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說,教授在嘴裡嘶嘶的唸了出來?”被鴻天叫做曦雨的那個女孩似乎是一臉的驚訝,“你把你的家譜給了哪個教授?”我有種預感,曦雨的聲音問的很大,好像是故意讓周圍的人聽到一般。
鴻天彷彿並沒有察覺,“就是鍾教授啊,他研究文字符號最厲害,自然是給他看了,怎麼了,曦雨?”鴻天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他當着你面念出嘶嘶的聲音?”曦雨用難以置信的口吻問道。
“那倒是沒有,一開始鍾教授說要研究研究,我出了他辦公室關門的時候,就那麼一瞬間吧,看到他對着我的家譜在念,然後嘴裡不停的發出嘶嘶的聲音,不過你這麼說,我也覺得鍾教授當時有點奇怪,他看到我家譜的時候,似乎很興奮,眼睛一直亮晶晶的,跟小孩子一樣。”鴻天邊說邊捂嘴笑了起來,我從來沒發現,原來鴻天笑的時候那麼好看,因爲已經習慣看到她昏迷的樣子。
“我們的歐陽曦雨居然也關心起這種瑣事來了,你不是一直都把自己關在書裡嗎?”鴻天左邊的女孩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
我們幾個一直裝作若無其事的跟在她們的後面,想聽聽幾個女生一直再說什麼,這時候歐陽曦雨突然轉身,看了我們一眼,嚇了我一跳,本來跟蹤人家心裡就有鬼,我極其不自然的往旁邊看了一眼大家,心中就猶如千萬個草泥馬飄過,肖老在扣着手指頭,楊燦燦把頭歪倒一邊,白叔和付馬在後面後有說有笑的不知道再討論什麼,只有我一個人極其不自然,這幾個人以前是演戲的吧,不去好萊塢都白費了這一身的演技了,我當時一臉的黑線。
歐陽曦雨盯着我,本來我以爲她要問跟着她們幹什麼,或者罵我們一頓什麼的,結果她說的話,頓時讓我們全部瞠目結舌,“你們幾個沒聽到嗎?那個教授會古五國語,一定有問題,還在這裡跟着我們幹嘛?”
我當時心裡咯噔一個,這歐陽曦雨是何方神聖,居然知道古五國語,還認識我們,看她這個關心鴻天應該不是冥昱教的,她似乎跟我們很熟的樣子,甚至知道我們跟着她們的目的,難道是肖老認識的人?他在外面闖蕩的時間最長,認識的奇人也最多。
我斜着眼睛瞄了一眼肖老,肖老似乎明白我的用意,朝着我狠狠的搖搖頭,滿臉震驚和詫異的表情,看來她也認識這個女孩,那她到底是誰?
歐陽曦雨歪着腦袋盯着我們,似乎在等我們的回答,此刻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女生,大概二十歲左右,頭髮微黃,長長的披着,眼睛大大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的瞳孔似乎是深藍色的,也許是帶了美瞳的關係吧,給我印象最深的,這個女孩的項鍊,她的脖子前掛了一個狐狸型的吊墜,透明的,應該是水晶材質,這吊墜的眼睛也是深藍色的,跟那個女孩的瞳孔如出一轍。
鴻天和她左邊的女孩都一臉不解的看着歐陽曦雨,“小雨,你認識他們?”鴻天第一次正眼的看了我們幾個,她根本就不認識我們,眼神裡充滿了防備。
我的腦子裡出現了無數個問題,這裡到底是哪裡?鴻天又是什麼時候醒的?這個歐陽曦雨又是什麼人?而且剛剛鴻天提到了家譜的問題,她到底是誰,家譜怎麼會用古五國文去書寫,難道她也跟岱輿古國或者上凰有什麼關係嗎?
我突然心裡咯噔一下,莫不會她是上凰的女兒吧,那她跟我應該是什麼關係?我趕緊搖搖頭,這麼不靠譜的設想我都能腦補出來,看來我的腦洞不是一般的大。
肖老見氣氛有點尷尬,趕緊上前說:“姑娘,你不用怕,這一路我們都在保護你,你剛從歸墟里出來,一直處於昏睡的狀態。”
鴻天皺着眉頭,上下打量了肖老兩眼,“我在這上學已經兩年了,什麼時候處於昏睡了?你認錯人了吧。”
肖老也頓時蒙了,“你不是叫鴻天嗎?”
鴻天臉色大變,“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們幾個也不明白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啊?如果說這裡是鴻天的回憶,那之前肖老的回憶裡,人物都看不到我們,而這裡大家都能看到,難道又是一個夢境或者幻覺?又覺得很真實,似乎不像。
“你們幾個行啊,都追到這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我大驚,擡頭一看,不爭氣的掉了兩滴眼淚,站在我們面前的正是耗盡一生功德,爲了救我們而犧牲的八公。
我們幾個人齊齊的喊了一聲,“八公——”聲音之中雖然略帶震驚,但是最多的還是離別許久的思念。
這時候,鴻天轉身一看,笑嘻嘻的走上去,“八叔,你怎麼來了,你跟這些人認識?”
八公點點頭,“都是出生入死的老朋友了,咱們找個地方隨便聊聊天吧。”
“那去我們學校東區的亭子吧,那邊這時候很少有人。”鴻天指着前面說到,衆人皆點點頭。
一路之上,大家都沒怎麼說話,八公讓鴻天左邊的女孩先走,獨獨留下了歐陽曦雨。
“八公,你不是已經……”楊燦燦這個人心裡藏不住什麼話的人,,憋了半天最後還是問了。
“不是已經死了嗎?”八公微微一笑,“是死了,不過是在那個世界死了。”
“那個世界?這裡是哪個世界——”我一頭的霧水,八公不會告訴我這裡是陰曹地府吧,原來另一個世界也是有大學和汽車的。
“這裡是平行空間,跟我們的世界不相融合的空間,不過現在已經不穩定了,你們再進來的時候,定是兩個空間發生了融合,這裡隨時可能崩塌,第二個門是夢境之門,第三個門是平行空間,現在這裡應該叫平行夢境了吧。”八公若有所思的說着。
“好深奧啊,沒太聽懂。”付馬嘆了一句。
“是人死了就會來這嗎?看來咱們已經死了。”我聳聳肩看着衆人。
八公狠狠的往我腦袋上拍了一下,“還是上凰的轉世呢,什麼智商,我只是在這裡殘留了一小部分神識而已,只是爲了保護我的好徒兒,你們幾個行啊,七星六門陣都過了兩個了?”
一邊說一邊走,我們走到了樹林之中一個比較偏僻的小亭子,八公剛剛坐下,我們幾個就準備要張嘴開始問問題,八公似乎早就料到了,擺擺手示意我們先不要說話,他饒有興趣的掃了一眼歐陽曦雨,道:“可以在平行空間自由穿梭的人,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歐陽曦雨愣住了,然後微微一笑,“沒想到這裡還有一位高人,若我不在這裡,憑你一人之力,能帶他們出去嗎?”
八公揉揉鼻子,“誰說我是一個人——”遠處傳來匆匆的腳步聲,還會有誰,我歪着頭尋思,那個人走進的時候,我的心裡突然無比的踏實,他不是別人,正是吳子涵。
吳子涵清冷的目光撇了我們一眼,面無表情,我們已經習慣了,楊燦燦趕緊迎上去,“子涵,你去哪了,可讓我們好找啊——”
吳子涵沒有說話,鴻天站起身來,笑眯眯的說:“子涵哥哥,原來你們都認識啊。”吳子涵仍然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點點頭,但是目光之中卻少了一絲清冷,楊燦燦在一旁氣的撅着嘴。
歐陽曦雨的表情幾乎驚訝到了極點,難以置信的看着八公問:“他是靈——”曦雨沒有說完,八公眯着眼睛點點頭,歐陽曦雨頓時單膝跪地,低着頭,彷彿不敢看吳子涵一般,這個情景,我在蠍子墓裡曾經見過,羅剎鬼女王第一次見到吳子涵時就曾單膝跪地,難道歐陽曦雨是從歸墟里出來的?
吳子涵並沒有理會她,對着八公說:“快到了。”八公點點頭,我們幾個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倆再打什麼啞謎。
“你倆到底怎麼回事,神神秘秘的,能不能有個人回答下我們的問題。”楊燦燦掐着腰氣呼呼的說道。同時,鴻天扶起在地上的曦雨。
八公微微一笑,“燦燦,想問什麼,抓緊吧,時間已經不多了。”
燦燦竟然一時語塞,問題太多,居然不知道從哪個開始問了,“鴻天到底是什麼人?剛纔還沉睡,怎麼這功夫就醒了?”
八公聳聳肩,“我也不知道,這個你要問吳子涵,我只是跟她有師徒之緣,你們現在看到的小天不是真實的,跟我一樣,只是一縷殘魂而已。”
這句話一出,不光我們震驚,連鴻天自己都震驚了,斷斷續續的問:“八叔,您……說我……我是什麼?”
“你們剛纔提到的家譜怎麼回事啊?”我沒理會鴻天的驚訝,也追問了一句。
“鴻這個姓並不是大姓,小天家有一本祖傳的家譜,從家譜上看,他們的家族史很悠遠,只是詭異的是,每到十九代,都會有一個人叫做鴻天,這個人有男有女,男的一般都能平安無事,壽終正寢,而女的,從來不是夭折就是意外死亡。”八公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