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躺在一張牀上,我撲騰一下坐起來,環視屋子周圍,房間裡只有我自己,這似乎是一間很普通的賓館標間,設施很一般但一應俱全。我突然間想起那個木盒子,趕緊尋找揹包,還好,揹包就放在牀下,我打開它,木盒子安靜的躺在裡面,羊皮紙也還在。
我長舒了一口氣,卻滿肚子疑惑,這是綁架嗎?看着不像啊,那到底是誰把我帶到這裡?又有什麼目的?自那封信開始,我就有一堆的問題,只是不知道誰能解答。
我輕輕的動了動房門,發現門並沒有反鎖。管他三七二十一呢,先跑出去再說,我心裡想着。趕緊打開門,猛的向外衝,重重的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我被震的連續退後了幾步,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那人卻穩如泰山一般站在那裡紋絲不動,呆呆的看着我微笑。
“周君揚是嗎?小夥子你準備去哪啊?跑的那麼急?”那人說道
我心想,這下可完了,跟綁匪撞個正着,他卻伸出手,準備拉我起來。此時我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個人,年紀大概四五十歲,穿着很普通的休閒衣服,頭髮花白,面容慈祥並不似我想象中那樣凶神惡煞,最讓我疑惑的是他周身似被一層薄薄的白色霧氣籠罩,若幻若真,這種情形很熟悉,我似乎以前在哪裡也見過。
“你是誰?爲什麼抓我來這?”我壯着膽子問道
“抓?”他有些驚訝,“我是想請你來協助我們,怎麼會抓你?”然後似恍然大悟,“他們可能意會錯我的意思了。”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意會錯?還好只是把我弄暈了,這要是聽錯了我估計我早就見閻王去了。”
他憨笑着,解釋道:“別生氣了孩子,一會請你吃大餐算是賠罪了,我們好趕緊談論正事,你難道不想見你父母跟爺爺了嗎?”
聽到這裡,我趕緊追問:“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這些?我爸媽去哪了?我爺爺怎麼了?你們到底什麼目的?”
“你一下問我這麼多問題,我從哪個開始回答?而且你問的問題也是我們想問的問題,哦,對了,一直沒自我介紹,你可以叫我母局長。”他一直保持着那慈祥的微笑。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您怎麼看都是公局長好嗎?”
他哈哈大笑起來:“我姓母,這個姓比較少見,我是隱秘事物調查局局長,這裡就是我們的調查局。”
“啥?我們偉大的祖國還有如此高大上的調查局呢?就跟美國神盾局差不多吧?”我驚訝道。
“孩子,你不餓嗎?我們邊吃邊聊吧。”經他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餓了,基本一天都沒過飯,母局長將我帶到他們的食堂,說是食堂,到更像是自助餐廳,我隨便撿了幾個平時愛吃的,便坐下來狼吞虎嚥的吃起來。
母局長嘆了口氣:“慢點吃,沒人跟你搶,時間過的真快啊,幾十年前,我跟你爺爺也經常坐在這一起吃飯。”
我嘴裡塞滿了食物,含糊不清的問:“您認識我爺爺?”
“何止是認識,當年我加入隱調局的時候,你爺爺已經是副局長了,他對我有提攜知遇之恩,若沒有他恐怕也沒有今日的我。”他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對了,您還沒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我追問道
“這件事情,要從三十五年前說起”,母局長喝了一口水,繼續道:“你爺爺除了是隱調局的副局長,還有一個身份,是中科院的考古學家,有一次在考察樓蘭某位國王遺址的時候,我們發現國王的屍體手中緊握着一卷羊皮紙,西域本是東西方文化交匯融合之處,挖出羊皮紙本是無可厚非,只是爲何這位國王到死還緊握着,我們很疑惑,這卷羊皮紙很奇怪,雖說經歷千年,它卻不腐不朽,應該經過特殊處理,而羊皮紙內容更讓我們不解,它用了一種我們從來沒見過的語言,很像拉丁文,中間卻又夾雜了象形文字,更離奇的是,其他的文字符號學家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你爺爺卻在幾天的功夫裡把它編譯出來了。”母局長說道這,一瞬間眼神變的有些異樣。
我聽的入了神,差點忘記繼續吃飯,母局長遞給我一片面包,繼續說道:“這卷羊皮紙的內容大概是說在新疆塔克拉瑪干沙漠裡有一個古國,你爺爺叫它岱輿古國。”
“帶魚古國?怎麼聽上去感覺這麼鹹啊?”我插了一句
雲的那一邊筆趣閣
母局長沒有理會我,說道:“這座古國大概在大宛國境內。”
“大宛古國?那不是西域一個很古老的國家嗎?跟樓蘭差不多一個時候的,這個古國比大宛國的時候還早?”我問道
“是的,問題就在這,根據你爺爺的翻譯,岱輿古國距今已經一萬年了,一萬年前,我們老祖宗還是石器時代,可是他們已經有了文字,這簡直不可思議,那捲羊皮紙裡有一段你爺爺並沒有翻譯,問他爲什麼他卻說這段他也不認識。”
“這跟我家人失蹤有什麼關係?”我有些疑惑
“你爺爺曾說,這張羊皮紙應該有兩卷,還有一卷是一副圖,他懷疑藏在大宛國裡。”他說到這時,我下意識的抓了一下揹包。“隱調局和中科院抽了幾個人組成了科考隊,後來你就知道了,只有你爺爺一個人回來了,並且從此瘋了。”他說着似乎眼睛裡侵滿了淚水。
“母局長,我還是沒明白,這有什麼關係嗎?”
“你吃飽了嗎,我帶你去看點東西。”我點點頭,他把我帶進了一個房間,看那樣子很像是會議室,他把會議室裡的電視機打開,看着我說:“這是你爺爺在療養院裡失蹤時候的錄像,你看看。”
說着,他開始播放錄像。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分鐘,卻看的我目瞪口呆。錄像是黑白的,應該是療養院大廳的監控錄下的片段,從畫面上能清晰的看到,一個跟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攙扶着我爺爺走出了療養院,那人走路的姿勢,說話的手勢,甚至穿的衣服都跟我一樣。若不是我清楚的肯定,我從未攙扶爺爺出過療養院,我真會以爲那人就是我。
“這……這人不是我,爲什麼跟我長的一樣啊?”我驚訝的有些結巴。
“我知道這個人不是你,我們按着當時的日期查過,那天你在學校上了一天的課,老師和學校的監控都可以證明。”
“那這人是誰啊?”
“另一個你,一個帶着人皮面具的人,或者說,根本就不是人。”母局長語氣開始嚴肅起來。
我被他說的毛骨悚然,雞皮疙瘩起了一層:“母局長,你怎麼知道現在的我就是真實的。”
母局長得意的笑笑:“感覺,我相信你爺爺也感覺到了,你看!”
順着他的手勢,我看到畫面之中爺爺腰間別着一把短刀,我聽爸爸提過,自爺爺從西域回來,就老覺得所有人都不是真的,總是想用短刀傷害身邊的人,後來治療了幾年,爺爺的病有了好轉,我們一家三口單獨跟爺爺在一起時,他都不會拿起短刀。爺爺彆着刀,就證明他發現了那個人不是他孫子,可是他爲什麼還跟着走呢?
“你想問,明知道是假的,爲什麼還跟着走,是嗎?”母局長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你爺爺應該是有不得不走的理由,我們也剛剛得到消息,他跟那個神秘人上了去新疆的火車。”
“那我爸媽去哪了?您知道嗎?難道也讓假兒子騙走了?”我問道
“那到沒有,根據我們的調查,你爸媽買了去新疆的飛機票,已經去了一週了,也失聯一週了,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爲什麼他們去新疆不告訴我?”我突然間很不安,一起都太過突然。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你爺爺一定是在裝瘋。”他用一種彷彿可以透視人心底的眼神注視着我,讓我瞬間覺得有一種徹骨的寒意。
шшш ●tt kan ●¢O “現在你知道我們爲什麼請你來了嗎?”母局長又恢復了慈祥的微笑。
我點點頭:“恩,你們是想讓我一起去新疆嗎?”
“是的,我總覺得你跟這件事情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或許解鈴還須繫鈴人,安全方面你不用擔心,我會派隱調局最精幹的人員跟你一同前去,而且你可以第一時間得到你父母跟爺爺的情報,總比你獨自在學校擔心強,學校方面你可以放心,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你們也快放假了,期末考試等下學期開學爲你補考,當然你也可以拒絕我,這是你的權力。”母局長不在說話,看着我
我想了想,堅定的回答;“我去!能不能免考啊?”
母局長點點頭:“這個你就不要想了,既然你同意去,我這幾天就準備準備,我們好儘快出發”
夜,如此靜謐,在一個昏暗的房間裡,母局長對着一個三頭六臂的神像,默唸道:我就要帶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