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有東西?
汪洋這一聲喊,讓我的目光從前面的阮格契那邊,移向積水潭水面上。這時,水面因爲前後都有手電筒光線照過來的原因,所以,水面泛着一層層金燦燦的水光。水光中間位置,凸出來一個臉盆大小的包,包上泛着比水面還明亮的反光。
這個包還在一點點靠近我們!
我見狀,一時之間愣住了,腿下的石柱也開始晃盪起來……
“快跑啊!”馬七七在我前面的,見我愣住,拉了拉我的手。
我這纔回過神,趕緊擡腳打算跨到前一個臺階上,然後跑過去的。結果,我擡腳剛踩到前一個臺階上,那本在積水潭中泛光的包,突然鼓到石柱邊,我只看到一節像是鱗片一樣的東西在石柱邊次啦一聲,擦邊遊了一下,同時那根石柱倒進水裡,我腳落在這個長滿鱗片的東西上,把它當臺階踩了給邁過去的。
等我邁過去,到達對面岸邊的時候,我第一時間轉身朝那邊看過去,只見那剛被我踩過的東西,突然“嘩啦”一聲,在積水潭掀起很大的波浪,之後,就看到一隻像蛇頭一樣的動物頭張大嘴,扭頭咬它自己的背一下。那裡,是我剛纔踩過的地方!
如果我剛纔慢一點上岸,這一口,咬的就不是它的後背,而是我的腳背了!
“這是什麼東西?”在水濺起來的時候,我和馬七七出於本能的,就趕緊朝岸邊後退了數步,等水落下,我們纔敢說話。現在開口納悶的是馬七七。她的聲音裡帶着一點的驚恐之意。
“我也不知道,是蛇嗎?”我回了一句。
“蛇不可能不怕水裡的強酸成分。”阮格契推翻我的推測道。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所以,他反駁我,我也無話可說。
這會我看到它見自己咬到的是自己的後背,所以,快速的鬆開,翹起腦袋到處看,最後朝我這邊看過來,就猛地張開血盆大口要來咬我的樣子!
不過它在水中,應該不可能咬到在岸上的我吧?
我此時和它隔着三四步的距離,照理說就算它爬上岸,這一下也不能咬到我的。
可是,偏偏這東西張大口的時候,身子左右成s形狀遊動,三秒鐘不到,就衝到了岸上,嘴巴猛地咬住我的胳膊,就要往下拖……
速度之快,難以置信!
“不要!”我驚呼了一聲。
可身子還是不受控制的往下移去。我驚恐不已的睜大雙眼,等待着自己被拉進積水潭化成濃湯……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只見樊守踩着石柱臺階,跳到蛇形怪物的身上,舉起匕首,就往它的身上戳去。與此同時,馬七七也投擲出一把飛刀進蛇的眼睛上!
馬七七投飛刀的時候,我甚至能感覺到飛刀破風而出,掃過我臉頰的觸感來!飛刀戳進蛇形怪物的眼睛裡之後,它就吃痛的張開口,我的胳膊就被它鬆開,整個人跌在岸邊堅硬的石頭上。
阮格契和馬七七幾乎是同時走過來,扶起我就往後退了能有十幾步。
等我緩過神朝那怪物和樊守那邊看去的時候,只見樊守已經從怪物身上,跳到了岸邊。
一跳下來,他就一手橫握着匕首,捂住肩膀處,估計那裡的傷口被牽扯到了,現在正發着痛。
怪物在樊守跳下來之後,頭擺動了幾下,身子在水中扭動,打的水花嘩嘩響。看起來,很是痛苦。因爲馬七七的飛刀還插在它的左眼上,估計它是想甩掉,所以才這樣劇烈的搖着頭。
但它這樣甩了好幾下,也沒有甩下來,它便縮回了積水潭裡,漸漸沒了動靜。
“守哥,你沒事吧?”
樊守這會已經弓着背,痛的眉頭緊擰。我見狀,趕緊跑過去要扶他,他卻不讓我碰他,“別動我,我身上沾着水漬。”
他這麼一說,我就奪了阮格契手中的電筒,朝他脖子處照過去,發現他的手臂那裡起了好多水泡!
我看的心痛不已,捏的手電筒都咯咯響了。
“你和七七他們快出去,我接應石頭他們過來。”樊守在我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快速的把我上下打量了一遍,估計覺得我沒什麼事,所以,就直起身吩咐道。
“不,我們一起走!”我可不放心留他們在這。
“聽話!”樊守急了,呼吸也開始不均了。
我剛想和他繼續犟下去,就聞到一股子血腥味,隨後是鼓泡泡的那種“咕咕”聲從積水潭那邊傳來。我就趕緊將手電筒的光線移過去。
恰巧照到汪洋和樊石頭,只見他們現在,站在對面岸上的一塊大石頭上,潭底的水已經溢出去了,順着他們站着的那塊石頭往外流淌到地勢低的地方擴散。
於此同時,汪洋也正在照潭面,我們兩道手電筒的光線都照在潭面,就將那裡照的清清楚楚的,只見潭面上鼓起紅色的血泡泡來,剛纔那條怪蛇,居然漂浮上來,身子被水腐蝕融化,周邊才鼓起泡泡來。
“這條怪蛇它……它怎麼死了?之前好像在水底都沒有事啊?”我疑惑道。
樊守聞言,重重的舒了口氣,“這怪蛇叫鐵甲蛇,屬於蟒蛇和赤炎蛇的雜交品種,是半蠱人級別的巫蠱師所能培養出來的蠱,我小的時候,聽我阿姆提起過。這種蛇皮很厚,而且會分泌出一種蠟油,可以很好的保護身體,減少外傷的損害,所以,被蠱師祖取名爲鐵甲蛇蠱。在沒有外傷的情況下,他這樣厚實的外皮和蠟油根本不會被腐蝕。因此,之前它纔會在水裡沒有事情。可剛纔我用匕首戳破了它的皮膚,再加上七七的飛刀對它眼睛造成的傷害,那麼就有了傷口,它再回到水潭裡,很自然就被腐蝕了。”
原來如此啊!
“既然這樣,那剛纔你怎麼將匕首戳進它皮膚裡的?”我還是有些疑惑。
“這很簡單,用匕首先刮掉它外皮的蠟油,然後才使勁戳,不就戳進去了麼!”樊守口氣隨意的回道。好像他能爬到鐵甲蛇的身上,用匕首戳進它的身體裡,沒什麼大不了的似得。可實際上,那是一般人根本就完不成的任務。
“吱吱……”
就在我和樊守一問一答之間,我們頭頂處傳來鎮獸蠱斯洛的叫聲,隨後,是汪洋在那邊氣憤的喊聲,“樊守,過河拆橋說的就是你們了!還不快點想辦法救我們!”
“師傅,我堅持不了多久了!”汪洋的話音剛落,樊石頭也焦急的說道。
我那手電筒照過去,發現他揹着小夢,腿都打顫了。看起來是真的堅持不了多久的樣子。
“把手電筒給我。”樊守見狀,從我的手裡拿走手電筒,朝潭面仔細照去,這時之前讓斯洛搬的那些石柱做的臺階已經被淹沒了,汪洋他們根本就沒法走過來。
“這下可糟糕了,石柱都淹了。”阮格契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的口吻說道。
我白了他一眼,氣憤不已。樊守則沒理會他,而是拿手電筒來來回回的在積水潭的周圍照着,照了一會,他突然將光線定格在浮上來的鐵甲蛇身上,“汪洋,鐵甲蛇身上的起泡鼓得很大,你們現在,可以藉助它的浮力走過來。”
汪洋被他這一提醒,拿腳伸向鼓起的蛇皮上,一開始只是試探性的點了點,隨後就是將一半的重量移過去,只見那蛇皮沉下去一些,但並沒有全部沉下去。這說明蛇皮還能承載一定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