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驚慌失措跑回來的同時,那些細長玻璃罐子裡的屍體一直眼睛一直跟隨老三回到了門口。
肖老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低聲說:“這些屍體有問題,眼睛一直跟隨着入侵者,小心點他們從罐子裡爬出來,還不知道他們怎麼回事。”肖老的聲音變的很沙啞,不知是否因爲壓低嗓子的緣故。
“恐怕沒那麼簡單,我怎麼覺得這裡好像是個實驗室,似乎有人在這裡用這些人再搞什麼實驗。”付馬皺着眉頭說。
“我……我看咱們還是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裡貌似跟大殿沒什麼關係。”克拉瑪依顫顫巍巍的說,他全身冒着冷汗,似乎很抗拒這個地方。
我頓時覺得有些可笑,一個連霸王水蛭都不怕的人,會怕一羣泡在罐子裡的屍體。“咱們還是進去看看吧,既然都來了,而且,之前不是亮燈的嗎?咱們一推門就滅了,我猜這裡一定有人。”我嚴肅的說,徑直走了進去。
“沒準能找到子涵的下落。”楊燦燦邊說邊跟着我走了進來。
肖老和克拉瑪依緊隨我們後面,老三躲在克拉瑪依的身後,時不時的探頭瞄着桌子上的心臟。這屋子裡幾百具屍體的頭,全都隨着我們走的方向轉來轉去,瞪大了眼睛盯着我們,並且是不眨一下的死死盯着,要不是這一路走來我的心裡變的強大了些許,這樣的場景幾乎能嚇的我臥牀半月。
屋子裡靜悄悄的,除了我們的腳步聲,呼吸聲,就是那桌子上血糊糊的心臟咕咚咕咚跳動的聲音。
“這……這玩意怎麼跳個沒完啊?”老三用顫抖的聲音問。
楊燦燦不耐煩的說:“你一個大老爺們,至於被嚇成這樣嗎?”
“我的姑奶奶,這可是人的心臟啊……”老三不服氣般的拖着長音。
“心臟怎麼了,你沒有啊,怕個毛,其他人怎麼不怕呢?看你那點出息。”楊燦燦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老三撅着嘴小聲說:“他們怎麼不怕,就是裝不怕,玄族的人指定都是冷血動物。”
付馬走到我耳邊,小聲提醒道:“君揚,這屋子裡一定有人,只是不知道躲到哪去了,沒準就藏在這些屍體之中,桌子上的心臟定是剛拿下來不久,咱們小心點。”
我點點頭,逐個屍體都掃了一眼,這些屍體有男有女,都是現代人,年齡在二十多左右,看他們穿衣服的款式都是最近流行的,所以我斷定,這一屋子的人應該是最近才被抓的,這些人顯然不是用來做藍魔人的,看着這些無辜的人,我心裡越想越氣憤,不管什麼目的,都不應該犧牲這麼多人。
肖老看了一圈,對我們說:“這些屍體好像都沒有心臟,你們仔細看看。”
經肖老的提醒,我仔細打量着他們的心窩處,有些屍體被衣服檔上看不到,有些男性屍體光着上身,他們心窩處被整齊的劃開一個圓形的洞,裡面空空如也。
老三在一個女性屍體面前晃來晃去,那屍體的頭一直跟隨着他走的方向,老三壯着膽子說:“你老看着老子,你……你不累啊,老子喜歡燦燦,不喜歡你。”
楊燦燦白了他一眼,沒說話,老三嘴裡咕噥着:“你再看,再看,再看老子就把你喝掉。”
楊燦燦滿臉黑線說:“你喝一個我看看唄。”老三漲紅了臉,趕緊躲克拉瑪依身後,不再說話。
付馬在密室最裡面朝着我們招手說:“你們快來,看看這個。”
我們幾個忙湊了過去,這密室呈不規則的長方形,兩側靠牆擺着密密麻麻裝屍體的玻璃罐子,石桌在中間,密室盡頭的牆上卻什麼都沒放,只是那牆上隱隱約約的好像有什麼字。
我湊到近處,接着手電微弱的光仔細的看了半天,這石壁上刻着很多幅畫,畫質很粗糙,看上去好像是匆忙之間所做,我沒太看明白,好像是某種祭祀的步驟。
肖老用手仔細摸着那畫的刻痕,不時用手指摸索這畫的邊緣,對我們說:“這畫有年代了,從這刻痕的來判斷至少幾千年甚至上萬年。”
“這畫挺粗糙的,跟之前那宮殿裡的壁畫差距太大了,上面的人都刻成了火柴人。”我說道。
“沒準是以前住這哪個小孩刻的簡筆畫,你們還在研究啥?”老三在一旁用不屑的語氣說。
“我看不想,這幾幅畫很連貫,可能是留下這畫的人在情急之下畫下來的。”付馬說。
“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他非要畫下來不可呢?肖老,你看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嗎?我怎麼沒看明白。”我追問肖老。
肖老仔細研究了半天,緩緩的說:“這應該是某種祭祀的禮儀,這幾幅……”肖老指着下面的畫,“應該是表達族人選定祭品,獻給他們的首領,右面這幅是坐着的是首領,前面這位應該是大祭祀,親手將祭品供奉給他們的神。”
“你是說他們的神有三個人?”老三看着面前的壁畫,並排三個火柴人手裡都着什麼東西在最前面,後面一羣火柴人跪在地上拜他們。“我看見這畫怎麼這麼想笑呢,怎麼看都像暴走漫畫裡的人物,這些人還七扭八歪的,你看看這個人,腿都忘了畫。”老三邊說邊笑。
“三個神?遠古的部落一般不都只信奉一個神嗎?”付馬插了一句。
“如果只是一個神呢,而這個神是三頭六臂的。”克拉瑪依的臉極其嚴肅。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頓時咯噔一下,莫非是在我夢裡出現的三頭六臂的女神像?而這個簡筆畫太過粗略,表達不出來,所以只畫了並排的三個人。
“你看着很可笑,可是被祭祀的人恐怕哭都沒處去,這人不是沒畫全,而是是做了祭品被貢獻給了神。”肖老闆着臉說道,“這個祭祀很複雜,人的四肢只是充數的,最重要的是心臟。”
“心臟?”老三大驚,立刻瞄了一眼桌子,那上面血糊糊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從剛纔的鮮紅色變成了黑紅色,老三全身抖了一下。
“難道說……”付馬說了一半,開始冒冷汗。
肖老點點頭:“這裡應該是貢祭祀用來取心臟的地方,有人想重新試驗這古老的祭祀之術。”
“這是岱輿古國的祭祀術嗎?莫非是上凰在位的時候也會這樣?怪不得會亡國。”楊燦燦斜了我一眼,弄的我極其委屈,我又不是上凰。
“恐怕不是,老朽記得一本古書中提到,這種取心奉神的祭祀之術是一種暗黑秘術,像上凰這樣一代國主,應該不會這樣做,這應該是某個邪惡的組織所爲,他們信奉的圖騰是人的心臟,祭祀的目的是爲了召喚什麼,再具體老朽就得而知了。”
“我覺得咱們捲進了一個大陰謀裡。”老三呆若木雞的說,“這些不可能是萬年前的屍體,這個陰謀一定不小。”
突然,在密室的角落裡傳來一聲奸笑,把我們幾個嚇了一跳,在密室的角落裡有一口缸,跟之前泡藍魔人的缸差不多,只不過這口缸是用石頭所做,跟這石壁的顏色渾然一體,我們一時沒分辨出來。
“誰在那笑呢?笑的那麼難聽。”老三在旁邊輕蔑的說。屋子裡靜悄悄的,除了我們幾個人急促的呼吸聲,沒有任何聲音。
老三看向付馬,付馬搖搖頭,表示沒有心聲,應該不是正常的活人。
克拉瑪依朝着我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徑自輕輕的朝着那口缸走去,我們幾個人跟在後面,走到缸前才發現,這缸上面有一個石蓋子,克拉瑪依跟老三交換了一個眼色,老三立刻明白,慢慢的舉起砍刀,克拉瑪依雙手放在缸蓋上,使勁往上一拉,老三剛舉起砍刀就要揮去,誰知克拉瑪依居然沒有拉動。
付馬也跑過去幫忙,他和克拉瑪依使勁的拽那缸蓋,憋的漲紅了臉,那蓋子似乎長在了缸上,怎麼拉都紋絲不動,見此,我,燦燦和肖老一起過去幫忙,結果依然是一樣。
霎時,屋裡出現玻璃破碎的聲音,我用手電一照,離我們最近的一個玻璃罐子碎裡,水灑了一地,裡面的男屍接觸到了空氣,迅速全身變黑,身上迅速長出幾寸黑毛,指甲和牙也都在變成,他眼睛死聽着我們,發出如狼一樣的低吼。
“黑……黑僵!”肖老大驚。
“黑僵就黑僵唄,以前又不是沒見過,看我滅了他。”老三這會倒是淡定了許多。
黑僵朝我們緩緩的走過來,老三敏捷的衝到他面前,那黑僵動作有些緩慢,老三看準時機,橫刀一砍,將那黑僵的頭砍了下來,得意的朝着我們眨眨眼。
那黑僵剛倒地,在我們左側一排玻璃接連都碎了,至少有幾百個,裡面的屍體都如剛纔那男屍一樣,迅速屍變。
“你能滅的了這一屋子的黑僵?”楊燦燦聲音裡帶着些許恐懼。
一陣奸笑從那石缸裡傳來,“周君揚,我勸你不要做無謂的戰鬥,早點離開這密室吧,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一個空靈的聲音在屋子上空迴響,“後會有期。”