是很怪異,雖然外表看起來老弱不堪,但屬下卻以爲他實力非凡,而且絕對是個好戰分子。說不定他就是要把戰馬拿來組建騎兵去招惹山匪,當勾引山匪下山的誘餌也不一定。”

康斯愣了一下,好奇地問道:“你怎麼會這樣想呢?”

相文有點遲疑地說:“屬下也不知道,只是直覺感覺那個老頭會這樣做,那老頭給人的感覺,就是爲了勝利可以什麼都犧牲的貨色。我看他望向我們戰馬時的眼神,腦中就自然冒出這個念頭。”

“直覺?”康斯知道這種東西很玄妙,根本說不出道理來,他沉思一下後說道:“既然如此,讓威傑派密衛監控聯隊軍官吧。”

“是。”相文應道,這文津郡是康斯任職的地方,密衛早就潛伏在這裡了。

第五聯隊部,這聯隊部雖然沒有康斯駐紮地那麼寬廣,但也差不到什麼地方,而且由於常年有人居住,不像康斯駐地那麼破舊,起碼地上和牆角也沒有雜草。

不過雖然比康斯駐地好一點,但也漂亮不到什麼地方,只是非常整潔罷了,根本就談不上豪華和金碧輝煌。

此刻,聯隊部大廳內,那個隆基上校老頭端坐在主位,四周坐著幾個校級的軍官。

那個招待康斯等人的中校,站在中央行禮說道:“長官,屬下已經把他們安頓在原郡府長府邸了。”

“他們知道那地方是郡府長府邸後,有沒有推辭?”老頭上校眯著眼睛問道。

“只是推辭了一次,屬下一說十多年沒有郡府長上任,他們就沒再多說了。”

“哦,那他們對自己負責親衛伙食、自己負責修整駐地,有沒有抱怨?”老頭再次問道。

“沒有,他們好像根本沒有在意這事。”中校回答道。

老頭上校摸摸鬍子沉吟了一下,向手下問道:“你們認爲怎麼樣?”

那個招待康斯的中校說道:“長官,那個叫康斯的少校氣勢非凡,而且聽維隆的報告,這是一個非常穩重的傢伙,要知道一般少校見到那陣勢根本不能如此淡定,估計是身分顯赫的人。”

他對面的一箇中校突然笑道:“嘻嘻,我說老二,這誰不知道啊,一般的少校能擁有一人三騎、盔甲兵器齊全的滿編親衛嗎?”

開頭那中校邊上的一箇中校也笑道:“是啊,二哥,就算不說那些裝備和戰馬,單看士兵就知道是百戰精兵,那奧柯爾的親衛和康斯的親衛,簡直就是民兵和正規軍的對比,這樣一來,誰不知道康斯的身分顯赫呢。”

被稱爲老二的中校無奈地笑道:“我說大哥和老三,我這不是開場白嗎?怎麼就惹來你們這麼多口舌?長官早就看出那康斯身分不凡,不然也不會讓他成爲直屬軍官的。”

隆基這老頭嘴角笑了一下,點頭說道:“確實如此,這康斯恐怕身負什麼任務,又或者下來鍍金的,總之,這樣的人把他晾起來就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嗯,長官,您估計這會不會是那個忘恩負義的傢伙,故意把康斯塞到我們這裡來,讓我們招惹他的?”那老二中校問道。

這話一出,在場的軍官都是叫罵聲一片,紛紛詛咒那個忘恩負義的人。

那老三更是激動地跳起來罵道:“那王八蛋!如果不是長官照顧他,他能夠當上師團長嗎?早萬年都掛了!

“如果不是長官的話,別說他的骨頭能拿來敲鼓,恐怕骨灰都不會留下!可這王八深恐自己以前的醜態傳出去,居然死命打壓長官,也不知道上面是怎麼想的,居然也聽信那王八的話,讓長官在上校這個位置足足待了數十年!”

“沒錯!不過這還不可氣,最讓人生氣的是,這王八偏偏要裝出一副知恩圖報的君子模樣,居然大肆宣揚給長官擋去了多少麻煩事!讓世人都誤會如果不是有他存在,長官早就被勸退了!我呸!說起那王八就一肚子氣!”那個老大中校也忍不住叫罵起來。

老頭上校擺擺手笑道:“不要說這些過去的事,我們從軍就是守護一方水土,升不升官不用去計較。”

聽到老頭如此說,大家只能嘆口氣的應聲是。

看到氣氛不好,那老二中校立刻轉移話題:“長官,既然那康斯身分特殊,我們還要打他們戰馬的主意嗎?”

“那當然!不管他是何身分,既然是第五聯隊的軍官,那麼就應該聽從命令,而且長官沒有把他的親衛收爲部隊、沒有直接派他出戰,就算給他面子了!”那老大中校搶先說道。

對這冒犯自己威嚴的行爲,老頭上校並不在意,反而表情溫和地聽著這些手下在那裡討論。

“沒錯,一定要把這些戰馬搞到手,要知道,我們現在的物資,已經不能再吸引山匪下山了,而這批戰馬足以分批引誘數幹山匪來搶掠,這數幹山匪更足以讓我們士兵的軍餉攀上一級!”老三中校叫嚷道。

想到自己手下士兵能夠獲得更多的軍餉,所有軍官都眼紅的點著頭贊同。

老頭看到情況已定,也就開口說道:“嗯,既然這樣,那過幾天向康斯少校和奧柯爾少校提出要求吧,相信他們會體諒我們的難處的。”

那老三中校滿臉猙獰地說道:“嘿嘿,請長官放心,他們一定會非常樂意的。”

聽到這話,除了老頭無奈的搖搖頭,其他人都是一臉的贊同。

奧柯爾一行人進入庭院,也懶得觀看庭院的結構,安達立刻向奧柯爾說道:“主人……呃……又忘記了。”

被列文踢了一腳的安達,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改口說道:“大人,這康斯也欺人太甚了!憑什麼他佔五處庭院,而大人卻只有一處?大家都是少校啊!難道憑藉他們人多?大人的親衛也是滿編的啊!”

一邊的列文早就揮揮手,讓手下出去戒備和整理庭院了,雖然都是自己人,但內外高低還是有分別的。

奧柯爾擺擺手:“不用在乎這點,畢竟人家可不在意什麼少校不少校的,他們沒有把我們趕出這內院,都算是給面子了。”

看到安達不解的樣子,列文提醒道:“不要忘記了人家的背景。”

明白過來的安達雖然不再那麼激動,但還是憤憤不平地嘀咕道:“什麼背景,我看就是個走了狗屎運的傢伙罷了。”

奧柯爾拍掌說道:“好了,不要說這些話,現在我已經是聯隊直屬軍官了,旅團安排我擔任大隊主官的話應該更方便,我們看看要怎麼立功往上爬纔是正理。”

“大人,何必這麼麻煩,第五聯隊統轄大人的領地,我們弄死個第五聯隊的大隊長,然後大人上任不是更妙?”安達說道。

奧柯爾嘆道:“安達,你要多動動腦子啊!大隊長有空缺的話,那老頭不選他的親信繼任,反而選我這個新人?他不會這麼蠢吧?”

安達不服氣地說:“大人,我們可以讓旅團直接任命,難道那老頭還敢抗令不成?”

列文拍拍安達的肩膀:“你確實要多動動腦子,人家大隊長突然意外死亡,大人就立刻被旅團任命,老頭絕對會懷疑大人的,而且下面的尉官士官都是老頭的人,老頭不點頭,大人就是當上大隊長,也指使不了幾人,這樣的空頭大隊長要來有什麼用?”

“媽的!這豈不是說,第五聯隊已經成了那老頭的私軍?帝國軍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安達怒聲說道。

列文白了安達一眼:“這不好嗎?正方便我們行事。”

安達瞪著眼說:“我是不忿當年滅掉我們的是這樣的軍隊!”

列文搖搖頭說道:“別以爲現在的帝國軍還是以前的帝國軍,在這個體弱多病的皇帝上臺前,帝國軍就已經開始腐化了,等他上臺後,政軍事務都交給下面,表面上帝國還光鮮異常,但內裡早就爛了。

“可以說除了正規部隊外,地方部隊早就不成樣子,現在這第五聯隊還有如此強的戰鬥力,一個是那老頭的作用,第二個就是這裡是邊疆,時不時會發生衝突,這才保證了部隊的戰鬥力。

“而帝國腹地那些沒有威脅、沒有真刀實槍見過血的地方部隊,甚至連土匪都不如。”

安達聽到這話,雙眼發光地望著奧柯爾:“大人,帝國軍地方部隊真的虛弱到這個地步?”

奧柯爾笑了笑:“確實如此。或者應該說,就是帝國軍的二十個正規軍團,能夠拿出手和敵國精銳對戰的,應該也不足五個,而一些在邊疆經年累月和敵國交戰的地方部隊的戰鬥力,早就超過號稱帝國最強的禁衛軍。”

列文心中一抖,這樣的情報怎麼自己不知道?要知道大人的情報是由自己負責的,難道大人另外有情報來源?

奧柯爾也是敏感的人,看到列文神色閃爍,立刻知道怎麼回事,向列文笑道:“這是我在聯盟情報處買來的。”

心中略微不安的列文聽到這話,心中安定下來,雖然不清楚這話的真假,但大人肯向自己解釋,就表明信任自己,而且大人擁有暗處的情報網,這對上位者來說很正常。想到這些,列文恢復了正常。

看到這,奧柯爾含笑點點頭。

不知道自己兄弟心理變化的安達,瞪大了眼睛:“不是吧?地方部隊如此強悍?大人您知道有哪支部隊嗎?”

“其他的部隊我不清楚,但可以確定的一支強悍部隊就是文西師團。”奧柯爾說道。

安達吃驚地說:“文西師團?靠近大草原的文西省地方警備師團?他們有這麼厲害嗎?同樣臨近大草原的文北師團,可是連反抗都沒有,就被飛牧旗盟的草原兵滅個精光了!”

奧柯爾搖搖頭:“你也不想想,同是臨近大草原的省分,爲什麼草原兵不進攻文西省?按照他們的兵力,就是兩面同時進攻也是可以做到的,爲什麼他們不這麼做?要知道文西省的財富比文北省多啊。”

安達愣了一下,列文也點頭說道:“大人這麼一說,屬下也纔想起來,文西省幾乎沒有遭過草原兵的洗劫,而且歷來都是文北省的民衆移居到文西省,從沒聽過文西省的民衆移居文北省的。

“如此說來,正是草原兵知道文西省不好惹,纔會把目標放在文北省上,不過這麼顯眼的問題,怎麼帝國軍部沒有發現呢?”

奧柯爾笑道:“地方部隊大多給皇子親王和那些權貴們滲透了,有這些顯貴做靠山,虛報戰績都不成問題,更別說隱瞞戰績了,我估計除了文西師團的後臺,帝都那幫權貴根本想不到這個地方師團的戰鬥力,已經超過禁衛軍了。”

“大人,知道這個文西師團的後臺是誰嗎?”列文詢問道。

奧柯爾搖搖頭:“不清楚,對方潛伏得太深了。不過那個文西師團長,怎麼看都不像個能把部隊帶成這樣的人,估計這個師團長只是個門面人物,真正控制文西師團的應該另有其人。列文,這點就需要你去查明瞭。”

“是,屬下定會加強情報人員的能力,儘早爲大人獲得最真實的情報。”列文忙說道。

奧特曼帝國首都,那個計算康斯草原地圖的神秘人處,那名假扮聯盟商團的威斯恭敬地行禮說道:“主人,各部隊的物資,跟以往一樣已經按時配發下去了,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正在看著桌上擺放的一幅羊皮卷的神秘人,聽罷,點點頭笑道:“嗯,你辦事我放心。”

威斯立刻感激涕零、激動萬分地說道:“屬下當不得主人如此誇獎。”

“呵呵,你當得的,如果不是有你們這些忠心耿耿的屬下的幫忙,本……我也不會獲得現在的成就。”神秘人敲敲羊皮卷說道。

此刻可以看到桌上的羊皮卷是份帝國地圖,這份詳細的帝國地圖,居然被塗上了十數種顏色,而其中西南地區數省的顏色是一致的。

神秘人看到威斯聽到這話額頭冒冷汗了,不由笑道:“放心,你主子我是什麼樣的性格,你們還不知道嗎?

“對我忠心耿耿,勤勤懇懇的,就算辦錯事我也不會處罰,最多就是訓斥。我絕對不是個飛鳥盡良弓藏的人,所以你們安心辦事,事成之後的榮華富貴絕對少不了你們的!”

威斯立刻趴在地上激動的說道:“誓死效忠主人!”

趴著的他,根本看不到神秘人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冷笑神情。

第三章 左右逢源第一章 項上人頭第六章 雙方結盟第八章 非分要求第三章 整訓僕從兵第二章 熱血統帥第五章 山匪攻城第二章 生死未卜第一章 狼子野心第五章 結盟西南第四章販賣物資第四章 十死無生第八章 喜迎新年第八章 一等地圖第六章 輔兵戰兵第六章 大獲全勝第六章 明修棧道第一章荒涼封地第八章 嚴謹制度第四章 十死無生第七章 家臣制度第六章 新兵營第一章 突如其來第八章 康斯遇襲第六章 各有所圖第五章 遠端攻擊第三章 奮勇殺敵第六章 大難不死第三章 奇特敵軍第七章 狂風暴雪第四章 發放功田第四章 白日作夢第二章 各有盤算第二章 終獲音訊第八章 一等地圖第三章 勇士對決第八章 天譴之禍第四章 整城惡魔第一章 清香領地第三章 夜宴深談第七章 密衛甲零第六章 海上戰鬥第二章假軍令書第八章敵人襲擊第七章 開一告急第四章 大神官第五章 短兵相接第一章 參與遊戲第二章 私鑄錢幣第六章 協議出兵第七章 命令書第八章 戰神魅力第二章 違抗命令第二章 終獲音訊第六章 意料之外第三章 回到帝都第八章 平衡破滅第三章 帝都獎賞玄雨第四章 禍亂人間第四章 兩省督軍第六章 輔兵戰兵第二章 生死未卜第六章 海上戰鬥第八章敵人襲擊第一章 劃位圈地第四章 秘密通道第八章 東南五省第六章 山野藏寶第六章 協議出兵第二章 生死未卜第七章 招攬船匠第一章 凱恩之死第四章 民心向背第二章 最大敵人第五章 不可置信第五章 伸張正義第二章 雙刀螳螂第二章 熱血統帥第八章 密衛刺殺第一章 平安無事第七章 狂風暴雪第四章 情之一字第七章 參謀報到第二十章第三章 撤銷職務第八章 非分要求第六章 飛牧旗盟第八章 密衛刺殺第二章 銀都戰爭第七章 挖洞攻城第一章 聯盟開打第一章 清月少主第十九章第二十章第一章 實權軍閥第八章 嚴謹制度第八章 搶錢搶糧第四章 海路交鋒第一章 禍害東南第三章 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