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這個問題推給我,我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了。
想到這些歹人都爲了蠱術秘籍費盡心機、不擇手段的,恐怕樊守要是找到了蠱術秘籍,不定還會招來什麼禍!
想了好一會,我朝他認真道:“守哥,如果蠱術秘籍找到了,那些對蠱術秘籍有心的人,一定會不擇手段要弄到手。沒弄到手還好,弄到手了,這個世界還不定亂成什麼樣子!所以,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找秘籍了。至於我……”
我走到身邊,將頭靠在他結實的肩膀上,笑道:“我呀,其實在得知自己懷孕的那一刻,就選擇了死亡。我知道,就我這樣的身體,要麼和孩子一起死,要麼就是我自己死……可現在我覺得自己賺到了,因爲啊,寶寶可以活着了。所以,我好高興的。”
我說的是實在話,懷孕之後,我最擔心的事情,不是自己的安危,也不是樊守的安危,而是孩子的安危。
有時候,雖然我的脾氣或莫名其妙的暴躁,但是,大多時候,我都是快樂幸福的。
能和樊守在一起,被他寵愛被他呵護這麼久,我已經覺得足夠了!
“你這個呆瓜。”樊守聽到我這話,伸出略帶薄繭的大掌撫摸着我的臉,好半天,才又道,“你,我要顧及;孩子,我要顧及;這些不會蠱術的人,我也要顧及。”
“守哥,我擔心你。他們都太狡猾了,你太直。我怕你……”我怕你真的鬥不過他們。
雖然汪洋和樊瘸子他們三個惡人被引進了八十二窟洞,可我敢肯定,他們一定還會逃出來的。
“邪不勝正!”樊守將我摟進懷裡抱了一會,朝我道:“老婆,有些事情,恐怕已經迫在眉睫了。我要去做了。而你,這段時間,好好在這養身體。”
“你打算去做什麼?”我怎麼覺得他話裡有話呢?
“一些必須要做的事情。”樊守掃了一眼房間的門簾處,說話似乎有些顧慮,所以我也沒追問下去。
“師孃,湯做好了,你趁熱喝吧。”
就在我和樊守沉默下來是時候,阿泰走進屋,端了一碗熬好的娃娃蟲湯給我。我肚子裡早就餓的咕嚕咕嚕亂叫了,所以,在阿泰端湯過來的時候,我接到手裡就喝了起來。一口氣喝完,還不飽,問有沒有了。阿泰尷尬的說,只熬了一碗。
樊守就問我是不是還餓着?
我怕他擔心,因爲我知道,我的娃娃蟲已經吃完了,他就是想給我弄,這麼晚也不方便了。所以忙說不是還餓,而是怕還有一碗,那樣我就喝不下去了。
樊守這才舒了口氣。
隨後,樊守他們隨便吃了點飯,就問龍爹還有沒有別的住處,很明顯,龍阿爹的家,我們這麼多人根本住不下。
龍阿爹就告訴我們,山下的坡寨最後一家,是他外孫家,家裡倒是有些地方住,但他外孫有些小氣,不是自己家人,根本不讓住。
樊守就說給他錢什麼的。龍阿爹考慮了一下,就領着我們往山下的寨子走去。
離開的時候,我回頭看了看龍阿爹的家,心裡有些失落。來的時候,我是和蛟蛟一起來的,現在走了,她卻不再跟着我了。
因爲山路實在不好走,樊守怕我摔倒動了胎氣,所以,就像以前我們在大樊村那樣,揹着我往山下走的。
到了龍阿爹的外孫家門口,龍阿爹敲門說:“龍龍,快起來開門。”
結果敲了好幾聲沒人開門,龍阿爹就氣的踹門了,“臭小子,你家公來了,還不開門?”
“死老頭子,這大晚上的你不怕摔斷腿啊,從山上跑下來找什麼死啊?”龍爹踹門了,二樓處才響起一抹不耐煩的男音,聽聲音不算太大。
這會燈也點着了,只見燈光漸漸從二樓往下落,直到走到大門口,燈光順着門縫灑了出來。
龍爹的外孫打開門時,一下驚到了,“我阿姆咧!這麼多人,老頭子,你帶旅遊團來啦?”
“別胡說了。這時我戰友的孫子和孫媳,還有他的徒弟。你找兩家屋子讓他們住。”龍爹白了他一眼,然後就往裡進。
哪知龍龍卻擋住他,“哎哎……老頭子,你往哪進呢?這你戰友的孫子孫媳,關我什麼事啊,住我家幹嘛,住別的地方去!”
說話間,連他外公一塊往外趕。
我這纔在樊守的後面伸出頭看向他,發現他長得瘦瘦小小的,看起來和我個頭差不多高,長相和這裡的苗族人長得差不多,都是臉不大,眼睛挺大的,鼻孔翻翻着。
我見他趕我們走,心裡有些失望,這龍爹看起來還算肯幫人,他這個外孫怎麼就這樣不近人情呢?
樊守隨後讓阿泰從錢包裡拿出一千塊錢遞給他,他兩眼放光,這才讓我們進了屋子。
樊守就扶着我要進他家的房間休息,他卻攔在門口,說什麼一千塊只能是讓一個人住的,我們三個人至少三千什麼的。
簡直就是個財迷!
樊守對錢不怎麼在乎,所以,讓阿泰又拿了兩千給他。他貪婪的接過錢,就讓我們住下了。
龍爹則回到山上住去了,我們勸他天黑別上去了,可他卻說:“我要是不上去住,明天龍龍這房子準被村民燒了。”
“爲什麼啊?”我不解的問道。
龍爹沒有回答我,就已經走出龍龍家了。
樊守就朝我說道:“不是所有的苗族村寨都喜歡巫蠱師。有些地方的苗寨,把巫蠱師當成瘟神,認爲看到他們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所以,並不讓巫蠱師靠近他們的住處。”
“這位大老闆說的是啊!我們這寨子裡,就我家公是巫蠱師,所以,誰看到他都討厭。附帶我也被討厭,我房子都不讓建在寨子中間位置,只讓我建這麼偏僻的地方!還有啊,我因爲家公是巫蠱師,我連婆娘都娶不到!”他說到這,目光死死的盯在我身上,一臉羨慕的又道,“沒當看着人家小夥帶着漂亮婆娘,我都羨慕死了。”
樊守見他看我,很不爽的鼻哼了一句,“就你這財迷的樣子,就算你家公不是巫蠱師,你也找不着婆娘。”
“哎,你這個人是在咒我是不是?”龍龍朝他氣的鼻翼直擴,樊守懶得理他,扶着我進房間,坐在了牀上之後,龍龍居然跟着進去,說什麼不讓我們倆住一個房間,因爲怕他以後會倒黴什麼的。
樊守根本不聽他的,還把他推出屋外,再一把關上門。氣的他直嚷嚷,隨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阿泰給用蠱物嚇到了,反正他是“啊”的一聲喊,蹭蹭就響起了上樓的聲音。
“老婆。你在這休息一會,我去給你打盆水擦擦臉。”樊守見我躺下後,朝我說了句,就出去了。
他一出去,我就實在忍不下去了,伸手輕輕揉着肚子。因爲我肚子裡的寶寶太不安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沒讓他吃飽的原因,現在我肚子裡一陣陣的傳來抽搐的疼痛。
樊守出去後十幾分鍾後才端着木盆回來,給我擦臉什麼的,擦了一半,他手一頓,“你的臉色怎麼這樣白?老婆,你沒事吧?”
其實這會肚子還在痛,可我強擠出一抹笑容來,“沒有啊,挺好的。就是有點困。”
樊守這才舒了口氣,鬆開緊擰的眉頭,“那你趕緊休息,我去找阿泰商量點事情。”
“好。”我實在也虛弱的沒力氣睜開眼了,所以,就躺下,閉着眼睛休息。》≠》≠》≠》≠,
其實,肚子疼的厲害,我根本就睡不着。這種時候,我就特別想蛟蛟。因爲,她在的時候,會撫摸我的肚子,用觸角像按摩一樣的安撫着裡面的寶寶。很快我的肚子就會不痛……
可現在……
哎,也不知道蛟蛟脫離傀體後,會不會有事。
後來痛着痛着,我居然就睡着了。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樊守正坐在牀邊清理自己胳膊上的傷口,自己換着紗布和藥。
我看到他扔下來的紗布上沾着血,頓時心跳加速,腦袋嗡一聲響,什麼理智都沒有了,爬起來,就抓住樊守的胳膊傷口處,不斷的往嘴裡吸血!
“呃……碧落,你怎麼了?”樊守想推我,可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後,卻不動了。
他任憑我吸血。可我吸了幾口之後,就推開他,往地上猛地嘔起血來,嘴巴胃裡都火辣辣的痛着,就彷彿喝了刺激性的毒藥一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