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人啊?有沒有同情心?塗龍人都不在了,你就惦記着號碼牌?人都被炸成碎片了,你覺得號碼牌會完好無損嗎?”霍姍學着楊燦燦的樣子掐着腰說道,楊燦燦白了她一眼沒說話,我差點懷疑她是楊燦燦失散多年的妹妹,不過剛剛霍姍的一個神情讓我覺得很熟悉,不知道在哪裡見過,我皺着眉頭盯着她半天,可就是想不起來。
霍姍發現我一直在看她,朝我拋了個媚眼,“君揚帥哥,你有事嗎?”楊燦燦在背後狠狠掐了我一下,我頓時無語了。
“阿彌陀佛——”愨慧喊了一聲佛號,“咱們還是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畢竟我們在明,敵人在暗。”
衆人點點頭,邱亮沒找到號碼牌垂頭喪氣的走了回來,掃了一圈問:“那個慕容水華呢?”
“在地獄之蜂爆炸前就跑了,現在只怕連影子都追不上了。”趙明羽聳聳肩說道。
邱亮一臉失望,說道:“失策啊,要是讓他先找到金不換你我就歇菜吧,我們得趕緊追上他。”說完他快步往前走去,我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塗龍的揹包,便跟隨衆人一齊往前走。
密林裡的濃霧越來越重,幾乎看不清周圍的情況,我們幾個走的很小心,有一點風吹草動都心驚膽戰,猶如驚弓之鳥。走着走着,突然前面出現了三個分叉口,我們一行幾人站在這裡愣住了,這三條岔開都看不清前面的路,這是最中間那條有一串腳印。
“咱們……走哪條?”趙明羽眨巴眨巴眼睛問道。
愨慧禪師掃了一眼衆人,說:“貧僧就走最左側的路,只是第一眼的感覺罷了,衆位隨意。”說完,他朝着最左側的道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濃霧之內。
邱亮翻了翻眼睛,看了一眼我們道:“我走中間的,不過你們三個走那邊,別跟我們一路,誰知道大家分開以後你們會不會暗算誰,我提議除了他們三個剩下的咱們一路,否則……後果你們自己想。”說完他便往中間的路走去,時不時的回頭望着我們。
楊燦燦白了邱亮一眼道:“你以爲誰都像你那麼卑鄙?”趙明羽和霍姍相互對視了一眼,跟着邱亮走了,我們便順理成章的走剩下的那條路。
鴻天微微一笑,“這樣更好,沒人打擾咱們了。”我頓時心裡有種甜甜的感覺,這些日子跟鴻天接觸多了,她完全顛覆了我之前的印象,這姑娘雖然看上去柔弱,心裡卻是相當的樂觀和剛強,而且敢作敢當,這一點跟楊燦燦很像,只不過沒燦燦那麼毒舌。
楊燦燦輕哼一聲,“那個邱亮的如意算盤打的真好,他以爲中間那條路的腳印是慕容水華留下的,你們剛剛也都看到他的身手了,他會這麼蠢嗎?只怕是……”燦燦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我跟她的想法一樣,只怕中間那條路是陷阱。
我們走的這條路周圍都是樹木,只有中間一條狹窄的小道,前面是濃霧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楊燦燦轉過頭問我:“剛纔給咱們灑粉末的人是不是無凰?”
我皺着眉頭,思考了一會道:“我覺得不像,無凰每次出來我都有感應,但是這個人的目光很惡毒,似乎跟我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楊燦燦搖搖頭,“你有感應,難道無凰不知道嗎?也許他有什麼秘術可以只感應到你,而讓你感覺不到他,我還有一個問題,你的孽劍已經歸主了,是不是隻有你能用,他不能用?”
這一點我可以確認,“對啊,這是必然的,不然當初還歸主幹什麼,劍靈與我心意相通。”我得意的一仰頭。
“哦……”楊燦燦似乎還想問什麼,但是欲言又止,鴻天突然冒出了一句,“君揚哥哥,你跟無凰本來就是一個人啊?那如果他們兩個合二爲一了,他是不是就能用孽劍了?”
我頓時如遭受到了晴天霹靂,這個問題我從來沒想過,不過鴻天說的對,當年肖老也曾說過,我跟無凰之間是註定有一戰的,也是註定要合二爲一的,我搖搖頭,實在不敢想將來的事態會發展成什麼樣。
楊燦燦走了兩步,似乎想起了什麼事,突然停住了,將自己的號碼牌拿了出來,別在了胸前,我頓時詫異,“你不怕被別搶走了?”
楊燦燦輕哼了一聲,“有能的就來搶啊,這不是有你嗎?我就是彆着氣那個邱亮的,看着他就不爽,仗着自己爹是局長有什麼了不起,那是他爹,又不是他。”
我擺手笑了笑,“哎,看來你真是在蠍子墓裡呆的太久了,這種事我看的太多了,這是個拼爹的時代——”我嘆了一口氣。
前面的霧越來越濃,爲了防止再有什麼危險,我打開了重瞳,即使在重瞳的環境下,也看不清前面多遠,這霧氣詭異的很,走了沒多遠,突然覺得前面好像有個黑影閃過,我大喊一聲:“誰——”
燦燦和鴻天馬上警覺起來,做着防備的姿勢,那黑影一下子躥到了不遠的一棵樹後面,我與她倆對視了一眼,比劃了一下那棵樹,她倆便明白了,楊燦燦速度的最快,“嗖”的一下便躥到了那棵樹後面,大叫一聲:“什麼東西,鬼鬼祟……祟……的……”她一開始的語氣還很蠻橫,可是越來越小,以至於最後一個字我都聽不清了。
我和鴻天趕緊跑過去想看個究竟,只見那書後面躲着一個全身雪白色,毛絨絨的小傢伙,它似乎受傷了,顫抖着躲在樹的後面,楊燦燦上去摸了摸說:“哎呀,這東西太可愛了,是什麼啊?”
“好像是銀狐,或者是小白狗——”鴻天一臉天真的猜到。
楊燦燦把那小東西抱了起來,“這裡哪來的銀狐?更不是小狗了,也不是白貓,難道是白貂?”看她倆研究的正起勁,我也沒在意,就一直在注意着周圍的情況,我覺得這一路上安靜的有些詭異,居然什麼事都沒發生。
鴻天歪着頭說:“這小傢伙好像腳受傷了,你看它那無辜的小眼神,哎呀,太可愛了。”
那小東西還在楊燦燦身上蹭了蹭,楊燦燦皺着眉頭說:“我怎麼感覺它能聽明白咱們說話啊?而且……這大尾巴……”楊燦燦看了我一眼,我頓時意識到,跟她一起喊道:“黃皮子……”
所謂黃皮子是俗稱,就是黃鼠狼,也不怪楊燦燦和鴻天一開始沒認出來,這隻黃皮子比正常的要大出好多倍,而且體型也不大一樣,並且全身的毛都是白色,唯一露出破綻的就是那隻大尾巴,以前聽老人說過,修煉萬年的黃鼠狼纔會通體雪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楊燦燦馬上要把那東西扔出去,誰知它朝着楊燦燦放了一個巨響的“屁”,楊燦燦被薰的連連後退幾步,就在這一瞬間,那東西叼起楊燦燦別在胸前的號碼牌,用綠色的眼睛掃了我們一圈,臉上彷彿露出的猙獰的笑容,便飛奔的往前面的樹林裡跑去。
我頓時一拍大腿,大罵一句,“真是防不勝防啊,還不趕緊追?”還沒等說完,楊燦燦已經迅速追了出去,只是跑的有點踉踉蹌蹌的。慶幸的是我們都是通靈之人,若是普通人中了這萬年黃鼠狼的“屁”,只怕現在早就被它控制了,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黃鼠狼這個東西在民間傳的十分邪性,都道它會上身,控制人類,有仇必報,更有甚者把它傳爲黃大仙加以膜拜敬畏,不過也都是些傳聞罷了。
那白色的黃皮子跑的極快,它哪裡是受傷了,剛纔明明就是在騙我們,賣萌博取同情啊,這東西是修煉成精了吧,不然怎麼這麼狡猾?我邊追邊在心裡尋思道。
正追着,突然眼前的濃霧散開了,我心裡一驚,眼前出現了一座破敗的房子,從結構上看好像是一座廟宇,那條黃鼠狼站在廟門口回頭看了我們一眼,挑釁一般豎起它的大尾巴一步一步走了進去。
楊燦燦氣的直跺腳,剛要跟着追進去,被鴻天一把拉住,“燦燦——”鴻天周圍眉頭望着那廟宇。
“幹嘛——一會那小畜生跑了——”楊燦燦不耐煩的說道。
“我總覺得……”鴻天遲疑了片刻,“這廟好像有問題,說不上來,隱隱的透着一股邪氣,但是用我的眼睛還不到,君揚哥哥,你在重瞳下能看出來嗎?”
我搖搖頭,“看不出來,只是正常的房子。”雖然表面看不出什麼,但是心裡卻贊同鴻天的說法,這廟宇讓人的心裡感到很壓抑,似乎透不過氣來。
“管他什麼奇怪不奇怪的,難道咱們還不進去了?大驚小怪。”楊燦燦用不滿的語氣說道,便徑直走了進去,我跟鴻天對視一齊嘆了口氣,楊燦燦說的也是,難道我們還能不進去了?
這廟似乎很久都沒有人來了,廟不大,除了我們現在站的地方,裡面似乎還有個內室,周圍到處都是蜘蛛網,裡面已經破敗不堪,破磚亂瓦的到處都是,屋頂也漏了幾個洞,看這廟的感覺不像是現代的建築,似乎已經很久了,零散的分佈着小動物的屍體,看來這裡已經被黃皮子當成窩了。
突然,鴻天大叫了一聲,我趕緊轉過去,“怎麼了?”
鴻天臉色未變,指着這屋子的正中間的神臺上,問:“那……那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