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面露驚恐之色,護着小姚連連後退,還剩下三個隱調局的黑影,雖然我們看不到他們的臉,但也知道他們必然是驚慌失措,兩個香屍大步的往前走,期間隱調局的幾個人大喊他們兩人的名字,但是香屍都毫無反應,看來他們的意識早就磨滅了,遠不及趙局長,不知道後面又發生了什麼,這兩個香屍又爲什麼會變成趙局長和老蔡,也許我永遠都不得而知了。
他們五個人不停的往後跑,兩個香屍步步緊逼,肖老要護着女兒,三個黑影反而比肖老跑的還快,跟肖老差了很大一段距離,本來以爲兩個香屍會分開追,結果他們都奔向了肖老,準確的說,他們的目標應該是小姚。
幾乎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因爲那兩個香屍都半蹲着身子,當時的小姚並不是特別高,穿着一席粉衣,雖然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不過兩個香屍都歪着頭,彷彿在端詳小姚一般。
肖老忙讓女兒躲到自己身後,大喊了一聲,“趕緊滾開——”他說的話當然不管用,兩個香屍沒聽見一般,繼續往前走,奇怪的是小姚似乎並不害怕,她的眼神很複雜,鎮定中摻雜着一絲憐憫。
這時候,前面正在往門口跑的三個黑影,有一個掉頭跑了回來,擋在了肖老的面前,其他兩人彼此互看了一看,丟下肖老,繼續往門口跑去,即使他們兩人跑到門口也是出不去的,只是這樣背信棄義的人讓人看了實在不齒。
那個回來的人,暫時就叫他黑影乙吧,本來他的全身都是黑影,但是突然有那麼一刻,我看清了他手裡拿了一個鏡子,是一把雕刻很仔細的木質邊框鏡子,而他的臉仍然是看不太清楚,只是約摸的覺得很年輕。
“小飛,這兩個行屍走肉不好對付,你打算怎麼辦?”肖老關切的問道,表情很嚴肅。
我這才知道,原來黑影乙的名字叫小飛,他說:“肖哥,你放心,我有辦法控制他們。”肖老的表情變的有些驚異,我也納悶,他能控制爲什麼剛纔沒出手。
只見小飛將銅鏡合十在手心之上,嘴裡開始唸咒語,與此同時,兩個香屍一直在試圖攻擊他,也許是剛成爲香屍的原因,他們顯得有些笨拙,動作並不是特別的快,小飛的咒語並不是古五國文,我最近經常聽白叔唸叨,這應該是滿語,難道這小飛也是秘傳薩滿教的人?
我撇了一眼白叔,發現白叔有點奇怪,他雖然面無表情,但是額頭和鼻尖明顯出現細細的汗珠,他使勁的握着雙手,眼神在我們中間不停的跳來跳去,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飛的咒語念罷,將鏡子反轉過來,一道金光從鏡子中射出,兩個香屍就如同被定神了般,呆呆的站在原地,這招我見白叔也用過,只不過用的法器不大相同,金光籠罩在香屍身上後,小飛另一隻手放在胸前,迅速的做個手訣,大喊一聲:“退——”
兩個香屍就像士兵遇到了將軍一般,只得服從命令,他倆漸漸的往後竄了兩步,,停在原地不敢在上前。
小姚在身後拍手叫道:“小飛哥哥太棒了,這都被你控制住了。”年輕的肖老見勢,面色頓時緩和了不少,連連跟小飛道謝。
小飛呵呵笑了兩聲道:“爲了小姚妹妹,都是應該的。”
而這時候,我身旁的肖老卻皺着眉頭,歪着腦袋,一隻手託着下巴,做思考狀,大聲喊了一句:“恩?”
“怎麼了,肖兄,你有什麼發現嗎?”白叔很是關切的問道。
“白老弟,剛纔那個小飛口中唸的咒語可是你們白薩滿的?”肖老眉頭緊鎖,也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白叔思考了一會,回答說:“我也不太知道,白薩滿的很多咒語我也只是學的皮毛,不過剛纔那位小飛的實力應該是在我之上,他用的是比較高深的咒語,類似於定魂鎖魄的咒語。”
肖老仍然不說話,楊燦燦掐着腰說:“這都是英雄難過美人關,要是換成個男的,你看這個小飛還管不管,不然他剛纔怎麼不出手呢?”付馬趕緊在旁邊推了一下楊燦燦,燦燦做了個鬼臉,不再說話。
付馬趕緊轉移話題說:“肖老,你在想什麼,說出來,我們一起分析分析。”
肖老用不打肯定的語氣說:“我也只是懷疑,剛纔那小飛用的,應該是震鏡控屍術,我曾聽人說過,香屍此物,黑白薩滿之間有所區別,白薩滿多是控制,就像白老弟之前定住他們,但是黑薩滿卻可以驅使,就是讓他們後退前進,因爲這種秘術本身就是從黑薩滿流傳出來的,只是被白薩滿改良了,沒有之前那麼陰毒,而這小飛居然可以用震鏡命令香屍後退,這應該是黑薩滿之法啊。”
“可是黑薩滿不是進不來這裡嗎?那是怎麼回事?”楊燦燦不解的問。
“所以這也是老朽的不解之處,老朽但年才疏學淺,並沒有看出這其中的奧妙,如今再看,卻覺得有些蹊蹺。”肖老的語氣明顯帶着擔憂。
“你想來這小飛是誰了嗎?”我追問道,肖老搖搖頭,表示沒有。
白叔趕忙接過話把,“白薩滿之術博大精深,興許裡面有一些跟黑薩滿震鏡控屍術差不多的奇門異術,我也只是學個皮毛啊。”
肖老轉了轉眼珠,“也是,畢竟我不是你們的傳人,不會了解那麼詳細。”
我們便不再理會這件事情,此刻小飛已經帶着大家繼續往前走,他也說後面根本回不去,走回去,也許就不是剛纔來的路了,就不知道會去哪,還不如一往直前。
而通過剛纔的事情,我感覺小姚對小飛似乎很有好感,一路上蹦蹦跳跳問了很多關於他身世和修煉的事情,關於身世的,小飛一般都是避而不答,或者轉移話題,關於怎麼修煉秘術,他倒是喋喋不休,聽了半天,也沒聽出任何關於他身份的消息。
兩個香屍自由活動,但一直不敢靠近他們,他們三個人走到河岸邊,等了一會,河靈船沒過多久出現了,我們幾個人相互看看,也跟着上了河靈船,不然也沒辦法跟過去,雖然這裡是虛幻的景色。
小姚看着露底的船很是驚訝,不停的撥弄着河裡的水,年輕的肖老表情卻是相當凝重。
“不好好破陣,偏偏要跑到別人的記憶裡作甚?”河靈船的人像衝着我們幾個裂開了嘴說道,這句話足足讓我們震驚不小。
楊燦燦心直口快,“我暈,怎麼哪都有你,人家的記憶力你也能說話,煩不煩,老實劃你船不行嗎?”
河靈船笑了笑,“記憶也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只是呆在了某個空間,會被我們遺忘在角落裡而已。”
楊燦燦白了他一眼,“裝什麼哲學家,信不信老孃打爛你的嘴巴,懶得理你。”
“好好,我也是好心提醒你們,有些記憶既然已經費盡心機的忘了,就不要再想起來,否則帶給你的痛苦是未知的,後果也是你們不能承受的。”
河靈船說完,我剛要說他多管閒事,突然一張巨大的嘴在船底出現,因爲船底是漏的,下面發生什麼,我們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一張巨大的嘴居然能穿過河靈船底咬住小姚的腳,小姚大叫一聲,小飛還沒來得急反應,肖老趕忙要上去拉小姚一把,那大嘴的速度太快,力氣也奇大,迅速把小姚拽入了河裡,河面恢復了平靜,肖老連想都沒想,迅速跳入了河裡,獨獨留下在岸上的小飛,這時候,我看到河靈的船頭裂着嘴在跟小飛說話,只是我們聽不到聲音,不知道他又在跟小飛胡扯些什麼,那小飛看上去很焦躁,不停的用手搓着掌心。
過了沒多久,肖老突然從河面上冒了出來,小飛趕緊搭手去拉肖老,“小姚怎麼樣了?”小飛問道。
肖老表情呆滯,彷彿失去了整個世界,不斷的從嘴裡吐出水來,“沒找到?”小飛試探着問。
“那個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我追到水裡的時候,它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我連個影子都沒看到,我早就應該想到這河裡會有危險。”肖老用手不停的錘着腿,自責道。
小飛安慰了幾句,然後支支吾吾的說:“肖哥,你剛纔下去的時候,這個船的船頭突然說話了,嚇了我一跳,他讓我轉告你,想救小姚,到河岸的前面去見一個人,說那個人能幫咱們,我問它是誰,它也不說。”
年輕的肖老馬上變了表情,“什麼人?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就是閻王我也要去見見,咱們趕緊去吧。”
河靈船越開越快,年輕的肖老沉默了一會,突然說:“小飛,不管怎麼樣,哥還是要謝謝你,若不是你,我們也不知道這鬼砬子,也不知道小姚居然跟薩滿教還有關係。”
我們幾個馬上交換了一下眼色,原來這一切都是這個小飛說的,爲什麼覺得這個小飛有些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