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看來是他沒錯了,“我說師傅,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你們不可以干擾比賽嗎?”
毅將本來是要給我一腳的,他發現我揹着鴻天便停住了,皺着眉頭看了她一眼,頓時大驚,“鴻天被那些黑眼喪屍抓了?”我點點頭沒說話,毅將示意我將鴻天放下來,他要看看情況,我趕忙照做,他看了看鴻天的傷口和眼底,又聽了聽她的心跳,嘆了一口氣,“病毒已經開始全身蔓延,不過小天的意志還算堅強,周君揚你怎麼搞的,怎麼能讓鴻天受傷?還有你——”毅將看着吳子涵埋怨道,“一個頂級靈師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明天老子建議總局撤了你的頭銜——”吳子涵仍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似乎全世界說的話題都跟他毫無關係,但是我知道他此刻心裡應該也不好受。
“這兩位應該就是愨慧和慕容水華吧,我已經聽說邱亮和塗龍的事情了,現在趙明羽和霍姍已經失蹤了,這裡已經混入了大量冥昱教匪還有一股詭異強大的力量在背後助陣,但沒辦法確定是不是冥昱教在搞鬼,所以上頭就派我來幫你們一把,畢竟命比考試重要。”毅將說道。
“可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眨巴眨巴眼睛詫異的問。
毅將一擺手,有些不耐煩的說:“這你就別管了,總之我自然有方法,但是不過邱亮的死出去之後你要跟總局交代一下,現在邱亮的父親已經鬧到總局去了,一心就說你殺了他兒子,而且邱亮的魂魄已經被他父親召回,魂魄的記憶就是被你殺的。”毅將上下打量着我,似乎話裡有話。
我頓時一臉黑線,忙解釋道,“難道剛纔就邱亮的是他爸爸?這事情真不是我乾的,愨慧大師和慕容水華都可以作證,是塗龍乾的,而且還修改了他的記憶。”愨慧大師和慕容水華附和的點點頭。
毅將恩了一聲,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哪有那個雄心豹子膽,只不過這件事情有點棘手,邱亮的父親邱法德在總局頗有影響力,你這回捅的簍子可不小,咱們還是抓緊出去吧,這陣法被冥昱教弄的亂七八遭的,我都研究半天了沒搞明白。”毅將皺着眉頭說道。
吳子涵看了一圈,也沒說話,估計毅將在心裡慶幸,原來子涵也沒看明白,嘴上還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子涵掃了一眼我們,道:“這是根據三垣二十八宿所演變來的陣法,河圖本身就演變於天上的星相,蘊含自然之理在其中,所以其陣法的力量非常強大,不是你我可以破除的。”
毅將白了一眼吳子涵,“你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誰都知道啓動了不好破,那現在是啓動還是沒啓動啊?”毅將不耐煩的說了一句,吳子涵開始專注的看着牆面上的浮雕,完全沒有理會毅將說什麼,這讓毅將很惱火。
“阿彌陀佛——”愨慧大師大呼了一聲佛號,“子涵小友說的對,貧僧曾在藏經閣中看過關於此陣的記載,河圖本爲星相圖,因此天爲象,地成形,在天上乃是三垣二十八宿陣,映在地上便是五個方位,分別爲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明堂。”
我頓時覺得除了最後一個,這四個東西的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啊,好像都是上古神獸,而這屋子裡四根柱子上的浮雕也是按照這些神獸的樣子雕刻上去的。
“這陣目前尚未開啓,這四個方向之中只有一個方向不會啓動大陣,讓我們平安的進入下一步,只是不知道該是哪個方向……”吳子涵自言自語說道,可我們卻一直在側目傾聽,連吳子涵都能難住的陣法,只怕我們都進不去了。
這時候鴻天在我背後突然大咳了幾聲,我嚇的趕忙把她放了下來,鴻天仍然是處於昏迷狀態,她的臉色越來越黑,咳出幾口黑血來,夾雜着一股腥臭的味道,毅將一臉面色凝重,“糟了,鴻天的所中的病毒已經進入心脈了,在不抓緊只怕神仙都救不回來了了。”我全身抖了一下,當時覺得心如刀絞,我馬上轉向吳子涵,希望他能有什麼辦法,子涵繼續盯着那四根柱子發呆,一個人若是鎮定久了,會覺得他很冷漠,也許子涵現在也是心急如焚,想快點找出破解的方法吧。
我突然想起楊燦燦中屍毒的時候,九蟲就變成了淺綠色在燦燦周圍飛了一會,抑制了她毒性的蔓延,我馬上大喊,“九蟲,趕緊出來,變成淺綠色,快救救鴻天——”
誰知道,卻沒有一個銀白色的蟲子飛出來,我頓時狐疑,心裡明明能感應到它的存在,我往肩膀上一看,九蟲一直在瑟瑟發抖,一陣恐懼也傳染給了我,我頓時明白,原來就九蟲也怕這種病毒,若是以靈光抑制,必然會讓九蟲也感染到,我心裡如沉了一塊石頭一般,急的不知道該怎麼好,鴻天這一爪子是替我挨的,看着她受罪,甚至比我自己受罪難受,這種難過不只是感激,我清清楚楚的看明白了自己的內心,原來我一直喜歡鴻天,不知道從某一個開始,她的一顰一笑都對我那麼重要,我仍然記得初初在北斗七星陣的夢幻之中見到的情景,本來是個無依無靠可憐的女孩,卻能如此堅強。
這時候小雪湊到我身邊,唯唯諾諾的說:“爲什麼沒看到我妹妹小云?她到底是怎麼了?”小雪說的時候帶着筐哭腔。
我頓時一怔,是啊,剛纔明明看到小云比我們先進來,可是一轉眼人就不在了,在我小云身邊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煞氣或者溟涬之氣的村子,可是這個女孩就如同鬼附身了一般神出鬼沒,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師父,你剛纔在上面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孩進來,大概七八歲的樣子,穿着一身白衣,臉色也很白。”我問道,之前我們在一樓的時候聽到二樓有腳步聲,以爲是小云,可是沒想到是毅將。
毅將眨巴眨巴眼睛,好似看天書一般,“什麼女孩?沒有啊?我一直在這裡等你們了,下一步怎麼走我也不知道,沒看見有人上來啊,除了你們。”
“難不成這古堡之中還有什麼密道?”慕容水華翻了翻白眼,四下看了看,這一目瞭然的屋子連他自己都在懷疑自己的想法。
“不對——”吳子涵馬上轉向我們,“她已經進入下一步了,這女孩到底是誰,看來與這員嶠國頗有聯繫,或者是被誰控制了意識。”
“一定是,我妹妹剛纔還要殺我,你們一定要救救她。”小雪帶着哭腔說道,我最受不了女人哭,忙上前去安慰。
“君揚,你打開重瞳看看——”慕容水華找了一圈沒有什麼發現,“重瞳之下能看到許多我們看不到的東西,你看看有沒有什麼機關密道什麼的,那女孩能過去,我們也必然可以。”
我點點頭,馬上變換成重瞳,在屋子裡四下看了一圈,這三垣二十八宿因爲沒有開啓,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力量的存在,只是覺得這屋子有點暗,隱隱的透着黑氣,但是並不明顯,看了一圈沒發現任何機關密道,當我的目光落在那柱子上的四個神獸的浮雕的時候,突然愣住了,我感覺這四個神獸怎麼好像都在哭啊,眼睛裡好像都是淚水,但仔細一看就是石頭做的眼睛,什麼都沒有,在重瞳之下也會看到幻象?
我趕忙把這個情況跟大家說了一下,衆人也都一臉詫異,最重要的是這四個浮雕神獸都是同時在流淚,若是有一個特別我們也好排除幾個,吳子涵一直緊皺眉頭,嘴裡不停的唸叨着神獸流淚,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舒展了眉頭,朝着我們打了一個響指,“燦燦——”吳子涵叫到,聽到吳子涵叫自己的名字,一直呆在角落的燦燦全身抖了一下,馬上應答。
“燦燦,你會不會吹哀歌——”吳子涵歪着頭問道。
楊燦燦的臉先是略過一陣失望,馬上又恢復了平靜,“哀歌是什麼歌?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老祖宗只教過我用笛子控制蟲子的法門,還有破魔之曲,其他的我不知道啊?”楊燦燦瞪大了眼睛說道。
吳子涵點點頭,緩了半天道,“那隻吹普通的曲子呢?你會嗎?”其實平常的時候我偶爾會能聽到楊燦燦吹一些別的調子,只是說不出名字,吹完了她就唉聲嘆氣,還不讓我問爲什麼,女人的心思還真是看不透。
“會倒是會,可是在這裡吹普通的曲子有什麼用?倒是糟蹋了焦尾笛。”楊燦燦有些不解的問。
吳子涵恩了一聲,說;“你找一首比較悲傷的曲子吹一下,一定要悲傷一些的。”我頓時一臉黑線,莫非吳子涵準備把這些神獸吹哭感動了,直接把門給我們打開?楊燦燦眼睛轉了一圈,馬上點頭道,“知道了——”
說完,她吹了一首很哀怨的曲子,那音樂細柔的旋律,聽上去就如一把鈍刀,在一點一點刺痛心靈,我聽着這曲子,聯想起跟鴻天經歷的一切,再看她此刻的樣子,差點麼哭出來,突然,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不是楊燦燦的笛子,而是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